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但威压在侧,青长老也不得不低头,咬着牙道:“……是,先祖。¨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姜宁月不多废话:“那还请几位长老,交出暂且保管在你们手中的宗主印。”
他们便不情不愿地拿出宗主印,不情不愿地交给了夜千尘。
唉……
才熬走了一个宗主,又回来一位祖宗,今后这宗门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宗主印到手,姜宁月便无心再跟他们多言,起身,离开大殿之前,停住脚步。
还不忘道:“对了,西月十六,也就是我的生辰那日,我会与千尘结为道侣,天下人为证。”
此话刚说出口,果然如书灵所说,姜宁月感觉到,体内那一缕魂魄没再继续破裂,恢复了平稳。
果然……
她现在,在代替落落与夜师兄完成一世姻缘。
只要她对除夜师兄以外的人动情、情不自控,落落的魂魄就会受损。
反之,只要她与夜师兄关系更近,落落的魂魄才能得以恢复。
果然是这样……
所以,这是把她逼上了绝路,不得不如此。
丢下这句话后,姜宁月叫上夜千尘便离开了。
大殿中却炸开了锅,陷入了议论:
“仙子她……要跟千尘结为道侣?这这这……这乱了辈分了吧?”
“仙子怎会喜欢夜千尘呢?”
“难怪她极力推荐夜千尘做宗主呢,原来还是私心!”
“是啊。+w,e′i`q,u?x,s¨._n¢e?t+”
“这,真是有违纲常伦理啊!”
“嘘,小声点,仙子刚走,可别让她听见咱们在议论她。”
他们只知道,这天阙宗的确是要变天了。
…………
夜千尘随姜宁月一同去了后山禁地,他挥手遣散了驻守禁地外的弟子。
天色将暗,禁地前石门紧闭。
夜千尘上前一步,将宗主印放入石门中央的空隙之中。
正好严丝合缝,“啪”的一声,两扇石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只青面獠牙、身长数米的守护白虎。
见了人,便是呼啸吐息。
刷!
两人迅速往两侧躲闪,躲过了那狂暴的攻势。
夜千尘对她道:“这两只白虎意识是属于失控状态,会无差别攻击,得先制服才能安抚,我拖住它们,你去找九叶冰莲吧!”
这两只守护兽力量不弱,就算他们二人在这,恐怕也要周旋很久才能制服之。
“嗯。”姜宁月没多犹豫,“你自己小心,我很快回来。?鸿¢特¨小′说·网- .首′发,”
她便转身往禁地深处去了。
离天渊,是距上界最近,最冷的地方,常年冰雪环绕,如置云雾。
雪山之巅,灵力充沛,生长着许多寻常之地求也求不来的珍贵草药。
踏着深厚的雪,她在山巅找了一圈。
最后,在积雪最深处,看见了那冰蓝色的九叶冰莲,却被一座冰笼子笼罩在原地。
找到了!
她掌心召出天雷,正要对着冰笼子横劈而下,手掌却停滞在了原地。
不对……
这冰笼的灵力与冰莲相连,若是毁坏,冰莲恐怕也会枯萎。
难道,还是要从守护兽下手?
另一边,夜千尘与两只白虎纠缠了许久,虽然还算得心应手,但也很难将之制服,只能尽可能消耗更多时间。
哧——
这时,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将扑面而来的白虎震退了些许。
姜宁月落地的同时,御灵索出手,“刷刷”两下,便将两只白虎禁锢在了原地。
“呜……呜呜……”
两只凶兽拼命挣扎着,却被越绑越紧,一只小手轻轻抚摸上了它们的脑袋。
挣扎不得,又得体温靠近,原本凶猛嗜血的两只白虎,竟渐渐开始恢复平静。
随着守护兽被制服,远处那座坚不可摧的冰笼子,也自动打开了。
果然如此!
姜宁月再次奔了过去,在绽放的九叶冰莲前蹲了下来。
那朵绚烂璀璨的冰莲,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书灵说了,这九叶冰莲每天需用灵血灌溉,开出的花蕊拿去入药,连续服用九九八十一天不间断,才能恢复灵脉。
所以冰莲不能摘,她也只能暂且将白祈留在天阙宗。
姜宁月掀开衣袖,将手臂伸了过去。
感知到了自愿献祭的生灵气息,冰莲长出枝叶,将她手腕紧紧缠绕住。
枝叶上的利刺,刺入她皮肤之中,开始吸收她的鲜血。
钻心刺骨的寒冷,霎时间传遍了全身,她身体忍不住抖动了一下,没吭声。
若是退缩,冰莲便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所以不能……
强忍着寒冰入骨的痛苦,感觉自己的鲜血在一点点流失、被抽离。
闭上眸子,脑海中尽是他的容颜与声音。
是她对不起阿祈……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要她去死,她也一定要救他!
不知过了多久,首至天都黑了,她衣衫上己堆满风雪。
才看见,冰莲正中开出一朵小小的花蕊,呈淡蓝色。
成功了!
枝叶收回,姜宁月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轻将那花蕊摘了下来。
这时,怀里的传信符响了,是小狐狸的传信:主人,你快回来。
她脸色微变,心跳加速。
匆忙回到了寝殿,只见榻上昏迷着的人己蜷缩成了一团,冷汗连连,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声,每一声都痛苦万分。
触碰到他的指尖,一阵滚烫。
是魂火焚心!
姜宁月十分心急,靠近过去,俯身垂眸,带着温和灵力的一吻吻上了他的冰唇。
“嗯……”
浑浑噩噩中,白祈感知到了一丝温热,熟悉的气息与温存贴近,随即,她抱了上来。
须臾,被她圈在怀里,他竟没有刚刚抖得厉害了。
喘息声,也微弱了几分。
好一会,他平静了些许,姜宁月才将他扶起来喂药。
然而,汤药到了唇边,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张口。
“乖,快张嘴。”姜宁月急切道,“不喝药的话,你的身子怎么好得了?”
他始终昏迷着,却好似能听见她的话,枯槁的唇勉强动了动:“嗯……”
药汁好不容易入了口,他却咽不下去,汤药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
他蹙着眉,额头上满是冷汗,沾染血红的唇微微动了一下。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姜宁月贴近了他一些。
听清了他虚弱淡淡的声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