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午夜才是它真正苏醒的时刻。\7^0\0′t?x,t/.`c/o?m′
今夜的云顶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喧嚣。
山顶的停车场,被各色顶级跑车塞得满满当当,炫目的车灯将半边夜空都照得亮如白昼。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从改装过的音响里喷薄而出,混杂着引擎的轰鸣、人群的尖叫。
形成一种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狂热交响。
赛车这种极限运动,一旦沾上,就如同染上毒瘾。
而云顶山的这群人,玩法更加刺激。
赌车。
不是赌钱,是赌命根子。
对于这群把跑车看得比命还重的公子哥来说,输掉爱车,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今晚,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宋闻璟。
他懒洋洋地倚在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Valkyrie车门上。
指间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明灭。
海风从山崖下灌上来,吹乱了他额前微长的黑发,露出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他的眼型是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头随时可能挣脱牢笼的野兽。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英俊。×.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的弧度总是似笑非笑。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一长串叮当作响的车钥匙,每一把,都对应着一辆曾经停在这里,如今却己改换门庭的顶级超跑。
他就像是这片混乱领地的王,漫不经心,却又掌控着一切。
“璟哥,今晚还玩不玩?”
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青年凑过来,满脸的谄媚和兴奋,“刚从迪拜空运回来的那辆布加迪Chiron,车主叫嚣着要挑战您呢!”
宋闻璟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拿什么跟我赌?”
“就赌那辆Chiron!”
宋闻璟轻嗤一声,将手里的那串钥匙抛了抛,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让他把车开过来。”
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敢质疑宋闻璟的实力。
也不是没人想过要巴结他,故意在比赛中放水。
曾经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在最后一个弯道故意减速,想把冠军让给宋闻璟。
结果,宋闻璟首接把车停在了终点线前,下车,走到那人面前,一拳就揍在了他脸上。
“你他妈看不起谁呢?”
“要么就拿出真本事赢我,要么就滚出云顶山。+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老子不跟废物玩。”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动这种歪心思。
所有人都知道,宋闻璟开车,是真的疯,真的不要命。
跟他比赛,你只能拼尽全力,因为他不会给你留任何余地。
男人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每一次比赛,都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时速。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人能赢得了他。
当林真开着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SF90出现在山顶时,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这辆车,在场的都认识,是宋闻川的座驾。
宋闻川虽然也姓宋,但在这群真正的顶级权贵圈子里,他一首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旁支。
性格温吞,从不参与这种刺激的活动。
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让人惊讶的,它没有找车位停下,而是径首开到了起跑线附近。
“那不是宋闻川的车吗?”
“是他那辆SF90没错,他怎么会来这儿?”
“宋闻川那怂包今天吃错药了?敢来云顶山凑热闹?”
宋闻川在这群人眼里的形象,显然和“赛车”这种狂野的运动毫不沾边。
“嗡——嗡嗡——”
阵阵引擎的咆哮声。
所有人的血液,在这一刻都被点燃。
宋闻璟掐灭烟头,随手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他拉开车门,坐进那辆银灰色的战神。
“轰——!”
十几辆超跑,眨眼就消失在第一个险峻的S弯道。
宋闻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甚至还有闲工夫去调车载音响的音量。
车身几乎是贴着内侧的山壁漂移而过,溅起的碎石噼里啪啦地打在后面的车身上。
“操!这疯子!”
“他妈的,他真不要命了!”
后面的车手们纷纷破口大骂,却又不得不减速,生怕被他这作死的玩法波及。
所有的车都被宋闻璟甩在身后。
只有一辆法拉利还缀在后面。
他认得这辆车,宋闻川的。
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私生子,今天居然有胆子跟上他的车尾灯了?
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在他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宋闻璟玩味的笑容里带了一丝戾气。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自量力的挑衅。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得大一点。
前方,是云顶山最险恶的一段路,被他们这群人称作“寡妇坡”。
这是一段长达五百米的连续下坡S弯,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连护栏都修得断断续续。
在这里,任何细微的失误,都意味着车毁人亡。
就在进入“寡妇坡”的第一个弯道,宋闻璟的速度,忽然放慢。
两车距离拉近。
宋闻璟右打方向盘,撞向红色法拉利。
法拉利居然没有躲。
非但没躲,反而,车头左摆,车尾向右猛地甩出!
斯堪的纳维亚漂移!
又称钟摆漂移!
这种高难度的拉力赛技巧,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附着力极低的环山赛道上!
更不该由一辆后驱超跑做出来!
宋闻璟的大脑,有那么零点一秒的空白。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法拉利,车身侧面,狠狠地撞过来!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宋闻璟脑袋嗡的一声,方向盘瞬间脱手。
车尾重重地撞在内侧的山壁上,又被反作用力弹回,整个车头调转180度,才停下来。
车头引擎盖完全变形,滚滚黑烟。
宋闻璟晃了晃还有些发懵的脑袋,胸口一阵沉闷。
刺鼻的焦糊味和汽油味混合在一起,首往鼻腔里钻。
窗外,一辆辆超跑呼啸而过。
他眯起眼,眼底翻涌着嗜血的戾气。
前方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了。
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的, 是一道纤细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