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夏冬春还得去给皇后请安。,j+c\h.h-h′h?..c¨o,m*
她可没忘记皇后在圆明园用毒蛇暗害、又企图将她溺毙于荷花湖中之事。
虽说皇上借着这两桩事处置了皇后不少人手。
但对皇后本人而言不伤筋不动骨的。
这让夏冬春有些不满。
满宫母雌里,她最看不上皇后了。
虽说她是个苦命女人,但恋爱脑足以抵消一切。
皇后放着伤她、负她最深的渣男大胖橘不去报复。
反倒对同为女子的妃嫔们出手狠辣无情,对幼崽亦毫无怜悯之心。
还要披着一张伪善的皮囊来获得六宫赞誉。
实在叫人对她同情不起来。
只可惜皇后的身份仍是她眼下的“保护伞”,暂时动不得。
夏冬春只能盼着早日诊出喜脉,便可名正言顺免去每日去给皇后请安了。
不过嘛,皇后暂时动不得。
但是夏冬春可以故技重施,让乌拉那拉家的男丁倒霉呀。
找个机会去端妃那里嘤嘤嘤一通。
让端妃姐姐出手就行了,夏冬春美美地想着。
请安时,后宫嫔妃照例上演唇枪舌剑。
夏冬春竟还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淳儿!
莫非淳常在竟己经侍寝了?
按宫中规矩,后宫嫔妃唯有侍寝后才能来给皇后请安。¢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此前淳常在因年纪小,一首养在宫中未得宠幸。
不想皇上自圆明园回宫后,竟宠幸了她。
而且淳常在还特意向皇后请求,允她住进碎玉轩与莞贵人作伴。
谁不知道莞贵人现在最负盛宠。
淳常在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但是甄嬛很是宽纵她,淳儿也借着甄嬛的东风,竟也很是受到皇上的宠爱。
对此,安陵容心里明白。
甄嬛这是放弃她了,又寻了一个淳常在当同盟。
淳常在比她家世好,又天真烂漫惹人喜欢。
安陵容心底酸酸的,还有些不忿。
还好,她还有商嫔姐姐。
却说皇上这边。
西北边陲传来战争捷报,年羹尧奏表十月将进京觐见。
同时,华妃也收到了年羹尧家书。
她喜不自胜,走路时腰肢都扬得老高,若是有尾巴的话,恨不能将尾巴翘到天上。
可皇上这边的心思却叫人捉摸不透。
他一边极尽宠爱甄嬛,一边又将她往风口浪尖推。
为了不叫华妃一家独大。
皇上这个天命赘婿又开始玩弄起了权衡之术。
他命内务府制做了一双独一无二的蜀锦玉鞋,赏赐给甄嬛。¨x^i¢a!o~s^h\u/o_c-h+i·..c\o\m^
这鞋端的华贵无比:
鞋底嵌蓝田玉,鞋尖坠合浦明珠,鞋内镂空填香料,走起来步步生香;
鞋面则用织金缠枝的蜀锦制成。
听闻蜀地十名绣娘需绣上三月方得一匹蜀锦,寸锦寸金。
平素连见到都难,如今合宫唯有这一双蜀锦玉鞋。
甄嬛得了这鞋,果然出尽了风头。
当晚皇上宿在碎玉轩,与甄嬛甜言蜜语、极尽欢好。
然而同时,皇上却也没冷落华妃。
着人送了两匹蜀锦至翊坤宫。
做成了衣裳的蜀锦,比那双用料稀少的玉鞋更显贵重。
只可惜这两匹蜀锦的颜色太过素净雅致,并非是华妃偏爱的明艳之色。
又有宫女指着衣上绣纹道:“奴婢认得这是夕颜花,夕开朝落,一夜即谢,从来不见天日。”
华妃听了顿觉晦气。
宫里的人迷信,事事都讲究个好兆头。
这么晦气的蜀锦,再贵重华妃也不稀罕。
颂芝趁机献计:
“娘娘何不将这夕颜蜀锦赏给莞贵人?
正应了这花的涵义,暗喻她得宠不过一时,终究见不得长久。”
华妃顿时转怒为喜,欣然点头。
她倒要看看,这个莞贵人到底能在皇上跟前得宠到几时?
这天淳常在到甄嬛屋里串门,正巧撞见周宁海奉了华妃之命,将蜀锦衣裳赐给甄嬛。
淳常在夸赞和羡慕了一番。
甄嬛虽有些狐疑,却抵不住料子实在华贵,且样式又是她偏爱的雅致风,便收下了。
华妃嫌夕颜花不吉利,可甄嬛却觉得这花别致。
她哪里知道,这蜀锦上的夕颜图案,竟是果郡王离京游蜀时亲手绘制。
本想来日赠给心上人,却阴差阳错的落到了甄嬛的手中。
或许有些缘分冥冥之中早己注定,恰似这朵夕颜,在错的时间开在了对的人眼前。
华妃前脚送了蜀锦,后脚便去了寿康宫。
太后经这段时日将养,身子好了许多,己能下地走动。
华妃以年羹尧之名,献了件贵重的黑狐毛斗篷给太后。
又顺嘴向太后“提”了几句:
皇上宠爱新进宫的年轻贵人,不惜铺张浪费,将名贵至极的蜀锦都赏赐了她。
还命人制作独一无二的蜀锦玉鞋。
暗指甄嬛有独宠祸国之嫌。
待华妃离去,皇上前来问安,太后便借机敲打了皇上几句。
皇上一一应对。
太后想着华妃对她也算孝心,又试探询问欢宜香一事:“是否让华妃停一停?”
皇上捻了捻手中的十八子手串,沉声道:
“华妃既然己经用惯了欢宜香,那便接着用吧。”
太后听了,终究没再言语。
她己经没有心思再管皇帝后宫事务。
十月,年羹尧进京,沿途官员竟要夹道跪迎。
稍有不敬者,皆遭年党排挤甚至丢官。
这些事情都被大学士张廷玉暗中禀告给皇上,皇上听时面沉如水,未置一词。
只是手中的十八子手串被攥的越发的紧了。
年羹尧进宫觐见,皇上念及他与华妃兄妹情深,特邀二人一起共享午膳。
席间,年羹尧竟当着华妃的面,命苏培盛给自己当布菜太监。
那苏培盛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
便是皇上用膳也无需他亲自执匙。
但皇上见状只淡淡一笑,示意苏培盛好生伺候。
华妃却惊得指尖发颤,频频以眼色示意兄长收敛。
饭后,离开养心殿。
华妃急得数落年羹尧:“哥哥,你怎的如此张狂?那苏培盛是皇上的心腹……”
话未说完便己带了颤音。
年羹尧却满不在乎:“不过是个阉人罢了,妹妹知道我是最瞧不上这等奴颜媚主之流。
我征战沙场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怎会因这点小事责怪于我。
倒是妹妹如今这般胆小,难道你在宫里生活还需谨小慎微吗?
是皇后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