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很显然,她在思考。~x!t¨x′x-s′.~c^o,m*
关于“五人小组”,李仁淑的说法是,因为他们不想让公开的讨论对丁文强造成困扰,所以先在私下里简单“碰了一下”,考虑周全之后才把议案公开、给所有人投票和讨论。
这个说法虽然看起来还算是合理,可社区的这些人中,怕是也只有丁文强和苏秀岑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了。
其他人对于这种说法,最多也就信一半。
更何况这个五人小组的人选,确实很有门道。
汪勇新的敏感度很高,所以最早意识到了这一点;杨雨婷虽然一开始没有特别在意,但此时被点破,也能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的某些蛛丝马迹。
杨雨婷抬头看向汪勇新:“为什么会选择跟我聊这些?”
汪勇新看起来态度诚恳:“因为剩下的这些人中,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沟通起来的成本或许会低一些,也更有可能和我立场一致。
“而且,很多事情我可能必须依靠你才有可能办得成。”
杨雨婷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在某些理念上会接近一些。
“而且
“你是想通过我把剩下的那些人给尽可能地聚拢起来?毕竟这些人里,女性居多。”
汪勇新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杨雨婷竟然能这么快想明白,不过他很快微笑着点头:“没错,跟聪明人聊天就是方便。”
所谓的“理念接近”,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阶层接近”。
在进入新世界之前,汪勇新是创业公司的老板,而杨雨婷则是公司的高管。
通俗一点说,他们都是“有钱人”,或者曾经在公司中都是“决策层”或者“管理者”。
因此,即便两人之前并没有进行过太多的交流,也会天然地确认彼此的理念相近。/r,i?z.h?a¨o¨w+e-n?x?u.e\.¢c~o+m-
——就象丁文强和苏秀岑也会有这种天然相近的感觉。
除了“五人小组”之外,剩下的人分别是:江荷,汪勇新,秦瑶,苏秀岑,许彤,丁文强,杨雨桐。
由于“五人小组”中只有李仁淑一个女性,这就导致剩下的7人中,女性占绝大多数。
唯一的男性丁文强,还和汪勇新很不对付。
所以汪勇新如果想要一定程度上将剩馀的7人给聚拢起来,就必须借助杨雨婷,去拉拢其他的女性。
尤其是许彤、秦瑶、江荷这三个人。
梳理清楚这些问题,对杨雨婷来说并不难。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想达成什么样的目标呢?
“推翻这个五人小团体?”
汪勇新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想搞分裂,我只是在寻求‘自保’。
“如果我们7个人继续保持原子人状态,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我们能尽早地达成某种共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组织起来,那么我们每个人都会更加安全。
“至少我们有可能被抢夺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联合起来反抗。”
杨雨婷点了点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尽可能地去靠近其他人,尤其是许彤、秦瑶和江荷。
“如果我们能同样地形成一个比较有凝聚力的小团体,那么至少在一些重大的议题上,我们就有了抗衡之力,不至于利益受损。”
汪勇新点头:“没错。短期内而言,我们做不了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
“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必要的。”
杨雨婷又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择添加那个五人小团体?以你的能力,应该也能在那里得到一定的话语权。2芭墈书徃 耕新蕞哙
“甚至一段时间之后,你有可能取代里面的某些人,比如蔡志远?”
汪勇新摇头:“很难,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一个组织的构成,并不是单纯地看能力,也要考虑到分工、互信,以及先来后到。
“小到一个公司,大到一个国家,有能力的人就一定会被吸纳进管理层吗?不被吸纳才是大概率事件吧。
“组织内部总会有利益分配问题,你不在餐桌上,就会在菜单上。很多时候大家不是不想让你上桌,而是餐桌的位置就这么几个,你打算把谁挤下去?所以你就只能在菜单上了。
“总的来说,我不适合那个地方,他们也不欢迎我。否则,也不可能从没有任何人来向我抛出橄榄枝。
“同样的,包括你在内的其他六个人,也不可能再进入那个小团体。
“因为五个人,已经是它的极限。”
杨雨婷又低头沉思了很长时间,最终说道:“好,那么我们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初步达成一致。
“我会增加和其他人的接触。
“后续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再第一时间商量。”
汪勇新起身打开门,向外看了看。
“你先回去吧,我再等几分钟,错开时间。”
杨雨婷刚打算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之前社区保障基金投票的时候,反对票是不是你投的?”
汪勇新有些无奈:“我这人设立的这么稳吗?不是。”
杨雨婷点了点头:“没事,我就随便问问,社区里有个捣乱分子,总让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汪勇新并不在意:“呵,我倒觉得这不一定是坏事。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捣乱分子呢?也可能他单纯是不喜欢这个方案被推进的流程,又不好意思公开表达出来。
“既然社区赋予我们每个人平等的投票权,那么投反对票当然是我们每个人的自由。
“这次也就算了,如果下次、下下次,五人小组提出的每一个议案都是全票通过那才更恐怖吧?”
林思之回到自己的房间,首先打开私人计算机,查看了一下自己剩馀的签证时间。
【297天-19时25分】
看到这个时间,林思之沉默了片刻。
因为时间多了一个多月。
林思之最初的签证时间是117天,而这次从‘血液扑克’中赚到的签证时间扣除社区保障基金以后是大概143天。
加起来是260天左右。
多出来的37天,只有一种解释:
有玩家死在了‘血液扑克’这游戏中,而他的签证时间被游廊转移给了林思之这个游戏设计者。
‘血液扑克’这游戏本身的死亡率极低,因为只有赌上头把自己抽血抽到死,这一种死法。
但很显然,再怎么安全的游戏,也禁不住总有些人会真的去反复作死。
虽说从游廊的意图来看,这次的游戏是为了完成签证时间的分配,并不鼓励出现过多的伤亡,但象这样个别玩家的伤亡,游廊也不会在乎。
不过这也让林思之的剩馀签证时间来到了一个相当夸张的数字。
好在游戏结束后,大屏幕上只是公布了所有玩家在游戏中获得的筹码量,而并没有公布大家剩馀的签证时间。
否则林思之肯定要成为众人焦点,藏也藏不住了。
而这也正是林思之要尽可能在游戏中多赚签证时间的原因。
一方面,作为游戏的设计者,他早就给自己预留好了漏洞,从中大量获取签证时间,能让自己在面临游戏时更加游刃有馀;
另一方面,这也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在成为‘神的模仿犯’之后,就必须尽可能地保持低调,在游戏中也不要赚太多签证时间。
毕竟越高调,受到的关注越多,就越是可能被拆穿身份。
但林思之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神的模仿犯在设计游戏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杀死玩家。
而随着游戏进程的不断推进,玩家身上的签证时间越来越多,杀死玩家后获得的签证时间也会变多。
如果一直保持低调,没有在游戏中获得太多签证时间,到时候就无法解释自己身上海量的签证时间是从哪来的。
当然,其他玩家很难看到林思之身上具体的签证时间是多少,但以后用到签证时间的地方还有很多,难免被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尽可能制造一种“他身上的签证时间本来就很多”的印象,对于隐藏身份也有好处。
除此之外,林思之赚的签证时间越多,在这个社区小团体中的存在感越强、地位越高,就更有利于融入内核群体。
更有利于保护自己。
就象今天上午,林思之是除四人小团体之外唯一被邀请的人,这显然跟他的职业以及在游戏中的表现直接相关。
中午聚餐的时候喝了些红酒,林思之现在也感到有些困倦,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个多小时后,林思之醒了。
拉开窗帘,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43分。
来到书房,林思之发现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