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嘿嘿笑的跟憨逼似的,她撩起帘子,探出脑袋。
再次缩回时惊讶的说:“夫人!那个叫万俟的公子跟着我们。”
殷稚:“???”
“是真的!想来是那公子不放心夫人,想亲眼目睹马夫送咱们回家。”
殷稚听后嘴角一抽,干巴巴道:“假的吧?”
“真的!奴婢看的真真的。”
殷稚听后下意识的咬唇,万分纠结。
她就觉得很离谱,就见过两面,就这么上头了吗?
殷稚不信邪,偷偷的撩起帘子往后看看了。
风雪中,紫衣袍子的男人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后面。
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好似怕生出闲言碎语。
殷稚心情还挺复杂的。
尚书府很快就到了,殷稚由宝珍搀扶着下了马车。
殷稚下意识的寻找万俟文景的身影,大雪隐没在漆黑的夜里,而那个男人再也寻不到影子。
殷稚不由松口气,心想自己过于庸人自扰了。
殷稚准备进去,门口的侍卫瞧殷稚回来,赶忙上前道:“夫人可算回来了!让大人好找。”
殷稚:“???”
“夫人不知道吧?大人见夫人迟迟不回,带着人出府寻找夫人。大人临走前还嘱咐属下,若是夫人回来,速速回报给大人。”
“夫人快进去吧!属下去通知大人。”
殷稚:“……”
殷稚没说话,只觉得顾谦寻有点搞笑。
丢她在街上的也是他,冒着雪到处找她的也是他。
他搁她这演琼瑶呢。
她不禁嘲弄的笑了笑,懒洋洋道:“去吧!”
宝珍也是无语,扶着殷稚进去,边走边道:“顾大人真是好生奇怪!明明是顾大人自己坐轿子要走,完全不顾夫人死活。”
“这会又上街去找夫人,纯纯有病。”
“谁说不是呢。”
殷稚轻笑了下踏进了自己的院子,宝珍又差遣人准备热水,拿来红罗炭在屋里烧着。
待沐浴换衣后,殷稚才等到顾谦寻回来。
顾谦寻一身都是雪水,寻找殷稚的途中他没有撑伞,一听侍卫来报,连走带跑的一小段路。
这会汗流浃背,穿在最里边的亵衣都湿透了。
他急匆匆的到了殷稚的院子,怕身上的寒气过给殷稚,在房门口跺了跺脚,将一身雪水抖落在地上。
顾谦寻的手是冷的,在门口搓了两下,哈了几口气,稳了稳跳的极快的心脏,这才进了屋。
他进门第一句自不是什么好话,颇有气急败坏的架势。
“你还知道回来!”
此时的殷稚正坐在桌案前,手里翻看着一本破烂的武功秘籍。
这本书籍是小宝跟着后厨娘上街采买食物的时候,从一个跑江湖的手里买的。
殷稚知道后还笑话小宝好骗,拿来一看,还真有点祖传剑谱的意思。
于是殷稚开始研究这剑谱的剑术。
顾谦寻看到书名‘打狗剑法’,心咯噔一下。
他又回想了下被殷稚一掌打的老远,胸腔疼到错位并且吐血的那个画面。
他立马怂了,咳了一声道:“回来了啊?”
殷稚放下书,拧着眉黛看着顾谦寻,心想:这世上再也难找出跟顾谦寻一样情绪极其不稳定的人了吧!
“等你。“
“等我做什么?困了就去睡。”
“听说你见我没回来出门找我去了?”
“我……”
顾谦寻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他确实去寻她了。
在他上轿子后,轿子驮着他到了尚书府门口后,他后悔了。
于是又沿途去找殷稚,结果没有殷稚的人影。
他又急切又火大,急切的是殷稚会不会出了事,火大的是一个孕妇瞎跑个什么劲。
找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没人影。
他慌的要死,想着殷稚会不会跑了,跑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出现了。
他又开始难过,伤感。
各种情绪将他折磨的像个神经病,他只觉得累的慌。
“嗯,我去寻你了。”
“寻我做什么呢?不是你将我丢在大雪天街上的吗?又良心发现的来寻我?你演戏呢?”
“我……你……”
顾谦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叹了一口气道:“我错了,我错了好吧!”
殷稚看不懂顾谦寻。
说顾谦寻是个孬种吧?他倒是特来劲,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飚出口,怎么爽怎么来,特别勇猛。也不怕她动手,贱货,烂货总能说的出口。
说顾谦寻是个有个性的吧?他又特别怂,认错,道歉都非常及时。但下次还会犯。
殷稚嗤了一声道:“你累不累?”
“什么?”
“演的累不累?我真的瞧你演的都怪累的。”
“我,没有演。”
殷稚懒得跟顾谦寻在这事争辩,沉声道:”花楼别去了。“
“哦,不去了。”
顾谦寻也没想殷稚会说这话,心里还是欢喜的。
他想殷稚应该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去花楼找他去。
“你要真喜欢那个麝儿,我可以出银子替你赎回来,纳做妾室。”
“!!!”
“你应该是喜欢的吧?我核算过了,赎身养在家中还便宜一些。你日日去花楼,点个姑娘作陪要银子,打赏跑腿的小二要银子,茶水要银子,酒菜要银子。一直去难不保中途换个价格高的姑娘,又得花银子。刮风下雨,让花楼的小厮替你张罗马车,轿子,也得花钱。夜宿花楼也得给夜宿的银子。”
“!!!”
“不如纳入后宅做妾室,省掉了每日去花楼的花销,也避免了一掷千金包花魁初夜的可能,省掉了让小厮跑腿的打赏,夜宿的银子也省了。”
“……”
“麝儿姑娘不错,瞧着清冷,这不是缺点。弹唱,跳舞,吟诗作对,与你花前月下都是在行的。”
“……”
“我瞧着比你那个表妹强多了。至少麝儿这姑娘肯定不会目无尊卑,顶撞主母,给主母添堵。”
顾谦寻听了后狠狠地瞪着殷稚,他愠怒的说:“纳妾,又是纳妾!你除了给我纳妾,就没别的爱好了?”
“???”
“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这个夫君?才这么无所谓?哪家正妻会给自己的夫君纳妾。”
殷稚见顾谦寻说着说着都靠吼输出了,她没好气道:“喊什么?比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