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寻一愣，随即蹙眉，冷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谷青鸾见顾谦寻冷着脸，不由苦笑了一声。
她含着泪哽咽着声反问：“难道不是吗？如若不是舍不得，怎会留她活到现在？”
“这十年里你享受着那贱人对你的温柔，你也为之动容了。只是碍于我的缘故，并未正视过自己的内心。”
“表哥，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在乎她吗？”
“她不见的这段日子里，你躺在我身侧，夜里偶尔也会念叨她的名字。现在想想，是我蠢笨了。明明是你心中……”
谷青鸾话还没落下，顾谦寻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给了谷青鸾一巴掌，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长廊。
惊呆的也不止谷青鸾，还有顾谦寻。
顾谦寻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他甚至为此颤了颤。
谷青鸾捂住被打的脸，一脸伤心欲绝的看着他道：“你打我？你从没打过我。今天你为了……”
“闭嘴！”
顾谦寻故而淡定的收回了手，负手而立看着谷青鸾
他沉声道：“青鸾，你也该懂事了。”
“呵，懂事？”
“哈~我要回娘家。”
顾谦寻下意识的拧了眉，无情又冷酷的说：“你还回的去吗？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你前夫百日未过，你便跟了我。舅舅容不下你，你夫家也容不下你。回去吧！等着你的只有一条死路。”
谷青鸾一愣，随即好似失了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掩面哭泣，阵阵哀怨凄苦。
顾谦寻有些烦躁，深吸一口气后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低低道：“地上凉。”
他落了话从她手里扯了帕子，动作温柔的替她擦拭。
最终他将她搂入怀中，耐着性子安抚：“是我不好，伤了你的心。可鸾儿，你也得懂事啊。”
“殷稚是我的妻，我如今身居高位，岂能休妻？”
“你该体谅我，为我学会忍让。”
哄了好一会，总算是消停了，顾谦寻只觉得心累。
顾谦寻伸手拍了拍她肩，沉声道：“前厅还有事，我先去处理。”
顾谦寻说完后越过谷青鸾，往前厅走去。
谷青鸾怔怔的看着顾谦寻的背影，莫名觉得一阵伤感。
她正准备回院，可想到殷稚那小贱人召集府上的下人在前厅，摆明是想做什么妖。
她哪能就这么如了她意思。
她要过去瞧瞧。
顾谦寻到了前厅，前厅一片鬼哭狼嚎，简直跟杀猪场似的。
他错愕的站了一会，直到……
殷稚笑盈盈的走到他跟前，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有些错愕，有些恍惚。
距离太近，她身上的香气阵阵窜入鼻尖，有点上头。
她侧头看他，发髻上的步摇轻晃。
她是那样的明艳动人，他竟今日才发现。
“顾郎，你可算来了。人牙子一通挑选，一来一去，抵消了妾身买下人的银子了。还挣了五两银子。“
殷稚超级得意的说着，脸上的笑过于光彩夺目，一时间闪的顾谦寻有点点迷糊。
他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她带到了座位上，被他按坐在椅子上。
她笑呵呵的将适温的茶盏递给他。
顾谦寻愣了愣伸手接过。
殷稚做完这一些后，转头看向哭闹的奴仆，沉声道：“都别鬼哭狼嚎了！”
谷青鸾刚踏入门槛，被绑起来的丫鬟就一头冲向她，扑通跪在她面前。
“夫人，救救我！大夫人要将奴婢发卖了。”
“夫人，救救我们！我们不想走啊。”
谷青鸾这才发现要被发卖的奴仆，大半是伺候她的那些人。
她看向站在顾谦寻身侧的殷稚。
她一身正红，珠光宝气的，比宫里的娘娘穿的都要贵气。
她再看顾谦寻，他回来后还没脱下官服，红色官服衬的他温文尔雅。
她和他是那么般配，让在场的人瞬间失了颜色。
反倒是她那样的多余。
“夫人，救救我们！”
奴仆一拥而上，跪在谷青鸾的跟前，扯着她的袖子。
谷青鸾下意识的咬唇，随即牵强的扯着一抹很难看的笑，温和说：“表哥，这些都是我院子里的人。没了这些人伺候，我院就没了人。”
顾谦寻看向殷稚，努了努嘴，正要帮谷青鸾说话，然下一刻……
“谷姨娘院中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吗？”
“难道我不配吗？”
谷青鸾拧着眉不服气的反问，换来的却是殷稚噗呲一笑。
又听……
“你一个妾室，伺候的人都赶上我这个大夫人了。”
“算了，姐姐不是不讲理，不好说话的人。你都开口了，这些人自然是可以留下的。”
“但是……从今往后你的日常开销不走公账，他们的工钱，你自己付。”
谷青鸾听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凭什么！”
“凭什么？呵~笑死！就凭我是尚书夫人，这府宅的女主人。”
“……”
“顾郎为官不易，食君之禄也不多，人情往来也要走，实在负担不起。还望妹妹能体谅。”
谷青鸾闻言下意识的看向顾谦寻，然顾谦寻压根没有想替她说话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道：“我出就我出。”
这话一落下，跪地的奴仆松了一口气。
殷稚得了话，含笑道：“你拿什么出？你进门一穷二白，依仗的还不是顾郎。”
“哦，本夫人倒是想起来了。你当家有一段日子了吧！是将本夫人的嫁妆占为己有了吗？才有这个底气说你出。”
“我……”
事实就是如此谷青鸾就是占了殷稚的嫁妆。
看殷稚这架势八成是要讨回她嫁妆的。
谷青鸾咬了咬牙道：“你少在这诬陷我。”
殷稚嗤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却听……
“别吵了！”
顾谦寻起身黑着脸道：“按照夫人的意思全数发卖了。我尚书府不养闲人。”
他侧身看向殷稚，恰巧看到殷稚身后的两个丫鬟。
他犹豫了下道：“伺候你的这两个也太寒碜了。一块贱卖了吧！”
宝珍：“？？？”
小宝：“？？？”
殷稚闻言浅笑说：“夫君不觉得伺候妾身的人非常安全吗？”
“怎么说？”
“长相安全就不会发生勾引主子的腌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