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远前一秒还在感叹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刚想表扬他这破釜沉舟的勇气,结果霍凛下一秒就给他来个大的。±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
他惊得从椅子上挪起半边屁股:“你这混小子,刚刚说什么?‘抢’?”
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抢回来做媳妇?
守了寡还是结了婚?
如果是前者,他们霍家也不介意,只要人好就行。
但如果是后者……
霍明远望天花板。
他这儿子是不是嫌他活够了?
霍明远深吸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一点:“你这次回来,加官进爵是板上钉钉,但树大招风,如果在这个风浪尖口被人抓住把柄……”
霍凛嗤笑一声,身体坐直,直视霍明远,眼里近乎狂妄的漠然:
“爸,几个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浪。
谁敢伸爪子,剁了就是,但我的人……谁都别想动。”
他用最随意的语气,说出杀伐果断的话,仿佛这不过是一个闲聊笑话。
这份自信的背后,是源自绝对实力和顶级世家的底气。
他从来不曾在家族前程与个人意愿之间挣扎,因为他要的,就一定能护住。.1-8?6,t¢x,t′.\c?o¨www.
一切阻拦他的规则和对手,皆可踏碎。
“老头,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他站起身,端起茶几上的茶仰头倒了一大口,挥挥手,“走了。”
霍明远看着霍凛洒脱离开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
他的眼底深处,是了然,是默许,也是骄傲。
*
第二天一早,郑南枝就去了天桥下摆摊。
靳芳见她走路有些艰难的样子,问道:“妹子,你这是咋了?哪不舒服?”
郑南枝淡淡一笑,避重就轻:“昨天不小心磕到了。”
她像往常一样,把磁带铺好,坐在随身携带的小马扎上,开始吆喝。
靳芳也趁着早班的高峰,卖了两样东西出去。
她挪到郑南枝身边,顶着两个黑眼圈:“昨天晚上,我早早就带小石头睡下了,水没敢多喝,东西也不敢瞎吃。”
喝水倒是不怕,顶多在家里解决就是,可如果晚上闹肚子疼,可不得了。
她不仅自己要出去解决,还要带上小石头,实在是不安全。
一晚上神经紧绷,结果早上就起晚了些。
郑南枝顶着同样的黑眼圈安慰道:“别担心,估计公安很快就能抓住凶手了。t_我#的¨书{?城?]{ %?更D×新′#>最}ˉ全2”
靳芳注意到郑南枝的黑眼圈,忍不住笑了:
“我说妹子,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男人在家,又住家属院,应该……”
而且今天早上,郑南枝还比平时早来了。
靳芳忽然想起郑南枝昨天早上的落寞,立即住了嘴。
她连拍自己的嘴:“瞧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郑南枝扯了扯唇:“没事。”
靳芳试图找别的话题:“今天早早送孩子去学校了吧?”
郑南枝平静无波:“孩子被接去他奶奶家了。”
靳芳:“……”
她看她还是闭嘴好了。
想了想,还是劝道:“咱可以这样想,接去就接去了呗,你还得轻松。
他奶奶对他好,是好事,反正不管怎样,孩子身上留着你的血,这点是没法改变的。”
郑南枝在唇间咀嚼了一遍靳芳的话。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看到的陆禹的血型……
下一秒,她自嘲地摇了摇头。
看来她真是魔怔了,孩子过于亲近顾明珠,倒让她怀疑起孩子的血缘来。
他可是她难产醒来后,就抱在怀里的孩子啊。
郑南枝收起思绪,认真卖起东西来。
趁着这几天陆禹不在家,可以多挣点钱。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下班时间,靳芳原本打算早点回家,但有郑南枝陪着,又留了下来。
从下午四点半,到傍晚六点半,这算是郑南枝第一次经历比较完整的晚高峰。
她手里的磁带,剩下不到十盘。
她在心里快速地算着,发现剔除成本,她一共挣了六十多块钱!
没想到摆摊的时间不到一个星期,就挣了这么多!
她心里的抑郁一扫而空,满是因为挣到钱的喜悦。
如果按照这样算,一个月下来,她就能挣两百多块钱,不仅可以解决奶奶的医药费,还能存下一些钱,为自己将来做打算。
但是她心里清楚,今天能挣这么多钱,不过是因为陆禹在老宅,她不用早早赶回去给他做饭,也因为这边的顾客暂时没有饱和的原因。
但她也不灰心,淮城这么大,这边的饱和了,她再去找别的地方就是,不过是多跑一些地方。
“陆……禹妈妈?”
郑南枝正准备收摊,面前忽然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转头一看,发现是宋清河。
宋清河上次在医院算是帮过自己,她冲他笑了笑:“宋医生。”
宋清河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像是寻常的问候:“孩子回去还好吗?”
提到陆禹,郑南枝的笑容滞了滞:“挺好的,谢谢宋医生关心。”
陆禹在老宅,就跟个小霸王一样,所有人都惯着他。
每次从老宅回来,她都要花费几天时间纠正回他的坏习惯,这也是她不太愿意带孩子回去的原因之一。
宋清河笑容温和:“不客气。”
他扫了眼地上的磁带,“今天有新录的吗?”
郑南枝见他有意向,立即道:“这些都是前两天你看过的那些,新磁带最快得明儿早上了。”
宋清河点点头,有些可惜的样子,目光扫过磁带,落在了邓丽君的新歌上:“没关系,我先买这个吧。”
“好咧,我给你拿。”郑南枝下意识弯腰去拿,怎知牵拉到后腰的伤,一阵痛感传来,她“嘶”了一声,没稳住身体,就要往边上倒去。
“小心。”宋清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
郑南枝靠着宋清河的帮助立即站稳,一阵似曾相识的气味从鼻尖扫过。
她下意识嗅了嗅。
这味道,像是医院的消毒水,混着漂白粉,又带着微微甜腻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