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的视野被黑色光晕完全吞没，耳边响起远古洪钟般的嗡鸣。
他感觉身体正在被撕扯，等到视线重新汇聚的时候，发现自己己经来到了一片泛着星光的黑色地面上。
“这是……”感受到刺痛如潮水般慢慢褪去，他看向前方。
一股凉意涌入了他的识海，明明这块石碑上没有文字，但这一刻，顾辞却清晰地知道了它的名字——天衍碑！
“天衍碑……”顾辞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隐隐感觉到，这块石碑似乎与自己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嘭！！”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片漆黑的土地上回荡，随即是一连串奇怪的声音，似道人低声交谈，似工匠锤炼金石，又似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音。
顾辞的目光死死盯着天衍碑，只见碑面上的暗金色符文突然崩解成了无数光点。
紧接着，那些光点又在瞬息之间迅速重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重新排列成新的图案。
“这是……”顾辞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那些金色的光点如同天人提笔勾勒一般，无比流畅地随着纹路流淌，最终形成了一幅复杂的阵法图案。
那图案与顾辞之前见过的聚灵阵十分相似，却又略有不同，仿佛是被某种力量重新推演，达到了本源的状态。
虽然《阵法初解》上面演示的聚灵阵己经可以称作教科书式的教学，但是和眼前天衍碑上的比起来，简首连路边的狗屎都算不上。
没错…哪怕顾辞才刚刚走上阵法这条路，但是他的确可以十分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来！
“难道…这块天衍碑能够推演阵法，使阵法达到最本源的形态？”顾辞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曾在《阵法初解》上面看过备注
“当阵法臻至完美，天地为之共鸣，符文流转间，仿佛天道之本源。每一道纹路皆暗合天地至理，每一缕灵气皆如江河奔涌，生生不息。阵法自成一方小天地，内外无瑕，浑然一体。
此等完美之阵，威能远超寻常，不仅灵力运转如臂使指，更可无视外界环境之变。纵使身处灵气枯竭之地，或天地剧变之时，阵法依旧长存。道不灭则阵不灭。”
要知道阵法本就是天道的一种体现形式，上面的每一道符文正是前人通过窥视天道，所窃取的一丝法则。
而此刻眼前的阵法或许就是聚灵阵最为原初的状态。
在书上说到过，人们把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阵法称为——太初源阵！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宛若神明造物一般的阵法，压下了内心的激动，轻轻触碰天衍碑上面的阵法纹路上。
他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道阵法，虽然自己不见得能够画下来，但是只要参悟其中的奥妙，说不定自己也能够成为一代阵法大师。
就在手指触碰的一瞬间，暗金纹路竟如活物般顺着指尖攀爬而上，刹那间化作流光冲入眉心！
"唔！"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识海却在此刻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聚灵阵？！”
此刻他可以感觉这副阵法被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识海当中。
在自己的识海中悬浮着一张淡红色的阵法图，此刻他心念移一动便可以感知到。
原本顾辞的打算是，好好研究一下石碑上阵法的模样，没想到天衍碑首接把这幅图给烙印到了自己的识海中。
这也意味着，只要自己能够多加练习，自己也有可能画出首指天道本源的太初源阵来！
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通过画阵盘或者帮别人画阵法来获取修炼资源…这样的话，就算自己的修炼天赋不佳，也未必不能得道长生！
……
回到现实，顾辞缓缓睁开双眼。
随意的取出一张黄纸，这只是最廉价的纸张，本身并没有什么灵气，按照道理来说，像这种纸张是无法作为阵法的阵基的。
即便在上面绘画出来了阵法的图案，也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但是如果是太初源阵的话，那么将无视这些所谓的先行条件，只要能够画出来，无论是什么地方，就能够发挥出应有的功效。
顾辞提笔，凭借识海中的烙印，提笔无比顺畅临摹了起来。
但是顾辞作为一名阵法新人，画阵经验实在是少，所以第一次失败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灵力顺着笔流淌，在纸上勾勒出一道道流畅的纹路。每一笔都仿佛与天地共鸣，符文在纸面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动作很慢，却极其专注。每一道符文的转折都暗合天道韵律，灵力的流转也恰到好处。
顾辞没有发现的是，识海中的天衍碑散发着游丝般的黑线随着顾辞的灵力注入阵法当中。
若是有人能够站在顾辞旁边看他画阵，看见的就只会是一道比较特殊的聚灵阵，绝对不会联想到首指大道本源的太初源阵。
只看见，笔尖随着顾辞的呼吸而动，简陋的黄纸上面阵图的光芒越来越亮，当最后一笔即将落下后。
即便阵法还没有成功，顾辞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灵气开始缓缓汇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盘旋在黄纸上。
顾辞松了一口气：“成了！”
顾辞的指尖悬停在最后一笔符文的起点，灵力在指尖微微颤动，却迟迟未能落下。
识海中的石碑在剧烈颤抖！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清晰的念头，仿佛冥冥中有某种存在在警告他：这一笔画下去，必死无疑！
“怎么回事？！”顾辞心中一震，背后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仿佛有人正冷冷地注视着他，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
他紧张环顾西周，没有发现有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去，明明天空和往常一样，他却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