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大夏特遣舰队——
咸涩的海风拍打在脸上,我站在“定远号”舰桥,望着前方喷吐黑烟的“神机二号”。+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这艘新式蒸汽战舰正以八节航速领航,两侧明轮激起雪白浪花,在蔚蓝海面上划出长长的航迹。
“陛下,测速完毕。”陈芝儿捧着刚送来的报告,“混合编队航速比纯帆舰队快两成,预计明日午时即可抵达琉球那霸港。”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身后整齐列队的年轻面孔——这是此次随军出征的新科进士们。他们中不少人脸色发青,显然还未适应海上颠簸。
“林阿水。”我突然点名。
海事科状元一个激灵,急忙出列跪倒:“微臣在!”
“你父亲常去琉球海域?”
“回陛下,每年季风时节都会随商船队前往琉球贸易。”这个二十出头的渔家子声音发颤,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
“过来。”我招手让他靠近海图,“标出琉球北部各岛与暗礁分布。”
林阿水的手指在海图上熟练游走,不时在某些位置画圈:“这里是鸟岛,萨摩藩最可能在此登陆;这片海域暗礁密布,大船需绕行……”
他的标注与军情司密报基本吻合。我满意地拍拍他肩膀:“从现在起,你任'神机三号'航海士见习,负责领航任务。”
年轻人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叩首。周围其他新科进士眼中既有羡慕,也有不服。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在实战中筛选真正的人才。
“陛下!”了望哨突然高喊,“东南方向发现船只!”
望远镜中,三艘悬挂琉球王旗的帆船正狼狈地向舰队驶来,其中一艘主桅折断,船身有明显炮击痕迹。
“是琉球王的求救使者。”唐若雪轻声道,“看来萨摩藩动手比预计还快。”
——两日后·琉球那霸港——
那霸港外的海面上,五艘萨摩藩的安宅船正耀武扬威地游弋。港内守军龟缩不出,城墙上琉球王旗已被炮火撕裂。,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陛下,侦察完毕。”陈芝儿放下望远镜,“萨摩藩约八百人已占领北部鸟岛,并在港口外设置防线。琉球守军伤亡惨重。”
我冷笑一声:“德川家康倒是会挑时候。传令,舰队呈战斗队形展开,给这些倭寇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海军!”
汽笛长鸣,五艘大夏战舰迅速变换阵型。“定远”、“镇远”两艘主力舰居中,“神机”系列三舰分列两翼。随着旗语翻飞,共计一百八十门火炮同时褪去炮衣,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倭船。
“陛下,要直接开火吗?”陈芝儿手按剑柄。
“不急。”我看向正在记录数据的邓玉函,“格物科诸位,这是测算炮弹轨迹的绝佳机会。每人负责记录一组数据,战后朕要看到分析报告。”
这群书生手忙脚乱地摆弄起各式仪器。佛郎机弟子邓玉函最为镇定,他架设的铜制测距仪引来不少将士侧目。
“升旗!放号炮!”我一声令下。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绣金龙的明黄战旗在“定远号”主桅冉冉升起。这是大夏皇帝亲征的象征,按礼制,敌方见旗应立刻退避。
然而萨摩藩船队非但不退,反而升起战旗,两艘安宅船竟悍然向舰队驶来!
“不知死活。”我怒极反笑,“传令'神机二号':自由射击,给朕轰沉这两艘蠢船!”
命令通过旗语传达的瞬间,“神机二号”侧舷六门重炮同时喷出火舌。改良后的开花弹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随后精准命中目标。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为首安宅船的主桅拦腰折断,船体燃起熊熊大火。第二艘更惨,直接被命中火药库,瞬间化作一团巨大火球,破碎的船体残骸四散飞溅。
那霸港内外,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琉球守军还是萨摩倭寇,都被这超乎想象的打击惊呆了。仅仅一轮齐射,两艘战船灰飞烟灭——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毁灭性力量。,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
“继续前进。”我淡然下令,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两只蚂蚁。
舰队缓缓逼近港口剩余的三艘敌船。这一次,倭寇们终于意识到面对的是何等存在,手忙脚乱地降帆投降。
“陛下神威!”林阿水激动得声音发颤,“倭寇吓破胆了!”
“别急,好戏才刚开始。”我指向北方,“传令陆战队准备登陆鸟岛。朕要亲手砍下萨摩藩主的脑袋,送给德川家康当礼物!”
——次日黎明·鸟岛海域——
晨雾弥漫的海面上,“神机三号”正悄悄接近鸟岛东侧的一处隐蔽海湾。这是林阿水根据渔民口述找到的登陆点,倭寇在此几乎没有设防。
我站在舰桥上,看着陆战队乘小艇悄然登陆。这支由拓跋宏亲自训练的精锐,清一色配备转轮手枪和改良型燧发枪,战斗力远超这个时代任何陆军。
“陛下,前线急报!”传令兵急匆匆跑来,“琉球王宫遭萨摩死士袭击,尚宁王危在旦夕!”
“什么?”我心头一震,“唐若雪呢?”
