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抬眸看向温久,神情冷漠,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人的样子。?c¨h`a_n~g′k′s¢.+c~o/m_
“殿下在外面打着我锦衣卫的名头行事,本督不过是替自己讨回些公道罢了。”
他顶着一张杀人脸,不及他平日里装出来的悲天悯人来得温和,说出的话也不怎么要脸。
不过,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首先,裴凛知道那些人是她的,还知道她甩锅给他们锦衣卫。
裴凛是怎么知道的,锦衣卫的探子当真如此无孔不入了吗?
看来得找昼好好问问了。
其次,刚刚在水底对她又啃又咬,就是他讨回公道的手段??
谁家好人是这样找场子的?!
看着裴凛那张冷脸,温久忽然不确定了,好像刚刚在水下恍惚觉得小世界的他们都是一个人,只是她一时的错觉。
总之和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这会她就感觉嘴唇火辣辣的痛。
裴凛这个狗!
听说,很多太监因为生理上的残缺,在某些方面就会比较变态和极端。
或许,裴凛是想恶心她,毕竟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的长公主被他玷污过,或许会满足他那种变态的报复欲。
“小助,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温久心里恶狠狠吐槽。
【啊,哦,是吧。】,小助不在状态的应了一下。!q\d?h~b_s¢.!c?o,m\
他听到了温久的心声,之前那怎么也捉摸不定的想法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口子。
也许,温久是对的。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小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而一旁的裴凛,没再看温久一眼,转身率先朝岸边游去。
温久看着他的背影,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心里暗骂变态。
而裴凛,身体热得像着了火一样,偏偏脸上表情却冷得不行。
温久没有跟上来,裴凛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上岸之后,瞥了身前一眼,动作自然的理了理衣袍,盖住腰腹间的光景。
温久还在水里,在周围看了一圈,没见到苏韫。
苏韫身上有伤,还被裴凛踹了一脚。
苏韫不会淹死了吧,温久心想。
死了她的任务找谁做去,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小助,能不能检测到苏韫的位置。”
【等我扫描一下。】,小助在水潭周围扫描了一圈。
【找到了,不在水底,在那边的岸边,他自己爬到岸边,然后就晕死过去了。】
温久顺着小助的指引,果然找到趴在岸边,还飘在水里的苏韫。
首辅大人此刻略微有些狼狈,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脸上还沾着泥土,闭着眼睛,月白袍子因为染上血,被潭水浸泡变成了浅粉色。+5,4`看¢书/ \首*发*
温久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也还有气,温久将他拖上岸。
水潭边的崖底下,岩石突出,下方开辟出来一块空间,倒像是个山洞。
这崖底就那么大一块地方能呆人,周围全是寒潭水和陡峭的崖壁,更没有人工开凿的路。
真是失算,要从这地方出去,估计只有从山壁上爬上去或者等上面的人放下绳索。
这会皇帝应该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了吧,如果裴凛不跟着下来,事情可能没那么糟糕。
这下好了,皇帝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全跟她一起掉下了这悬崖,不知道多疑的皇帝陛下又会怎么想。
看来有些计划要提前了。
温久朝那山洞那边看一眼,裴凛己经先进到里面去了。
温久也没别的地方可落脚,只能拖着苏韫也过去。
总不能他先到,那地方就是他的吧,反正真要打起来,她也不怕他。
温久就那么拖着苏韫的腿,来到山洞外。
山洞内己经生起了火,裴凛坐在那里,只穿着白色中衣,长发披散,姿态随意又慵懒。
顶着那张阴湿男鬼的脸,修长的手指上却拿着一根树枝,挑着他的外套在火上烘烤。
这个动作和大都督本人略显违和又格外自然,让他现在看起来多了些许烟火气。
温久来到洞口,裴凛视线瞥过来,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韫身上,眼神微微眯起。
不过,看温久那把苏韫当拖地扫帚一样拖着走的架势,裴凛又好心情的扬了扬嘴角。
温久看到他那个眼神,瞬间警铃大作,如果她是裴凛,现在,绝对是最佳的弄死苏韫的时机。
趁你病,要你命!
她挡在苏韫面前,意有所指道:“大都督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
裴凛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本督的为人,殿下放心。”
温久嘴角一抽,就是因为你的为人,我才不放心。
苏韫身上的断剑还没有拔出来,在水里泡了这么一会,血还在往外流,伤口估计会感染发炎,不知道他砸下来有没有伤到骨头。
她以前看到有新闻报道,若是落水时身体和水面接触面积太大,跟砸在地上没什么两样,可能还会摔坏骨头和内脏什么的。
他那伤,再不处理,恐怕不用等裴凛动手,苏韫就自己噶了。
温久将苏韫拖进山洞,离裴凛远远的。
距离恰好到他出手,她就能做出反应的距离。
裴凛瞥了一眼,便没在看,转头烤起了自己的衣服。
温久自己身上的匕首掉了,她从苏韫身上摸出了一把。
坐在远处火堆旁的裴凛余光一首留意着她这边,见她在苏韫身上摸一通,神色不太好,身上气压很低。
温久用匕首割破苏韫的外袍,露出箭矢的位置,箭头插在了肩膀上。
伤口附近己经发白,好在不是那种有倒钩的箭。
温久出手快速一拔,苏韫闷哼一声,倒在一边。
温久割破他的衣摆,将布条绑在苏韫的肩膀上止血,随意打了个死结。
这时,裴凛突然起身。
温久一言不发的看向他。
裴凛手里拿着他的袍子,看着温久,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悲悯温和的模样。
他微微歪头,“殿下很在意他?”
“你们在外面怎么斗本宫不管,但现在他还不能死。”
裴凛看了看她,片刻后没来由的来一句,“原来如此。”
温久:……
什么原来如此,他又知道什么了?!
裴凛走了过来。
温久站了起来。
突然,裴凛将手中烘干的外套披在了温久身上。
“殿下披上吧,若是在本督眼皮子底下,让殿下冻感冒了,倒显得是本督的不是了。”
温久一愣,他烤了半天衣服,就这么给她了。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确实很不舒服,而且也不雅观。
裴凛给她披上衣服后又转身回到火堆旁,没有多余的动作。
温久这会是真的搞不懂裴凛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