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昭庆长公主
谢观钰看着调查来的内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一个小妾,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竟然能成为八大世家之一的当家夫人。
王家家主如今任刑部尚书,为人擅长钻营,一个看重权势地位的人,怎么会把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小妾扶成继室?
这时候,外面传来通报,说是宫中来人,皇帝传召。
谢观钰骑着马,到了宫门口,忽然瞧见一顶明黄的轿撵走在前面,眼看就要进了宫门。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激动,加快速度,在轿辇踏上宫门前,赶了上去。
“姑母!”
激动的声音,眼神中透着期待。
明黄的轿辇停下,一名宫人掀开轿帘。
谢观钰眼睛露出惊喜,“姑母,您回来了!”
昭庆长公主,与皇帝的姐姐,深受先皇宠爱,后来招赘谢家嫡长子为驸马。
当年晏贵妃犯事儿,惹怒皇帝,谢观钰也深受连累。
母子俩差点被一杯毒酒结束性命。
幸得昭庆长公主求情,晏贵妃被送到寺庙礼佛,而身为三皇子的谢观钰出嗣易姓,成了谢家名义上的嗣子。[±|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这就等于此生他再也没有了继承大统的资格。
然而,仅仅不到一年,谢家就因谋逆案满门抄斩。
谢观钰被送回皇宫。
长公主的夫婿谢驸马,原本免于一死,但他性情刚烈,在谢家满门斩首的当天,自裁而死。
后来,长公主便离开了京城,出家修行,已经许多年没有回京。
昭庆长公主笑望着他,“上次匆匆一别,如今再见,钰儿越发丰神俊朗了。”
谢观钰难得低下了头,“姑母此次回京,可还离开?”
“我此番回京,是为了亲蚕礼,待祭祀结束,便会离开。”
谢观钰点点头,眼中露出不舍。
如果当年谢家没有出事,谢观钰就会是谢家的孩子。
可惜,这世上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如果。
皇帝在御花园温泉池便设下家宴,因为长公主的原因,就连禁足东宫的太子也获准出来了。
“……今日为皇姐回京,朕设下家宴,为你接风洗尘。”
皇帝对长公主的感情非常复杂。
两人一母同胞,长公主天生聪慧,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先帝不止一次感叹:若为男子,可望延续我朝百年兴盛。′e/z-l^o·o_k\b,o\o/k/.¨c!o`m′
相比皇帝却庸碌平常,先帝几次想过废黜他的太子之位。
如果不是长公主,皇帝或许根本没有机会继承大统。
相比于皇帝的激动,昭庆长公主看起来平淡许多,举起酒杯却没有喝,“皇兄勿怪,我如今乃方外之人,已经许久不曾饮酒。”
皇帝脸上笑容不变,放下酒杯,“原来如此,不知道皇姐这些年在山上过的如何?山中道观可需要修缮?”
昭庆长公主道:“不过寄居之所,将来百年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何须为它耗费国库的银钱,加重百姓负担。”
皇后坐在一边,目光看着下方的谢观钰,眼中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她叫来身边的管事姑姑,悄声吩咐几句。
管事姑姑屈膝,然后悄悄的离开。
御花园内来了不少人。有宗亲王爷、驸马、郡马等人;还有公主、王妃、郡主等。
宫妃也来了不少,都坐在下首,纷纷与长公主见礼。
太子的脸色有些苍白,脸颊消瘦,眼珠中泛着几分颓丧之气,“见过姑母!”
昭庆长公主颔首,叫人送来一块岫玉,“这块岫玉乃本宫在山上寻得,虽然比不上俗世中的宝玉,却能聚气静心,避秽纳祥。今日本宫将它赠与你,望你静心正气,延绵我大魏国统。”
太子双手接过,面色闪过一抹羞愧。
远处,皇后双目淡淡看着这一切,最后落在太子的脸上,吩咐一旁的随侍太监,“太子身体不适,你带几个人送他回去。”
太监领命,太子回到座位上后,低声传递皇后的意思。
但,太子却看了一眼皇后,并不理会。
皇后脸色不愉。
谢观钰也得了长公主一块和田玉,上面刻着道家的符纹。
“这块玉乃本宫亲手雕刻,你拿着玩吧。”
她虽然在山上修道,一修就是十几年,但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她不信道。
谢观钰端详了手中的和田玉,看见长公主手上还有一块类似的,当即厚着脸皮讨要。
昭庆长公主挪逾地望着他,“这块玉与你手里的相差无几,你要来做什么?”
谢观钰表情平静,“自然送人。”
“潼津哪位姑娘?”
黝黑的瞳孔射出两道目光,谢观钰抿唇不言。
昭庆长公主浅浅一笑,把玉佩给了他。
谢观钰接过后一看,才发现两块玉竟然是一对。
谢观钰想了想,忽然道:“李山长?”
乐律书院的李山长曾经在昭庆长公主身边做过女官,后来长公主进山修行,她则去了潼津,开了一家书院。
此时众人都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谢观钰却叫人弄来椅子,坐在长公主身边,亲自为她斟茶倒水。
两人低声说话,神态亲昵,比晏贵妃更像一对母子。
晏贵妃冷哼一声,撇开目光。
昭庆长公主接过谢观钰倒的茶水,“听说那女子进了内廷,改日带来我见见。”
谢观钰道:“姑母若想见,直接宣召就是,何须我来多事。”
这话听着平常,但昭庆长公主何许人也。
立刻听出话中的抑郁之气,不由侧目。
她把两根食指搭在一起,然后分开,“……你们俩个?”
“这不应该,钟文信中写,你两个心意早已相通,不该出现波折?”
李山长本名李钟文,如今也是昭庆长公主的好友。
昭庆长公主有些好奇,“难道你做了什么?”
谢观钰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做,才落在如今这种境地。
远处忽然响起鼓乐之声,众人不由侧目望去。
皇后起身,“陛下,宴饮岂能没有助兴,本宫让人叫来几个乐人起舞奏乐,大家好好热闹一番。”
皇帝点点头,目光看向昭庆长公主,“皇姐想来已经许久,没有赏过宫廷宫的乐曲了,不如一起来品鉴如今的宫廷乐舞比之当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