“唐大人已带锦衣卫赶去救援,但王宫被倭寇重兵包围……”
我立即转向海图。鸟岛与那霸港相距三十里,现在回援至少需要两个时辰。
“传令'神机二号'全速返航!其余舰只继续执行登陆计划!”我快步走向舷梯,“陈芝儿随朕换乘快船,先行回援!”
“陛下不可!”陈芝儿大惊,“太危险了!”
“尚宁王若死,琉球必乱!”我一把抓起佩剑,“执行命令!”
半个时辰后,我们乘着轻型桨帆船冲入那霸港。王宫方向浓烟滚滚,喊杀声不绝于耳。港口内一片混乱,不少琉球百姓正惊恐逃窜。
“陛下,前方水道被沉船阻塞!”舵手高声预警。
我眯眼望去,果然看到几艘燃烧的商船横亘在主航道上。这是典型的倭寇战术——断我退路,困兽犹斗。
“靠岸!步行前进!”
我们一行二十余人刚踏上码头,四周房舍突然射出密集箭雨!
“有埋伏!护驾!”
陈芝儿拔剑格开数支利箭,锦衣卫们迅速结成圆阵。但敌暗我明,转眼就有三名卫士中箭倒地。
“进巷子!”我指向左侧狭窄的巷道。这种地形不利于弓箭齐射,可最大限度削弱伏兵优势。
刚转入巷道,前方又杀出十余名黑衣武士,雪亮的太刀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陛下退后!”陈芝儿剑如游龙,瞬间刺穿两名敌寇。其余锦衣卫纷纷开枪射击,狭窄空间内枪声震耳欲聋。
就在我们且战且进时,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萨摩藩的主力部队包抄过来了!
“背靠背!”我大喝一声,抽剑迎敌。虽然多年未亲自上阵,但前世练家子的本能仍在。一柄太刀迎面劈来,我侧身闪避,反手一剑刺入敌喉。
鲜血喷溅在脸上,腥热咸涩。久违的杀戮快感涌上心头,我长啸一声,主动杀入敌群。剑光闪处,又有两名武士捂着喉咙倒下。
“陛下小心!”
陈芝儿的惊呼让我本能地低头,一支冷箭擦着头皮飞过。抬眼望去,巷口屋顶上,一名弓箭手正搭箭再射!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枪响,弓箭手应声栽落。巷子另一端,唐若雪手持还在冒烟的转轮手枪,身后跟着数十名琉球侍卫。
“皇兄无恙否?”她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罕见的焦急。
“无妨。”我抹了把脸上血迹,“尚宁王如何?”
“重伤昏迷,但性命无虞。”唐若雪压低声音,“倭寇此次行动不简单,他们在找……”
“大夏赐予琉球的航海图。”我冷冷接话,“德川家康好大的胆子!”
突然,港口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炮声——是“神机二号”开始轰击倭寇阵地了!紧接着,远处海平面出现更多帆影,大夏主力舰队终于赶到!
“传令全军。”我剑指王宫,“一个时辰内,朕要看到萨摩藩主的首级!”
——三日后·那霸王宫——
朝阳初升,王宫广场上血迹已被冲洗干净,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尚宁王缠着绷带,虚弱却坚定地站在我身旁。下方广场上,跪满了被俘的萨摩武士,其中包括萨摩藩主岛津义久的首级——装在精致的漆盒里,准备送往江户。
“陛下天威,老臣……老臣……”尚宁王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老王爷安心养伤。”我拍拍他颤抖的手,“即日起,大夏将在琉球永久驻军,再无人敢犯。”
广场一角,新科进士们正协助工兵测量地形,规划炮台建设。林阿水带着几个琉球渔民,详细标注周边海域情况;邓玉函则指挥工匠组装新式测距仪,为炮台定位做准备。
“陛下。”唐若雪呈上一封密信,“德川家康的回复。”
信纸上寥寥数语,大意是对萨摩藩“擅自行动”表示震怒,愿加倍纳贡以示歉意。字里行间,满是惶恐与讨好。
“虚伪。”我将信纸揉成一团,“传旨:倭国公管教不严,罚俸三年;另增开长崎、大阪为商埠,大夏商人可自由往来。”
“德川会答应吗?”唐若雪有些担忧。
“他不敢不答应。”我冷笑指向港口,那里停泊着刚刚结束战斗的大夏舰队,“五艘战舰就能横扫琉球,若二十艘齐出,江户湾将片板不存!”
正说着,陈芝儿匆匆赶来:“陛下,刚收到对马岛急报!英吉利两艘战舰出现在朝鲜海峡,正与我巡逻船队对峙!”
“终于来了。”我眯起眼睛,望向西北方海天相接处,“传令舰队休整三日,随后北上对马岛。朕要亲自会会这个未来的海上霸主!”
尚宁王闻言大惊:“陛下刚经历恶战,又要出征?”
“海权之争,如逆水行舟。”我整了整染血的衣领,“不进则退。”
海风拂过广场,带来远方的气息。我仿佛已经闻到那股即将到来的风暴味道——不是自然的风暴,而是铁与血交织的、决定未来三百年海洋霸权归属的历史性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