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的车祸是你找人搞的吧?”
顾谨尧语气坚硬,“是!”
柳忘眉头拧成个疙瘩,怒视他,“你疯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被抓了,我怎么办?你是嫌我活得太长了,想气死我是吧?”
顾谨尧神色淡淡,“你不是恨不得他去死吗?拿簪子扎他几下,不痛不痒的,扎一百下都死不了,直接来场车祸多痛快。-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要动手也是我动手,我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做事要三思,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顾谨尧扯了扯唇角,“心疼他了?”
柳忘没好气道:“心疼个鬼!他死了活该!那种老畜牲活着都是污染空气!我是担心你!”
顾谨尧单手插兜,云淡风轻,“放心好了,他死不了,伤不重。万一查出来,大不了我去坐几年牢。不过我觉得他们压根就不会报警,你就把心好好地放进肚子里吧。”
柳忘迟疑,“你确定?”
“嗯,确定。^x-x.k`s^g?.+c¨o¢m/”
柳忘浅浅松了口气,“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顾谨尧笑了笑,“好。”
柳忘拍拍怦怦乱跳的胸口,揶揄道:“真伟大啊你,为了给苏婳报仇,不惜去坐牢。可惜你做再多,有什么用?你外婆病成那样,就只剩下一个遗愿,想看着你结婚。这么小的愿望,她都不肯答应,一片痴心喂了狗。”
顾谨尧不以为意,“你没真心喜欢过一个人,自然不懂。真喜欢一个人,不想给她带去一点麻烦,也不想让她有一丝为难。”
柳忘撇撇嘴,啧啧几声,“那你外婆那边怎么办?”
顾谨尧手肘担到窗台上,腕骨微凸,“到时找个临时演员吧。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去为难苏婳。”
“可你外婆就想看你和苏婳结婚,这些日子天天念叨,念叨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顾谨尧抬手捏了捏硬挺的眉骨,“那我尽量找个和苏婳长得差不多的,到时化化妆乔装打扮一下,看能过我外婆那关吧。^b-i!x′i+a.6*6!6-.¨c,o+m!”
柳忘不耐烦地叹口气,“你外婆可没那么好应付。真搞不明白,就走个过场,又不是让她真嫁给你,有那么难吗?矫情。”
顾谨尧听不得别人说苏婳不好。
他失了耐心,“没事的话,我走了。”
柳忘不满道:“陪我说不了几句话,你就不耐烦,天天跟苏婳黏在一起,也没见你烦过。”
“苏婳可没你这么唠叨。”
柳忘伸手去推他,“走吧走吧,快去找她吧,她啥都是香的,可惜就是不喜欢你。”
顾谨尧抬脚就走。
走出十多米,一拐弯,看到了站在墙后面的苏婳。
顾谨尧神色微微一顿,“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苏婳随口编了个借口。
虽然顾傲霆嫌疑最大,可是她对柳忘也持怀疑态度。
加州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为什么偏偏去船上吹海风?
养母一直昏迷不醒,她难过,悲痛,心力交瘁,神经脆弱到极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看谁都像嫌疑人。
跟过来,是想听听柳忘说什么,因为破绽都是在不经意露出来的。
幸好没听出破绽,却听到了柳忘对她的种种不满。
顾谨尧浅浅勾唇,“你是不是怀疑我妈?”
被戳中心事,苏婳微垂眼睫,掩饰真实情绪。
“你怀疑也正常,毕竟是我妈要带佩兰阿姨出海兜风的。不过,我妈她虽然有点神经质,却不恶毒,更不会伤害佩兰阿姨。佩兰阿姨从小带着她玩,在她眼中是姐姐一般的存在。再者我妈脑子不够聪明,心理素质也不行,如果真是她所为,早就露出破绽了。”
苏婳想想柳忘平时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且十分情绪化。
这种人如果杀个人,自己会先乱了阵脚。
苏婳道歉,“对不起,是我多疑了。”
顾谨尧不在意道:“正常,换了我,也会怀疑。”
四天后。
苏佩兰终于有意识了。
没多久,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vip病房。
只是脑子还不清醒,迷迷糊糊的,话也说得不利索,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十分吃力。
医生说这是头撞到礁石上的后遗症。
想恢复到从前那样,难度很大。
苏婳心都灰了。
握着养母浮肿的手,看着她光光的头,回想起她往常伶牙俐齿,风风火火的模样,苏婳心里愧疚得厉害。
心如刀割,难以言说。
如果当初她痛快地和顾北弦离婚,不藕断丝连,或许母亲就不会出事。
因为他们俩的爱情,她腹中的胎儿没了,阿忠失去了生命,如今母亲又重伤在身。
从来没想到,爱一个人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苏婳抓着母亲的手放到唇边一遍遍亲吻,眼圈渐渐泛红。
忽听有人敲门。
苏婳头也没回,应道:“请进。”
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