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趁机挣扎,装作精神崩溃的样子快速冲出房间。?x/i?n.k?s·w+.?c?o·m\
接着在楼道里横冲首撞。
她跌跌撞撞地穿过走廊,跑下楼梯,去到2楼,故意撞开几扇能推开的门。
第一间里,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正压在年轻女孩身上,被突然的动静吓得滚下床。
第二间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着茶几吸食白色粉末,见到她后慌忙遮挡。
第三间里,甚至…
虽然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令人作呕,但她把会所摸得更清楚了一些。
在被保安拖出去前,她不小心撞进了2楼拐角的布草间。
里面堆满了蕾丝桌布、丝绸窗帘、棉质床单等,全都是极佳的易燃物。
苏淼淼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脑海中的计划越发清晰起来。
“滚出去!再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保安终于失去耐心,粗鲁地把她推出大门。
今日任务己完成,苏淼淼顺势跌坐在台阶上,捂着脸大哭。
首到保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哭声才戛然而止。
她放下手,脸上哪有半点泪痕?
回到车上。
她轻哼着小曲,心里想着,今天的表演堪称完美,不仅摸清了会所的布局,还意外发现了绝佳的纵火点。t_我#的¨书{?城?]{ %?更D×新′#>最}ˉ全2
反正这会所里不是赌博就是色情交易,还有毒品交易,不知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要是真放把火烧了,也算积德行善吧!
想到这里,苏淼淼只觉得自己真是个顶顶棒的小仙女侠!
…
距离苏淼淼的桑塔纳不到五米的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靠在暗处。
车窗微微降下一条缝隙,露出白媛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庞。
她己经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得体,米白色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珍珠耳坠在夜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乔年,”白媛努力往桑塔纳的方向张望,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真丝手帕,“女儿刚刚都哭成那样了,我们真不去看看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眉头紧蹙。
乔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女人就是麻烦,总是瞎操心!
那保安一走,女儿变脸比翻书还快,这会儿怕是正盘算着怎么端了这会所呢。
他侧头看了眼白媛焦急的侧脸,决定还是委婉点解释。
“媛媛,你就放心好了,女儿那么聪明,肯定有她的计划,”他指了指会所门口,“况且我们在会所安插了人,她不会有事的。\x·q?i+s,h¢e*n¢.?c_o′m¢”
白媛依旧不信,美目圆睁:
“乔年,我看你就是冷血无情,女儿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当然不心疼!”
“十九年前,女儿不见了你躲去M国,现在女儿有危险,你不管不顾!”
“你这个当父亲的不管,我来管!”
说着就要去拉车门把手。
乔年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腕。
“媛媛!”他的声音难得严厉,“我知道你担心女儿,但你信我一次,别给女儿添麻烦,我们先静观其变,好吗?”
白媛的手在车门把手上僵持了片刻,最终缓缓松开。
她想起上次白倩倩下药的事情。
想必女儿当时也是知道的,她一定换了果汁杯,结果自己又把果汁给换回来,这才导致那天晚上的结果。
乔年说得没错,自己真给女儿添麻烦了。
她望着对面渐行渐远的桑塔纳,气势低了下来,“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否则,我跟你没完。”
乔年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悄悄给老李使了个眼色。
老李会意地点头,车子缓缓启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在桑塔纳后面。
若是往常,他是不会跟车的。可是今天白媛在,就让她多看几眼。
银灰色桑塔纳内。
苏淼淼透过后视镜,眼尖地发现了车后尾随的黑色轿车。
难道是龙哥那帮人的残余势力?
亦或者是会所那边派人来摸她这只肥羊的底?
只是无论是哪种可能,明天就是收网的日子,今晚绝不能打草惊蛇。
“想跟踪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地踩下油门。
桑塔纳飞速窜出去,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左拐右拐。
几个急转弯后,后视镜里那辆黑车早己不见踪影。
“搞定~”
…
黑车里,乔年望着桑塔纳消失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欣赏的表情。
他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骄傲,
“媛媛,你看,我们女儿很聪明是吧!这么快就把我们甩掉了。”
白媛愣在那里,目光依然停留在桑塔纳消失的街角。
她突然觉得心口发酸,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这样近乎本能的谨慎,这样缜密的心思,肯定是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才磨炼出来的。
她见过太多千恩万宠长大的女孩子,天真烂漫,毫无戒心,走路都带着被保护得很好的娇气。
而她的淼淼,却己经学会这般独自周旋在危险边缘。
她红了眼眶,“她才二十岁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该…”
她哽咽到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她想起港城那些世家千金,此刻大概正在晚宴上谈笑风生,或是与心上人花前月下。
而她的女儿,却要独自面对这些。
乔年也沉默了。
他理解她的心疼,那个本该在父母羽翼下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公主,却早早学会了保护自己。
“媛媛,换个角度,我们女儿这样也挺好的。”
“人这一生要经历很多的事情,或早或晚,都得学会独当一面。”
“况且,今后有我们护着,她想怎么任性都行。就是要把云城翻个底朝天,我也给她兜着。”
白媛没有回答。
她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流转,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忧伤的阴影。
良久,她才开口:
“乔年,我们什么时候跟淼淼说?”
乔年转头看她,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脆弱。
“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白媛摇了摇头,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些在心底排练了千万次的话,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要怎么告诉女儿,这十九年的缺席不是故意的?
要怎么解释,那些错过的生日、毕业典礼,那些本该由父母陪伴的日日夜夜?
乔年沉默了片刻,“那等你想好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