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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朋友，那肯定是朋友，毕竟好几年交情呢，能不是朋友吗？江怜要是敢说他俩不是朋友他必跟江怜急。

但除了朋友这层关系还剩点什么，那就有待商榷了。

闺蜜？不像；情侣？早了八百年；室友？那好像还不如朋友。

思来想去，连当初的铁哥们都因为撕开了网络这层滤镜跟着变味儿了，很多时候李愚甚至觉得他和江怜的关系还远远不如以前隔着网线时亲密。

起码那时候，他和江怜都没把彼此当做是异性。

都几把哥们，所以什么下头的话都能毫无顾忌张嘴就来。

现在确认了江怜真是女孩子，很多时候他反倒变得拘谨了，很多话到了嘴边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物理上的距离缩短了，为什么心理上的距离反而被拉长了呢？

朋友，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李愚无声叹了口气。

为啥会这样他也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都说群里的旮旯game大师是理论高手，光有理论，到现实里屁用没有，真跟女生呆一块对话看不到头上出选项就老实了。!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他连理论大师都不如。

可他终究还是有能做的事。

他把胳膊朝江怜递了过去。

这么一波突然袭击让江怜始料未及，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李愚，雾蒙蒙的眸子透出点疑惑。

李愚心说怜妹你疑似有点过于可爱了你知道吗？

回忆着许久之前，他还尚未到酆城时的相处方式，李愚脑子一抽，压低声音对她说：

“呃……哥的肩膀给你靠？”

江怜听完都愣住了。

愣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她忍不住一脸鄙夷，小声骂：

“弱智。”

“……”

李愚没反驳。

他脸有点烫。

弱智吗？弱智在哪儿？他又不是什么恋爱高手，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做才最好……哈基怜少瞧不起人，难道换成是她就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李愚这么给自己找完了借口，就打算把胳膊抽回来。\看+书/屋+ ′更!新￠最/全_

不爱靠就拉倒。

可他没成功。

江怜确实没靠在他胳膊上，但江怜抓住了他的手。

李愚下意识把头转了过去看江怜。

江怜故意没看他，而是把头转到了另外一边，只留给了他小半张侧脸。

兴许是酒喝多了，女鬼小姐的脸颊泛着浅浅绯色，人面桃花相映红，嘴唇也水润，时不时抿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紧紧抓着李愚递过去的手，紧紧夹在大腿间，不让那只手收回去，就好像她是什么大喊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拦路悍匪，既然李愚这只手到了她手里，那就甭想让她再还回去。

李愚又抽了下，依旧失败，只好任由她抓着。

唉，哈基怜。

他在心里这么感叹了一声，终于把注意力从江怜身上转回到了老吴身上。

攘外必先安内。

处理完了内部矛盾，那就能腾出手来应对外部纠纷了。

虽然不知道老吴这两句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心的，又有多少存着试探的意思，但李愚还是回答道：

“灵车不一定可信，那个梦也是这样，老吴，我们不可能不相信你反而去相信一个来历成谜的怪谈。”

说这话的时候，李愚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不久前档案室里老吴的脸。

那时他们之间只隔了几只牛皮纸。

老吴盯着空的档案架，他隐藏在黄粱梦里，透过牛皮纸袋的间隙凝望着老吴的脸。

那张脸上无喜无悲，只有淡淡的释然。

在来档案室之前，他好像就有了某种猜测，来到档案室，看到空掉的档案架之后，猜测如他所料成真了，所以他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是否是那反应催生了如今老吴的这两句话？

李愚不得而知，他只有种朦胧的感觉，觉得很有可能。

那么，老吴的猜测究竟是什么？

连先生说，档案架上的档案是老吴亲自下令调走的，可看老吴的反应，他分明像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他/她又为什么要隐瞒五年前的真相？

李愚思考着这些问题的答案。

这时，老吴开口了：

“我知道了，感谢你们的信任……”

说着，他好像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提起扎啤杯，脸上涌现出李愚熟悉的，好说话的和善笑容。

“不过你们真没怀疑过我？你们就不怕我其实早就死了？你们就不怕我是个鬼？”

面对老吴的疑问，李愚毫不迟疑地点头。

“不瞒你说，”他相当坦诚，“确实怀疑过，甚至……”

年轻道士苦笑了一下，也端起扎啤杯：

“甚至，我到现在都还有点怀疑。”

老吴愣了愣：“既然如此，难道你们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嗯，”老吴慢悠悠喝了口酒，“比如，向其他分部举报，请求他们派人来调查情况……诸如此类的。”

李愚有点尴尬，举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老吴看他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