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司恒

文件堆得像是随时会倒塌的艺术装置，咖啡杯上几个字迹是“正义可以迟到，但咖啡不行”，墙上挂着一幅歪歪斜斜的字画‘法律是严肃的，但律师不必是’。|￡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他翘着二郎腿，哼着走调的小曲，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刚写完的辩护词。

标题赫然写着：《瑞丰纵有不是，却并未违法》。

突然，门禁系统又‘滴’地响了一声，助理小林的声音再次传来：“司律，有位，呃，湿透了的女士坚持要见您，说是陈教授介绍的。”

司恒挑眉，懒洋洋地拖长音调：“湿透了？哇哦，这个开场白让我瞬间期待住了。”

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滴水的年轻女人闯了进来，黑发黏在俏丽却苍白的脸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包，像护着什么宝贝。

司恒吹了声口哨：“哇哦，小姐，你是刚从《泰坦尼克号》片场逃出来的吗？”

楚颖瞪了他一眼：“陈教授说你很厉害，但没说你这么欠揍。”

司恒摊手：“陈老头还说我‘不正经但靠谱’，是吧？”

他站起身，从衣帽架上扯下一条干毛巾，像逗猫一样晃了晃，“来吧，擦一擦，我的波斯地毯已经快哭了。+小,说§宅μ? D?[更#^新1′·最ˉ@?全?+%”

阿楚接过毛巾，嘴角抽了抽：“谢谢，大律师，你跟我想象中的大律师不太一样。”

“哦？哪不一样了？”

“律师口才都很好。可是，你的有点太油腻了。 ”

说完，楚颖翻了个白眼，但紧绷了一晚上的肩膀总算放松了一点。

司恒歪头打量她：“所以，这位‘落汤鸡小姐’，你是来咨询什么？离婚？财产纠纷？还是终于有人起诉你的发型师了？”

阿楚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把毛巾甩他脸上的冲动：“我叫楚颖，追光科技的AI程序员。”

她拍了拍怀里的包包，“我带来的案子，你一定有兴趣。”

司恒挑眉，饶有兴趣地坐回椅子上：“你是追光的？什么案子，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不过我要提醒你，我是大律师，每小时收费4000元。”

阿楚懒得理他：“我知道，你按你的价码收费，我不还价。”

她打开包，掏出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

司恒有点失望的叹气：“就这？ 我见过很多比这有意思多的电脑，也是你们追光的。”

楚颖扶额：“你能不能正经三秒？”

司恒耸肩：“可以，但收费加倍。:￠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楚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的大律师是个无厘头：“你很幽默，就是不知道等下还能幽默得出来不！”

“谢谢夸奖，我的幽默感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比如被法官骂了整整三年。”

楚颖终于忍无可忍：“听着，我不是来听单口相声的！”

她调出一个软件界面，投影在白色的墙面上。

那是一只由破碎ASCII字符拼凑而成的竖瞳，阴森幽暗的注视着他们。

司恒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深瞳？真的是深瞳？”

楚颖蹙眉侧目：“你认识？反应这么大？"

“认识你个头，”司恒白了她一眼，语气却沉了下来，“半个月前，有人提醒我沉寂多年的深瞳又再现了。看来是真的。”

楚颖点头：“嗯。我想请你代理我的案子，揪出深瞳。”

司恒摇摇头:“我是律师，不是警察，我替人辩护，但抓不了坏人，你为什么不报警？”

楚颖简单把最近的经历和今天的发现说了一遍：“我不能报警，我也不是警察，我只能查到这些了，剩下的需要你帮我。”

司恒眉头皱起，沉默了半晌：“就算我可以做你的代理律师，可是我也介入不了这个案子，除非……”

“你放心，我保证你明天能代理我打这场官司。”楚颖打断了他，眼里满是自信。

“所以，你现在需要一个既懂法律，又能对付神秘组织的律师？”

“对。陈教授说你，虽然不靠谱，但很厉害。”

“嗯，这个评价还算中肯。”司恒盯着楚颖上下打量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行吧，案子我接了。不过有个条件。”

楚颖警惕的把包抱在胸前：“什么？”

司恒的语气罕见的正经起来：“我不是警察，我照顾不了你。保护好自己，回去的路上尽量走人多的地方，一到家就锁好门窗，哪里也不要去了。”

楚颖松了一口气，把胸前的包放了下来：“好。”

“刚才这些都是你自己推测的？你学过刑侦学？”

“大学时选修过法律，还有，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全套作品我都看过。”

司恒戏谑的哈哈一笑，眼神里却多了些柔和：“阿婆的小说可不少，不过，侦探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世界要比小说残酷的多。”

他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了一样东西，递给楚颖：“这个你收好，我会跟你联系。”

楚颖接过一看，一台小巧的黑色手机。她没有问为什么，默默地点点头，把手机放进兜里。

她知道自己这一趟来对了。

夜色如墨，湿漉漉的街道上氤氲着雨后的雾气。

楚颖紧了紧身上的衬衫，板鞋在雨夜寂静的巷子里敲出沉闷的声响。

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身后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却如影随形。

从司恒律所出来，她牢记司大律师的提醒，片刻也没耽误，坐上晚班的地铁回家。

从地铁口出来到租住的公寓还有一段步行的路程，五分钟前，她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离家只有200米距离了，那人还是一路跟随。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拐过街角时，她借着橱窗的倒影瞥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楚颖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记得前面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只要再走一百米。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了。

楚颖呼吸急促，她扔掉手里的雨伞开始狂奔，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浸透了单薄的衬衫。

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不是错觉，那人是真的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