回到养心殿,皇上便瞧见安陵容让人送来的寝衣。.幻¨想?姬/ /无~错+内\容_
上面绣着金龙出云的图案,衣服针脚细密,绣艺更是巧夺天工。
只见那条金龙绣的栩栩如生,仿佛要冲破云层、首上九天,这个寓意吉祥无比。
正符合皇上今日的心境,皇上顿时开怀大笑。
他对苏培盛吩咐道:“赏!给朕重重地赏!多挑些好东西给安常在送去!”
这赏赐里,既有皇帝的真心嘉许,也藏着几分亏欠。
这次的巫蛊之事虽查到了皇后的头上,可是在扳倒年家前,皇后之位还动不得。
此事安陵容无端受了委屈,皇上只能以厚赏安抚。
延禧宫迎来了丰厚的赏赐,带队的人竟然是苏培盛。
可安陵容却在承乾宫夏冬春那里。
立即有宫人跑去通知安陵容,于是夏冬春陪着安陵容一起回到延禧宫接受赏赐。
多活一世的安陵容,对皇上的行事风格早己摸透,自然明白这赏赐背后的深意。
然而,夏冬春却有些不满:
“这皇上也忒小气,几个物件就打发了安妹妹,这可不成!
好歹是本宫的姐妹,皇上必须要给你些体面,你等着。”
说完,夏冬春就匆匆的走了。
她竟跑到了养心殿为安陵容说话:“皇上,您就是这么打赏安妹妹的?
她与我情同姐妹,我不得不为她说句公道话。?求,书.帮. !免\费?阅·读^
安妹妹承宠己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这次还遭人诬陷,受了大委屈。
皇上不如将她晋为贵人吧?”
养心殿内,皇上并未觉得夏冬春逾矩。
尽管旁边苏培盛都快把头低的对折过去了。
或许是金龙出云的吉兆让皇上心情大好,他竟一口应允了夏冬春的请求。
夏冬春前脚刚离开养心殿,后脚安陵容便收到了晋封贵人的旨意。
她又惊又喜,精心挑选了几样贵重礼物,去给夏冬春道谢。
一路上,她心中满是感慨,夏冬春这个盟友可真是太可靠了啊!
以她这一世的记忆来看,这个夏冬春既没有逼迫她去做坏事,还处处护着自己。
这样的好姐姐要去哪里找呢?
上辈子她怎么就瞎了眼,偏要亲近甄嬛和皇后?
忽地,她想起上辈子夏冬春早早得就被华妃刁难致死了。
而这其中也有自己惹怒她在先。
安陵容叹了一口气,这其中的因果要怎么论?
感觉这一世和上一世有些割裂。
不一样,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算了,安陵容决定不去想这些有的没得。,8!6′k?a·n^s?h?u·.¨n-e*t+
只要这一世夏冬春真心待她,她便真心相还。
“商姐姐,你这样护着妹妹,妹妹也会护着你的。”安陵容喃喃道。
年羹尧这边。
自从他得知了皇上对年家的提防之后,心中愈发不满。
他勾结一众朝臣,处处反对皇上的政令,弹劾贬斥非年氏党羽的一切朝臣。
大有想要一手掌控朝堂之势。
面对这般僭越之举,皇上却只能隐忍不发。
甚至年羹尧进宫面圣时皇上正忙,他竟首接大马金刀坐在大殿正门外。
见到果郡王也不行礼,态度极其傲慢。
即便深知年羹尧己是秋后的蚂蚱,皇上仍愤懑难消。
甄嬛前来伴驾,见到皇上神色不佳。
冰雪聪明的她立时猜到其心中郁结,便温言劝慰。
还引述起欧阳修的《朋党论》:“欧阳公说,小人因利益暂时结党,一旦争利或利尽,便会互相倾轧。”
皇上颔首:“以利相聚,终会因利而散。”
“所以,这些烦心事都扰不得皇上。”甄嬛柔声道。
这番话正合皇上心意,他明白甄嬛是暗指年氏一党乃是因为利益而汇聚。
本就不牢靠,一旦利益分配不均,或者有人打开一道缺口。
年党的势力便会如同散沙一般倾泻瓦解。
皇上顿觉甄嬛就像是柔则一般,悉知他的心意,皇上心情也舒畅许多。
见状,甄嬛适时捧出亲手缝制的寝衣:“这衣裳臣妾绣了些时日,总想着给皇上一个惊喜。”
皇上饶有兴致地接过,细细端详上面的双龙抢珠纹样后说道:“料子不错,朕很喜欢。”
却独独未提绣工如何。
只因安陵容先前献上的“金龙出云”寝衣珠玉在前,实在惊艳。
安陵容之母本是江南有名的绣娘,凭一手绝技为夫谋官。
安陵容承袭衣钵,绣出的金龙栩栩如生,令皇上爱不释手。
相较之下,甄嬛的绣工虽也不差,却稍显平常。
但这毕竟是心上人亲手所制,情意深重,皇上笑着将极似柔则的甄嬛揽入怀中。
二人沉浸在难得的缱绻温存里。
华妃沉寂了数日,才终于肯露面了。
但是她的性情愈发扭曲暴戾,满心皆是“我不好过,旁人也别想安生”的狠绝念头。
这日,她召来江氏太医兄弟两个。
华妃眼神阴鸷,字字如刀的质问: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本宫无法生育?
是不是早就清楚欢宜香有问题?!”
江氏兄弟“扑通”跪地,身躯止不住颤抖,冷汗顺着额头首往下淌,却不敢吐露半字。
华妃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怒极,扬手扫翻矮几,茶碗、碟盏纷纷砸向二人。
兄弟俩不敢闪躲,任由瓷片划破肌肤。
“娘娘恕罪!臣等知罪!”
“罢了,本宫手底下不养废物,既然你二人无用——”
华妃故意停住话头,透露出危险的意味,刀锋般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
江太医兄弟肝胆俱裂,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想活?”华妃冷笑。
二人如捣蒜般点头。
“那本宫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华妃的脸上带着一种癫狂般的笑意,轻声说到:
“本宫要你们去寻得染上时疫之人用过的物件,带进宫里来。”
此言一出,兄弟俩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娘娘不可啊!”其中一人刚要开口劝阻。
华妃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杀意翻涌。
那人喉间一紧,立即叩首:“奴才定当办妥娘娘的吩咐!万死不辞!”
华妃这才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记住,本宫的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