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一听便明白安陵容的担忧。¢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回想起今早请安时,夏冬春那副毫无规矩,甚至敢当众顶撞华妃的嚣张模样,心中暗自摇头。
这个商贵人实在不像个安分的。
但这些自然不能说与安陵容听。
她本就心思敏感,免得她徒生烦恼、胡思乱想,再自己吓自己。
沉吟片刻,沈眉庄安慰道:
“那位夏常在如今成了商贵人,确实颇得圣心。
不过我寻思,她曾因言行无状被华妃赐了一丈红,经此责罚,多少也该长些记性。
况且她住在承乾宫,你住在延禧宫,想来她应该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
再者,她如今受宠,最在意的其实是华妃娘娘。
有华妃盯着她,想必商贵人是无暇顾及到你了。
说起来,我倒也沾了些商贵人的光——
华妃娘娘这些日子处处针对我,如今因着商贵人,我倒也能缓口气了。”
安陵容听了,心下稍安,反过来宽慰道:
“眉姐姐家世显赫,又有皇上宠爱、皇后庇佑。
只要花些时日学习协理六宫,迟早能站稳脚跟。”
沈眉庄露出浅笑,与安陵容一同往碎玉轩走去。
另一边,景仁宫。
剪秋正为皇后卸下繁重的发饰。ˉ±&精¥武-?.小:?1说′?网a ?-2追?最±!?新$¥章??节)
皇后噙着笑意道:“这个夏冬春倒是个妙人,竟敢当众顶撞华妃,还把她气得不轻。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华妃吃瘪又无计可施的样子!真是好笑。”
剪秋笑着附和:“商贵人是皇上新宠,华妃即便不满也只能忍着。
这可不是从前夏氏尚未承宠的时候,华妃能随意赏她个一丈红。
现如今,若华妃再次发作夏氏,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她断然不会如此,因而有气也只能忍耐了。
奴婢还听说,今儿个皇上下了朝便去了承乾宫,不仅在那用了午膳,还解了商贵人的禁足。
华妃知道后怕是更要气炸了。”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个夏氏是个张狂没脑子的,用她来气气华妃正好。”
总归没脑子的人在后宫也活不长久。
君恩如流水,这后宫可从来不缺受宠的妃子。
只不过,花无百日红。
趁着得宠的时候,就是要斗起来才好。
不然这后宫的生活也太过无趣了。
翊坤宫。
华妃刚用完午膳,便听闻皇上传了口谕,解除了她今早才对商贵人下的禁足令。
她顿时怒火中烧,摔了不少杯盘碗盏。+q′s¢b^x\s?.?c,o\m¨
“皇上这分明是在打本宫的脸!
先是宠幸沈眉庄那个贱人,还让她来分本宫的宫权!
现在又宠幸这个曾被本宫发落过的夏氏!
难道皇上真的丝毫不在意本宫了吗?”
说着说着,华妃悲从中来,美艳的脸上满是哀怨,泪水夺眶而出。
颂芝见状,连忙劝慰:
“娘娘别伤心!就算商贵人解禁又如何?
该学的宫规她一样不能落下。
不如派丁嬷嬷去教导她,定能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丁嬷嬷……”华妃眸光微闪。
丁嬷嬷是先帝爷时的老人,曾伺候过先皇的佟佳皇贵妃。
她为人苛刻,最是刻板严谨、不苟言笑。
派她去教导夏氏,就算夏氏再得宠,也不敢轻易顶撞这位侍奉过皇帝养母的宫中耆旧——毕竟皇帝总不能背上不孝的骂名。
而那个没脑子的夏氏,若是敢顶撞了这位丁嬷嬷。
恐怕失宠就在眼前了!
“就这么办!让丁嬷嬷即刻去承乾宫教导夏氏。”华妃冷声道。
颂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躬身应下:“是!”
……
等夏冬春从花房挑了些好看的花卉回来。
迎面便撞上丁嬷嬷那张不苟言笑的老脸。
夏冬春首首盯着她,突然道:
“丁嬷嬷,你会不会笑?笑一个给本小主瞧瞧。”
丁嬷嬷神色冷肃地行礼:“回商贵人,奴婢天生不爱笑。”
哦豁,有点拽怎么肥事!
夏冬春挑眉,“可瞧着你板着张脸,本宫有些害怕。
万一吓到本宫肚子里的小皇子,丁嬷嬷担待得起吗?”
丁嬷嬷淡淡道:“贵人言重了,您才刚侍寝,未必就能……”
“放肆!”夏冬春打断她,“你怎知本小主不能一举有孕?”
“进宫前,家中长辈可是找高人算过的——本小主最是宜生养的!
不怕告诉你,本小主觉着自己己经怀上了!”
她这般咬定自己有孕,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丁嬷嬷刁难自己。
这事不论真假,丁嬷嬷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她连忙行礼:“小主说得是,是老奴言语失当,请小主责罚。”
夏冬春摆摆手:“责罚倒不必了,不过嬷嬷教导宫规时可得仔细着。
若是冲撞了本宫腹中胎儿,后果你清楚!”
“是,奴婢谨记。”
“那嬷嬷便开始讲解宫规礼仪吧。”
夏冬春大喇喇坐入主位,示意丁嬷嬷演示。
丁嬷嬷头回碰上这般难缠的小主。
以往哪个小主见了她们这些教养嬷嬷不是诚惶诚恐,谨慎对待的。
这位商贵人倒是独树一帜。
可尊卑到底有别,她纵使资历老,也是个奴才,不敢越矩。
只得按夏冬春的要求,一一讲解和演示。
夏冬春就坐那看着,她记性好、学得快,倒没让丁嬷嬷费太多功夫。
当晚皇帝驾临承乾宫,丁嬷嬷自退下回避。
皇上知晓华妃派丁嬷嬷教导夏冬春一事,只当是件小事,并未多言。
就这样,皇帝一连宠幸了夏冬春三日。
无他,只因皇上每次让夏冬春“侍寝”后,都觉得神清气爽。
一来,系统制造的幻境精准贴合了皇帝内心的渴望,让他在梦境中尽享欢愉;
二来,幻境助他陷入深度睡眠,身体得以充分休养,晨起后自然精力充沛。
尝到了这般甜头,皇帝愈发爱往夏冬春这儿跑。
可连着三日“侍寝”下来,即便每次都能吃到御膳房的珍馐佳肴,夏冬春也觉得厌烦至极。
最后,她干脆让系统出面,设法将皇帝支去了别处。
至此,夏冬春的日子才算清静下来。
前朝事务繁忙,皇帝临幸后宫的日子并不多。
又受到了太后的敲打,他只得雨露均沾。
偶尔去华妃宫中,或翻翻沈眉庄的牌子,也会召商贵人和富察贵人侍寝。
至于其他的,只是初一、十五时,去皇后宫中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