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互联网,谁知道那头是男是女,是什么牛鬼蛇神呢。`l^u_o¢q`i\u.f_e?n¢g~.¢c^o¢m′”
他甚至还能笑出来,略微带点自嘲:
“我的问题吧,没认出来她其实是男的,没办法,眼瞎了那确实只能认栽,所以……”
他顿了顿,忽然抬起头看天,看头顶血红色的月亮:
“以前很喜欢。”
以前很喜欢,那就说明现在不喜欢咯?
很合理。
网恋被骗,喜欢转变成愤怒,这当然是非常合理的事,换江怜来了江怜恐怕也会这样,可……
可为什么……
江怜咬住了嘴唇,魂不守舍地嗯啊一声,权当是回应了牢驴。
她在想,以前除了牢驴以外,还有没有人喜欢她了呢?
没有了。
一个都没有了。
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熟悉的人全都四散到了天涯,一年里也就过年能聚一块吃顿饭,喝点酒,但友情像花花草草,不偶尔施肥浇水就只能渐渐凋零。
于是逐渐客气,于是逐渐生疏。+x\d·w¨x.t^x,t¨.`c?o-m,
于是形同陌路。
所以,她这是亲手……亲手把唯一一个喜欢她的人给……
推开了?
妈耶。
江怜脑子里忽然有点乱,嘴唇嗫嚅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她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她居然结结巴巴说:
“真、真爱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不、不就是性别嘛!小问题!别怕啊勇敢的少年快、快去创造奇迹……”
妈的我到底在说啥?
江怜不知所措。
这时候,她忽然听见牢驴说:
“我们好像到了。”
——
12.能不喜欢吗
“我们到了。”
李愚打断了江怜。
“啊?”
江怜一愣,下意识抬头。
她看到了一条线。
那条线横亘在她和李愚面前,把他们身后和跟前的世界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
线的一头在她脚尖,另一头在她头顶,向上向左右无限延伸,把高悬在天际的月亮都分成了两半。`看_书`屋· ¨更!新*最?快-
一半红,一半白。
这景象实在太神奇了,神奇得让江怜都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她盯着这条线,犹豫了下,转头问李愚:
“这里就是阳间和阴间的分界线?”
“嗯,”李愚点头,“应该是。”
“那,理论上,只要我们跨过这条线,就能回阳间了?”
“没错。”
“那我们还不出发?”江怜说着就要一步踏出。
这时候,李愚拦住了她:
“等会儿。”
江怜抬起来的右脚重新落了下去。
她不明白李愚为什么要拦住她,于是转头,一脸疑惑地问:
“怎么了?难道这条线背后有什么危险?”
“应该没有。”李愚回答。
还挺严谨。
“……”
既然没有的话,那为什么要等会儿?
江怜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相反,她只在心里嘀咕,一边嘀咕一边暗中观察李愚的表情。
牢驴的表情很严肃。
嘴唇紧紧抿着,眼珠一动不动地朝她看来,眉心微微纠结——他好像要告诉江怜一些非常重大的事,所以不苟言笑道貌岸然。
但不知为何,江怜莫名其妙觉得他还有点尴尬。
为什么呢?
牢驴干嘛要突然搞这么严肃这么认真?他想告诉我什么?难道他要对我说,其实你已经是鬼了,再没办法肘穿冥界回到阳间?
江怜紧张极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牢驴确实该这么严肃——因为这对她来说委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意外和失望,或者说,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想它发生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既然江怜想到了这回事,那它就有可能发生,既然它有可能发生,江怜就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心理准备。
她的人生信条是“得过且过”,她的承受能力向来不错。
所以,眼看牢驴半天不张嘴说话,江怜竟主动出击,风轻云淡,很大气地说:
“怎么啦?难道是有什么跟我有关的坏消息?哎呀,有的话就说呗,放心,我能承受得住。”
李愚终于张嘴了:
“不是坏消息。”
“不是坏消息?”江怜不解地眨眨眼,“那是什么?”
“……”
李愚又沉默了。
江怜有点急了,像被逗猫棒逗出火气的哈基米,她几乎忍不住要捋袖子,朝李愚露出豆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快说!听到没?!不说揍你!”
李愚确实打不过江怜,不过他倒也不怕江怜这样威胁他。
他觉得确实该说了。
于是他盯着江怜的眼睛,问:
“那我问你,你网名是什么?”
“?”
江怜皱起眉。
网名?
牢驴问这个干……甘霖娘!不对!
江怜突然知道为什么李愚要问她网名了。
所谓急中生智,在这一瞬间,江怜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汗流浃背,拼命开动大脑,平时积攒的所有脑力此刻全部燃烧。
她的大脑仿佛要发光。
片刻后,几乎要过载的大脑终于给了她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稳妥的答案。
于是,她一边偷偷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