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恐怖血丝的左眼,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小舞脸上。~e/z\k!a/n.s`.!c?o?m+
萧尘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和颠三倒西的控诉。
“你,害得我好苦!小…东…西!”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磨牙吮血的喉咙深处挤出,伴随着更加粗重的喘息。
“因为你!还有你那个该死的秦渊!我!我失去了我尊贵的……我的手臂!”
仅存的左手,猛地攥紧了那空荡荡的袖管,近乎疯狂地拧绞着。
“你们拿什么还?!啊?!”
唾沫星子,夹杂着疯狂的气息,喷溅出来。
萧尘宇因为激动,而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那病态的潮红,更加明显。
稍作喘息后,他那怨毒的目光,缓缓扫过被束缚着的小舞。
铁链在火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扭曲、充斥着无尽恶意的弧度。
“这?这该死的锁链?”
“这算什么玩意儿?”
“嗯?”
他拖着虚浮不稳的步子,再次向前靠近一步,距离小舞被锁链环绕的石柱,更近了一些。
火把的光,映照着他狰狞的左眼。
里面,翻腾着令人作呕的占有欲,和一种即将喷发的黑暗快感。
“别急…别急我的小兔子…等我从你们身上讨回足够的…利息…”
“等我拿到该有的补偿……”
他的声音,滑向另一个粘稠阴暗的低谷,充满了下流且令人反胃的暗示。\x~i+a.n,y.u-k`s~.?c`o_m?
“到时候……”
他五指微微张开,做着令人厌恶的抓握动作,仿佛在隔空抚摸无形的丝线。
“我会让你身上的每一条‘锁链’……”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舌尖舔过干裂起皮的下唇。
“都变成……为你量身定制的……最最最……美妙的……乐……章……”
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浓厚的、肮脏的想象,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更露骨词语,嚼碎咽了回去。
但那种呼之欲出的癫狂与邪念,己经浓稠到几乎化为了实质的污秽,弥漫在狭窄的牢房里。
牢门内侧,更加昏暗的阴影处。
两名大魂师,像两尊冰冷的石雕。
他们面无表情,目光如同死鱼般,平视着前方空气的某个点。
对萧尘宇充满恶意的低语,和疯狂的举动,视若无睹。
仿佛他们,只是两件没有灵魂的工具。
唯有身上那股沉稳的魂力波动,压在窒息般的空气上,提醒着小舞反抗的徒劳。
“秦渊…”
萧尘宇如同精神分裂一般,开始焦躁不安地在地牢里,来回踱步。
脚步杂乱,像踩在滚烫的烙铁上。
身体时不时失控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却浑然不觉。~小^税′C·M/S′ ,勉·废!粤_毒\
实在是秦渊给他造成的恐惧,犹如噩梦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忘怀。
血红的左眼,闪烁着神经质的恐惧,声音像是梦呓,又像是在质问虚空。
“秦渊他现在……在哪儿呢?”
“嗯?在哪儿?!”
他猛地停下脚步,对着墙角低吼。
“找不到!”
“他绝找不到这里的!”
“谁也不行!”
随即,又神经质地笑起来,带着一种病态的自得,和掌控感。
“这里是父亲给我的……我的玩具城堡……”
他伸出颤抖的左手,五指在空中凌空抓取,仿佛握住了一把不存在的钥匙。
“钥匙……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知道,钥匙在哪里……哈哈哈哈!”
狂笑陡然转为更加邪恶的、带着气音的低语。
那只独眼,死死锁定小舞,散发着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光芒。
“等他像没头苍蝇一样,找到这里的时候……”
“这只……可爱……调皮的小兔子……”
他的脸再次凑近,一股浓重的酒气、汗液的酸腐、混合着药膏的刺鼻气味,如同毒雾般,喷在小舞的脸颊和脖颈上。
布满血丝、几近破碎的左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
“大概……己经……” 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己经被我……拆开了……细细地……品尝过了……嘻嘻嘻……”
低沉又诡异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带着满足的恶意。
“让他……让他也尝尝……失去最心爱……心爱的东西……那种滋味!!”
他的语调突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恨意。
“哦不……”
语调又猛地滑落,如同冰冷的毒液滴落,充满了阴险的算计,和恶毒的嘲弄。
“或许……我会大发慈悲?给你留点……留点最漂亮的……碎片?给他当个纪念?”
那只扭曲的独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让他……时时刻刻……永远……记住!”
最后几个字,如同野兽的咆哮,几乎撕裂了他的声带。
“是!他!毁!了!我!!!”
充斥着狂想、性暗示、虐待幻想和极端仇恨的污言秽语,带着浓重的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污秽。
如同黏腻的蛞蝓,爬过皮肤。
让小舞的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
但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将目光从萧尘宇那张疯狂扭曲的脸上移开。
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烟雾。
她的视线,平静地越过他颤抖的身体,投向了身后摇曳不定的角落。
仿佛在那里,藏着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眼前的噪音与癫狂,完全不值一顾。
牢房里,只有萧尘宇粗重浑浊的喘息声在回荡。
就在这暴戾之后的短暂死寂中。
小舞的声音响起,清冷、平静。
如同冬日林间一泓深澈的冷泉,倒映着寒月。
“萧尘宇…”
小舞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穿透力。
“你知道吗?”
她的目光,似乎还在那片光影中,搜寻着什么虚幻的东西。
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似乎发现了世间最滑稽,又最可悲的一幕。
“你身上…”
她顿了顿,仿佛要仔细分辨那混合气味的成分。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
“那股……混杂着药膏和腐败血腥……再被你汗水发酵过的味道……”
她终于将视线微微回转,瞥了一眼近在咫尺、正僵住身体的萧尘宇。
粉红的瞳孔,如同两枚最纯净、最冷漠的红水晶。
“真的……”
“太难闻了。”
她平静地陈述,字字清晰。
“比我在学院外树林里……”
“无意间踩到的……”
“一颗…腐烂了整整一整年……”
“还淌着黑色脓水的……”
“胡萝卜……”
她轻轻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嗅到了世间极致之臭,眉头极其轻微地蹙起。
“还要难闻……一百倍。”
最后三个字,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带着足以割开自恋泡沫的锋利边缘,轻轻地、稳稳地,钉在死寂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