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消散后的第三天,正好是元宵佳节,阳光依旧如往常一样洒在宫廷的每一个角落,但人们的心情却远没有像这天气一般平静。^j+y*b/d+s+j\.!c-o′m-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地望向天空,仿佛那消失的天幕还会再次出现。
而宫廷中的大臣们也都忧心忡忡,他们担心着这诡异的现象是否会给国家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整个宫廷都被一种紧张的氛围所笼罩,人们的心头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袁泽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迈着悠闲的步伐,径直朝着醉仙阁走去。刚走到醉仙阁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喧闹声,夹杂着欢声笑语和丝竹之音。袁泽刚进来,就有眼尖的小厮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公子,您里边请!楼上有雅间,安静又舒适。”袁泽摆了摆手,说道:“我找慕容姑娘,她今日当值吗?”小厮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原来是找我们花魁慕容姑娘啊,姑娘这会儿正在楼上呢,公子随我来。”终于,小厮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恭敬地说道:“公子,慕容姑娘就在里面。”袁泽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慕容雪身着一袭粉色罗裙,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把团扇,轻轻扇动着。*x/s~h·b-o?o!k/.\c?o-m′听到门响,她转过头来,看到袁泽,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事耽搁了呢。”袁泽走上前去,笑着说道:“路上有些堵,让你久等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慕容雪面前:“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慕容雪好奇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精美的玉簪,簪子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烛光的映照下,凤凰仿佛要展翅高飞。慕容雪眼中满是惊喜,她抬起头,看着袁泽说道:“好漂亮,谢谢你。”袁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知道你会喜欢,快戴上让我看看。”慕容雪站起身来,走到铜镜前,轻轻将玉簪插入发髻。刹那间,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宛如仙子下凡。就在慕容雪簪好玉簪的瞬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紧接着是人群的欢呼。袁泽走到窗边,探身望去,原来是元宵晚会开始了。他转头看向慕容雪,目光里带着几分期许:“瞧这热闹劲儿,元宵晚会开始了,要不要出去逛逛?”慕容雪微微一怔,随即眼眸弯成月牙,轻轻点头:“好呀,也去凑凑热闹。@′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元宵的月光浸着满城红绸,袁泽握着慕容雪的手穿过朱雀大街时,花灯已次第亮起。琉璃灯笼里摇曳的烛光将她眼底的雀跃映得发烫,灰头巾下散落的碎发被晚风拂起,扫过他掌心的老茧。转角处的灯谜摊前围满了人,竹篾上悬着的彩笺在风中轻颤。袁泽瞥见慕容雪盯着盏莲花灯出神——灯面画着衔珠的青鸟,与她腰间玉佩纹样如出一辙。“这盏!”她踮脚指着灯,头巾滑落一半,露出耳畔新戴的银饰,是今早他偷偷买的素簪。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眯眼打量两人:“小娘子好眼光,此谜可难着呢——‘生来无骨,遇热成形,入水不见,打一物’。”慕容雪咬着下唇思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灯笼穗子。袁泽凑近她耳边,温热气息惊得她耳尖发红:“想想晨起煮茶时,沸水里飘着什么?” 她豁然开朗,抬手道:“是茶叶!”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传来冷笑。三个锦衣公子分开人潮走来,为首的腰间系着翡翠双鱼佩,正是户部侍郎之子。“乡野夫妇也敢猜谜?”他晃着折扇,“不如猜猜本公子的——‘龙隐浅滩遭虾戏’,打一身份。”慕容雪的手瞬间攥紧袁泽衣袖,掌心沁出冷汗。袁泽却笑着将她护在身后,折扇轻点彩笺:“既如此,在下也有一谜——‘金銮殿前执圭人,却向市井觅知音’,打一雅事。”围观者面面相觑,侍郎公子突然变了脸色——这谜面暗指皇子微服,心中大惊,惶恐不安,难道此人为皇子。侍郎公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深知再纠缠下去讨不到好处,又不敢公然得罪袁泽,只得咬咬牙,冷哼一声,收起折扇,带着随从灰溜溜地走了。两人继续在灯市中漫步,花灯闪烁,映照着他们的身影。行至一处开阔广场,见高台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谜。人群中不时传出猜中灯谜的欢呼,袁泽来了兴致,拉着慕容雪凑近。此时,一位身着月白绫罗裙的女子款步登上高台,她便是陈大学士三闺女陈诗婉。陈诗婉容颜清丽,眉眼间透着灵动聪慧,手持团扇,微微欠身,声音清脆悦耳:“今日与各位同好相聚,特备灯谜,愿博大家一笑。这第一题——‘云破月来花弄影’,打一字。”众人纷纷低头思索,慕容雪轻蹙眉头,口中喃喃:“这谜面着实有些难。”袁泽亦微微皱眉,手不自觉轻抚下颌。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陈诗婉目光流转,不经意间落在袁泽身上,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少顷,袁泽眼睛一亮,低声对慕容雪道:“是‘能’字。云破,取‘云’字下部;月来,加上‘月’;花弄影,花影取‘匕’,合起来便是‘能’。”慕容雪听闻,眼中满是欢喜,催促道:“快些报与那才女知晓。”袁泽举手朗声道:“是‘能’字!”陈诗婉笑意盈盈,点头称赞:“公子才思敏捷,果然答对。”说罢,命丫鬟送上一份精致的文房四宝作为彩头。接着,陈诗婉又出一谜:“‘木兰无长兄’,打一字。”慕容雪略一思索,轻扯袁泽衣袖,悄声道:“这应是‘歌’字,木兰无长兄,便无‘可’,那便是‘欠’,加上‘木’,合为‘歌’。”袁泽依言报出答案,再次猜对。陈诗婉眼中欣赏之意更浓,走下高台,款步来到袁泽与慕容雪身前,盈盈下拜:“二位才情出众,小女子钦佩不已。不知可否一同品茗论诗?”慕容雪见陈诗婉目光不时落在袁泽身上,心中微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微笑着应允。四人移步至一旁雅致茶肆,茶香袅袅间,陈诗婉与袁泽谈诗论典,妙语连珠。慕容雪静静聆听,偶尔巧妙回应,不让场面冷场。直至夜深,明月西斜,袁泽与慕容雪起身告辞。陈诗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却也只能浅笑送别。返程路上,月光如水。慕容雪微微嘟嘴,似有不满。袁泽轻声笑道:“莫要多想,在我心中,唯有你是无可替代。”慕容雪抬眸,见他目光真挚,心头的那点阴霾瞬间消散,两人相视而笑,身影在月色中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