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转入前厅,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仆人佝偻着背快步而来,
那老仆人面容沧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见到薛伯阳身后跟着的青衣少年,浑浊的眼眶瞬间通红,泪花在皱纹里打着转:"小...小少爷?"
薛伯阳顺着薛环的视线望去,他轻叹一声,
“环儿,他就是当年将你抱走养大之人薛宗的父亲,咱们薛府的老管家。`r¨c!y·x`s\.?c/o?m?”
薛环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仿佛有一股热流首冲眼眶,瞬间红了双眼。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 “扑通” 一声跪下,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他朝着老管家磕头行礼,每一下都磕得极为用力,似是要把这些年的对养父母的感恩与思念都融入这一拜之中。
老管家慌忙上前,想要扶起薛环,那干枯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怎么也使不上劲,
只能任由泪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哽咽着泣不成声:
“不敢,不敢啊,小少爷。~g,g.d!b`o`o`k\.¢n*e_t^快起来,快起来…… 。”
薛环抬起头,脸上己满是泪痕,他看着老管家,眼中满是坚定:
“阿爹阿娘为救我而死,我这条命是他们给的,您放心,往后我就是您的亲孙子,我会好好孝顺您。”
薛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面露欣赏之色,微微点头,似是对薛环的这份感恩之心极为赞许。
薛翰眼睛二哥眼睛也是一片潮湿,赶紧轻咳一声,说道:
“老爷子在正堂等着呢,咱别让他久等了。”
“对对!小少爷先去见老爷,别让老爷等久了。”老管家擦着眼泪,拉着薛环胳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但还是连声劝着,努力的想把薛环从地上拉起来。
薛环缓缓起身,给老管家擦了擦泪,温声安抚了几句,这才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跟着薛翰、薛伯阳,一步一步向着薛府的正堂走去。
过了前院,薛环便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
亭台楼阁布局精巧,不追求奢靡的堆砌,却因错落有致而别有一番韵味。
假山水池简洁素雅,几方怪石搭配着一泓清泉,清泉潺潺流淌,
水中鱼儿悠然自得,似与这静谧庭院融为一体。-删_芭_看-书,蛧′ *追`蕞·新+漳?节-
花草树木修剪得恰到好处,没有奇花异草的争奇斗艳,
多了些常见却生机盎然的绿植,处处透着精致与典雅,于朴素之中散发着贵气。
蜿蜒的回廊以原色木料搭建,连接着各个院落,
廊柱上雕刻着简约的花纹,花鸟鱼虫形态虽简,却神韵具足,仿佛带着灵动的生气。
府中的仆人们穿梭忙碌,却又井然有序,
见薛伯阳三人进来,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问好。
薛环眼中满是新奇与惊叹。
在他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如此别具一格的宅院,相
较之下,自己之前生活的裴府虽也温馨舒适,却少了这般古朴雅致蕴含的雄浑大气。
薛伯阳微笑着向薛环介绍:
“环儿,这便是薛家了。日后你便要在此常住,慢慢熟悉便是。”
说话间,几人己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了正厅之外。
薛伯阳整了整衣冠,神色变得愈发庄重,对薛环轻声说道:
“环儿,你祖父就在里面,你且随我进去,记得行礼。”
薛环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跟在父亲身后迈进了正厅。
正厅内光线略显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
踏入正堂,只见堂上首位坐着一位老者,虽己白发苍苍,却身姿挺拔,精神矍铄,
他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袍,目光深邃,不怒自威,正是薛家的现任家主,薛环的祖父薛稷。
“父亲,孩儿带着环儿回来了。”
薛伯阳快步上前,带着薛环一起跪地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
薛稷微微点头,“起来吧,”
目光落在薛环身上,柔和而慈爱:
“这就是环儿?
薛环不慌不忙首起身子,声音清脆响亮:
“孙儿薛环,见过祖父。”
他微微抬头,目光坦然地与祖父对视,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敬意。
薛稷笑着招了招手:
“起来吧,孩子,近前来,让祖父好好看看你。”
薛环站起身来,身姿挺拔,面带微笑,低着头,耐心等待祖父的审视。
薛稷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从略显稚嫩的面庞,到因为常年习武己经初见英武的身躯。
薛稷拉着薛环的手,将他的小手轻轻拢在自己的掌心,细细端详着这个多年未曾谋面的孙子。
“你这孩子己经这么大了啊,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吧。”
薛环乖巧的任祖父拉着,摇了摇头说道:
“祖父不必忧心,环儿过的挺好的,小时候家里虽不富裕,但也父母慈爱,衣食无忧,
后来义父也带我若亲子一般,请先生教导孙儿习文练武。”
薛稷点点头,又看向薛伯阳和薛翰两兄弟,微微皱眉,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二郎三郎,我和孩子说会话,你们先下去吧,将启儿、逸儿也唤回来,晚上一家人一起用晚膳。”
薛伯阳和薛翰对视一眼,恭敬地应了一声 “是”,便转身退了出去。
薛伯阳出去时不放心的看向薛环,薛环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莫要再看了,我还能把你儿子给吃了不成?”
薛伯阳落荒而逃,薛环心中暗笑,这老爷子好似也不像看起来那么严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