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愚越听眉头皱得越狠。.k~y,a¨n¢k·s..!c_o′m?
最后,他伸出手,啪,一巴掌糊江怜脑门上,略显无奈:
“都什么跟什么……你再说我就真塞了,我可警告你,酒……”
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住。
熟悉的称呼如鲠在喉,他低下头,端详起面前这位容貌娇艳却陌生,比他略矮了小半个头的少女。
李愚忽然觉得有种奇妙的虚幻感。
往日那些苍白文字和表情包构成了聊天记录,聊天记录和头像签名又构成了社交软件账号,各个社交软件和游戏账号共同堆砌起来——
一个个标签和印象像一记又一记笔触,在白纸上渐渐勾勒出了江怜的大概形象。
长发、纤细、敏感、因为时常不好好吃饭所以有经年累月的老肠胃病、很受欢迎却厌恶社交、高度近视……
现在,画卷上的人忽然活了过来,走出画卷,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可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李愚忽然想。~1~8,5.t`x,t-.!c¢o¨m^
是像往常那样,喊一声酒妹?还是按她的意思,喊她江怜?
他一时间想不出该选哪个,只好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所幸的是,江怜看出了他的犹豫。
她果真像她许久之前随便取着玩的那个网名一样,温柔体贴贤惠可爱。
“就知道瞒不过你,”她歪了歪头,叹气,“你这么聪明的人,就算最开始没看出来,可慢慢的,最后还是会回过味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所以不管李愚有没有听到之前她说的那些蠢话,江怜还是将它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牢驴,我就是苦艾酒。”
李愚闻言盯着她,陷入沉默。
江怜也毫不畏惧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样的举动很幼稚,甚至称得上小孩子气。
或许是天天被人喊“牢驴”“驴哥”,明明还年轻着,李愚却向来自诩是年长的那方,是靠谱的成年男性,可现在,他却不由自主加入到了这场奇怪的斗争中来,就跟头驴一样,倔得拿鞭子狠抽也绝不回头。/r+u\w!e+n¢.·n+e,t′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错,丁零当啷,如刀剑对砍,火花四溅。
谁也说不上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用目光厮杀,谁也不清楚率先认输会有什么后果。
或许很严重,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最后,还是有人认输了。
竟然是李愚而非江怜。
他主动移开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江怜见状居然也并未趁火打劫,而是笑了笑,朝李愚伸出手。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另一个名字……重新认识一下?江怜,可怜的怜。”
李愚重新移来了视线。
他盯着江怜那只白嫩娇小的右手,神情恍惚了一下,也把手伸了过去:
“李愚,大智若愚的愚。”
“我还是叫你牢驴吧,”江怜眨眨眼,“毕竟早就叫顺口了。”
接着她又补充: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叫我酒妹。”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愚闻言却摇了摇头:
“不了。”
“嗯?”
江怜有些意外。
她看向李愚,李愚也看向她。
“既然你喜欢我叫你的另一个名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我就叫你江……怜妹好了。”
他说,表情很认真。
怜妹?
江怜愣了愣,失笑道:
“好啊,我没意见……”
她话锋又一转:
“可干嘛非要换个称呼呢?像以前那样叫我酒妹或者酒酒不好吗?”
“不好。”
“欸?为什么?”
“因为……”李愚看着江怜那暗红的瞳子,神情一如既往平静,“我想认识的,是真正的你。”
“……”
江怜忽然在心里啧了一声。
“随你咯,”这次是她率先移开了视线,“不过,要是真认识了真正的我,希望你到时候千万别后悔。”
李愚闻言摇了摇头:
“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事是当初把那枚平安符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要是没那枚平安符,你现在也不会……”
他刚说到这儿,就感觉到有柔软微凉的一根手指按在了自己嘴唇上。
是江怜。
是她按住了李愚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嘘,”她翘起嘴角,“其实还好啦,要是抛开被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不谈,我还感觉挺刺激的。”
李愚挑挑眉,一把抓住江怜的那根手指,拽到一边:
“刺激?这可不是游戏。”
“就因为不是游戏所以才刺激呀,”江怜任由李愚抓着她那根手指,“游戏哪儿有这么刺激啊。”
“你不怕死?”
“不怕。”
“你可……”
李愚刚想说你可别拿这开玩笑,这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可话还没张嘴,江怜就朝他笑了起来。
红裙黑发肌白如雪,像朵妖艳的彼岸花。
“我更怕寂寞。”
她说。
李愚忽然闭上了嘴。
他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对了,对味儿了!
他的拳头在变硬,在振动。
坏女人雷达正向他发出警告!
“既然害怕寂寞,”他悄悄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