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眼看着天色大亮许沫晟的眼皮越来越沉了,眼看着许沫晟靠在墙角头渐渐向下低去,幕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k·s′j?x-s!w·.^c!o/m?
“公子,你还是回去睡一会吧,这里有我守着,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幕廖这时在一旁劝道。
许沫晟这时猛然惊醒过来,睡眼惺忪眼底一片乌青,只见这人猛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等眼前清晰了就看见幕廖正在一旁偷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哪里知道,这内宅之争往往都是暗里藏刀,杀人于无形,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许沫晟这话一说完,幕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刚要辩驳几句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不与他争辩。
若是在从前这话他或许还能信,可是现在却是死活也信不了的。不过许沫晟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这内宅之争丝毫不比沙场上逊色多少。
就在这时,只见周家侧门突然打开,姜启一身素衣手上拿着兵器从里面溜出来,许沫晟见了瞬间清醒不少,对着幕廖做了个收声的动作,接着比划了下手势,示意他留下继续盯着后,自己就不动声色的向姜启靠了过去。
此时,姜启刚将门关上便听见身后有人靠近,不等那人靠近便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就看见许沫晟一脸乌青地站在自己身后。^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你这是要去哪啊?”许沫晟这时一脸坏笑地问道,可眼中满是警惕和打量。
姜启见了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接着上下打量着许沫晟一眼,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地转身向相反方向而去。
许沫晟见状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下来,与幕廖交换了下眼神就匆忙跟上去了。
姜启和许沫晟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只见城门外一辆马车恭候多时,一旁还站着十几个男子,这些人各个长得魁梧,面色严肃,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寻常伙计。
许沫晟这时心中不禁有些狐疑,不等姜启向那群人走过去,许沫晟一把将人拽住了。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许沫晟这时压低了声音质问道,姜启见他终是耐不住性子了,这才正眼瞧他。
“看你这幅样子,该不会是昨日一夜未眠吧?难不成守在府外死死守了一夜,现在却跟着我出城了?”姜启的话一说完,许沫晟眉头一紧,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人,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不安。¨5-s-c!w¢.¢c\o~m/
姜启见他突然变了脸色,这才耐心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可能性不大。”
许沫晟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二人对视片刻,只见姜启此时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这才半信半疑。
这时,姜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先是向身后张望了一眼,接着道:“赵若廷现下在朝中正得宠,他们是不会愚蠢到对赵家动手的,否则当初赵若廷南下调查案件的时候,也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那会不会是有人想要以此来警告赵家?”许沫晟见姜启说中了他的心思,立刻追问道。
听了他这话姜启眉头一挑,晓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人。这么长时间以来许沫晟始终都派人盯着他,就是因为还对他有所怀疑,可是现在却跑来质问他,他当真不怕自己说谎吗。
对上姜启此时审视的目光,许沫晟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眉头一紧,整个人变得警惕起来。姜启见了冷笑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多了几分无奈。
“赵玲雪早早嫁做人妇,虽也是官宦出身,可是与赵若廷相比相差太大,更何况,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对赵家大娘子动手,不是比赵玲雪更有用些。”说完,姜启便向马车走去,那一群人见有人过来立刻围了上来。
许沫晟听了这话迟迟未语,眼看着姜启与为首之人低语了几句便要跟着人离开,许沫晟迟疑片刻还是追了过去。
“三姑娘今儿个一早就命我出城去十几里地外的田庄,这些人也是她早早就安排好的,如今周家可谓是内忧外患,你有时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看看。”姜启这时对许沫晟如此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沫晟这时眼眸一沉,尽管姜启方才的话确实在理,可是却依旧不能证明他自己就是清白的。
当初他藏在周家自己却并未告诉赵若廷,哪里是因为同情他,而是因为许沫晟知道,与其戳破他的身份让他继续逃窜,还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若这次赵玲雪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莫要说周家,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就是赵若廷。
“你知不知道,昨日去往祁州的船只才刚刚离开,孟家那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她料定了那周姑母今日会上门,只是比起这些,还是城外的这盐庄田产更重要一些。”说完,姜启便又与其他人言语了几句,接着便上了马车紧赶着向盐庄而去。
看着这人匆忙离开的身影许沫晟久久未曾回过神来,说到底周家的内宅的事情莫说是他,就算是赵家大夫人出面也是没有道理插手的。
周姑母又是长辈,一句话就足够让他们这些外人离的远远地。更何况,当初赵玲雪在时,赵家大夫人表面上看似对周家姐妹十分照顾,可实际上他能看得出那人对周家的生疏,只是赵若廷眼下在外,临走前将周沐卿托付给大夫人,无论如何,若周姑母找麻烦她也不该坐视不管才对。
与此同时,周家内。
天色一亮冯媛便以她表姐的名义前来看看,本以为能在这里遇到许沫晟,谁想到才一进门就被小柔带到了偏殿,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你家姑娘到底是在做什么?”冯媛这时终于耐不住性子猛地站起身来质问一旁候着的婢女。
那两个婢女立刻摇了摇头,接着暗自交换了下眼神,瞧着她二人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冯媛瞬间没了耐性,可是既然说是来看她的,这个时候走又岂非说的过去。
“姑娘让冯姑娘在此等候,想来是有要紧事要处理,否则也不会让姑娘等这么久,如今府中诸事繁多,还请姑娘见谅。”这时,婢女连忙在一旁解释道,只是这套说辞一个时辰前她便说过了,那冯媛白了她一眼还是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