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沈乐山声音放的极轻又极为坚定。
沈乐水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希望吧。”
缓了缓情绪后，她又去看沈乐山，“你打算拿沈清梦怎么办？”
沈乐山懵了一下，“什么怎么办？”
“你傻啊，她不傻，还非要回来咱家装傻。和你从未有过接触，还处处帮助你，如果说她没有图谋不轨，我打死都不信。你不能傻呵呵的，要多点心眼。”
“……”沈乐山挠了挠头，他该怎么给自家亲姐解释他与沈清梦里面的牵扯呢。
有好多东西都是暂时不能说的，而如果不说的话，又没办法解释清楚。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什么都和沈乐水都说了，免得节外生枝。
“我心里清楚，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一会我要出去一趟，你最好让妈和你在一起。”
“虽然眼下奶奶大概率不敢动咱们，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两个在一起安全系数能高一点。”
沈乐水的重点放在了他说要出去的事情上，她眼中划过一抹晦涩，还有几分复杂警惕，“你出去干什么去？”
“去看顾奶奶。”沈乐山神色坦然，并未有一分的闪躲和隐瞒，大大方方说出了出去的目的。
“昨天顾奶奶去世了。我当时没办法去亲自送一程，今天我要去顾奶奶坟上去上香烧纸。”
“你决意要和男孩子在一起吗？你……你不能和女孩子谈恋爱吗？”沈乐水话说的艰难，她没办法理解那种感情。
以前是感觉恶心，见到沈乐山便冷嘲热讽，没有一句好话。
如今姐弟两人重归于好，她再不能入以前那般说话。
只是让她接受自己的亲弟弟喜欢的是男孩子，未来携手同行的也会是同性而非异性，她还是难以接受。
沈乐山早已明白沈乐水在此事上的立场，如今不被理解也不意外。
他轻轻笑着，眼中有光芒闪烁，“姐，其实和男孩女孩无关，只和那个人是谁有关。我喜欢的是嘉懿这个人，无关男女，只不过他恰好生的是个男孩而已。”
沈乐水别开头不言，她无法懂也无法理解沈乐山的那种感情。
“姐，以后你会明白的。”沈乐山并未失落。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是沈清梦一样，初次知道便不歧视不厌恶，依旧平常以对。
沈乐山又叮嘱了沈乐水几句后，收拾了收拾匆匆出门了。
沈清梦吃过早饭回到房间里，正准备拉严实窗帘去补眠时，恰好看到了沈乐山一身黑色，正在开着一辆车的车门。
等他开车出门后，很快也有一辆车跟着出去了。
她冷哼一声，将窗帘给拉得严严实实的。
老妖婆真是上不得台面，明晃晃的跟踪，连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
管他呢，反正沈乐山也不是个三岁孩子了，也不是智障。
这时出去肯定会有尾巴，他不会不知道，不需要多为他操心。
她最紧要的还是睡觉，睡觉，睡觉！
大概是太困了，她回到床上躺好，两个手机都调成了静音。
随即眼睛一闭上，还没来得及想点杂七杂八的，就意识涣散了。
她本以为最多也就睡个四五个小时也差不多了。
然而她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就感觉到五脏庙在抗议。
她当时预感不太好了，抓过手机一看，好家伙，已经下午四点了。
得，一觉睡到这个时间，晚上又能当夜猫子了。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才慢吞吞的起来。
如果不是肚子太饿，她压根都不想下床。
简单的去洗了洗脸，提提精神，才开门下楼找吃的去。
宅子内静悄悄的，保镖也少了不少。
呦，看来老妖婆没在家里。
她顿时心情好了些，她真是很不耐烦看到唐丽敏那张老脸了。
穿过正厅，去厨房看了眼晚餐是什么，发现是她不讨厌的。
索性随便找了点吃的胡乱填了填肚子，等着晚上正点吃饭。
肚子里不饿的发慌了，晃荡着回到房间，才有心情去扒拉手机。
两个手机一起摆眼前一看，两个都有消息。
她先拿起属于林夕的看了看，有唐焱的，还有之前同学的，还有朋友的，后边二者主要都是问候她一下最近情况。
因为看她朋友圈有段时间没在营业，关心之下来问问。
她划拉了一圈，捡着比较重要的回了几句便放下了。
倒是沈清梦这个手机，消息除了季星河发来的，沈乐山发来的，居然还有沈乐水发来的。
她对那俩男人发来的都不感兴趣，对沈乐水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想着依着沈乐水的德行，可能会有点新鲜发言，结果点开一看，顿感无趣。
中规中矩的道谢，客气而没得感情。
多余的话，一个都没有。
没想到刁蛮大小姐还真是学乖了，彻底醒悟了。
都学会隐藏真实性子和想法，捏着鼻子妥协了。
果真是只要活得久，什么变化都可能会有。
想到沈乐水‘改邪归正’了，不可避免的思绪跳到了沈逸之身上。也不知道那个货跑哪去了，家也不回，人也没消息。
真看破红尘，选择放下人间富贵了？
刚一这么想，她就不由嘲讽的一笑。
她是不是受到沈乐山的影响，居然智商也下降了？
沈逸之如果真的能敢于放下一切，早就脱离唐丽敏魔爪了，何至于忍到到了这时才半疯半癫的跑出去。
她还真是天真了。
这时，‘叮’的一声，拉回了她散发的思绪。
她低头一看，又是季星河发来的微信，“你一直没回微信，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她叹了口气，季星河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大集团总裁。能每天都抽出时间来给她发微信，打电话，对她说甜言蜜语，哄着她高兴，真是难得。
未婚夫让他当得可以说是十分尽心尽责了。
相比之下，她好像敷衍了许多。
除了见面时能够粘人热情点，回微信从来不积极，打电话时也总是走神。
她确实是没有他敬业，怪不得人家是季氏总裁，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
果真是细节看出差距，也决定了高度。
嗯，由此可见，她大约这辈子都达不到季星河那个高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