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得知裴南嫣自杀的事情,还是下意识紧张起来。[¥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这只是一种多年养成的对儿女呵护的本能反应。
青栀在旁说:“夫人,西姑娘从小缺少爹娘疼爱,处境艰难,自小陪伴的乳娘与婢女也为她葬身火海,如今又时刻遭受病痛折磨,正是需要母亲呵护的时候,身边断不能离了您,三姑娘那边,由我与世子前去看看便好……”
国公夫人才泛起的母爱,因青栀的一番话又瞬间冷却了下去。
是啊,自己的亲生女儿本该千娇百宠长大,那样的才情,成为上京城高门当中的第一嫡女也不为过,如今遭受这些苦痛,全是拜柳姨娘所赐。
而柳姨娘的女儿,却在自己身边享尽一切富贵,甚至差点害死了青栀肚子里的孩子,她凭什么还要去关心那个丫头的死活?
她也早就对那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失望至极,无论裴南嫣现在遭受什么,都是应得的。
既然做不到心狠,不见便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于是裴淮川和青栀就一块儿去裴南嫣那里看看。
裴南嫣这几日过得非常不好。
因这全府上下都差不多知道她是当年被掉包的庶出小姐,亲生母亲柳姨娘还犯下那样的大错,裴南嫣自然不会被厚待,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她。
裴南嫣自然也是听到了不少传闻,一开始是完全不相信,后来大姐裴南欣偷偷过来,跟她具体说了这些事,裴南欣哭得很伤心,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自保,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院里,看看大哥哥能否看在骨肉至亲的份上,放她一马。
但裴南嫣就不一样了,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歇斯底里地打砸,最后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今日还听说裴南姝自杀的事情,她就更不坐不住了,也搞自杀那一套引亲人注意和同情。
她相信,自己和裴淮川自小深厚的兄妹之情,大哥肯定不会不管自己。$白@马D书D院#?{ $~.首?^\发#??
当裴淮川和青栀进来的时候,裴南嫣还在屋里踩着凳子,装模作样地要上吊,“别拦我,让我死,我不活了……”
青栀故作惊讶,“三姑娘,好危险的,快下来……”
“不要你们管,既然你们都不在乎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裴南嫣双手把着吊绳,一边大声哭,一边要将脖子往上套。
裴淮川冷着眼不说话,青栀则是不断劝说:“三姑娘,你就算想上吊,也该找根粗一些的绳子,你那细绳一扯就断,到时候会摔死的……”
正在寻死觅活的裴南嫣:“!!!”
“够了裴南嫣,我没空陪你这里演戏。”裴淮川冷声呵斥,然后让青栀先出去等自己。
青栀就走了出去。
“大哥……”裴南嫣小心地从凳子上下来,跪着哭倒在裴淮川面前,“我不相信我不是母亲的女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是母亲的女儿对不对?”
裴淮川冷眼睨着她,“你生母柳姨娘为了一己之私,害我亲妹妹受尽苦楚,而你,当真不清楚吗?”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哥哥,你相信我……”裴南嫣抱住裴淮川的腿,却被裴淮川一脚踹开。
裴南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不知情更可恶,你知是我妹妹,却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你让我如何容你?”
以前裴南嫣任性妄为,他可以不追究,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她也是自己的妹妹,他不会不管她。
但裴南嫣狠心害自己孩子这件事,己经让他彻底寒了心。
他们兄妹之情,竟比纸还薄。
“大哥,那时是我一时糊涂,所幸没有铸成大错,母亲己经原谅我了,你也原谅我吧……”裴南嫣哀求着。
以往任何时候,不管自己犯什么错,母亲和哥哥虽然生气,但最后都能原谅她,现在,她真的想改好了,哥哥不该这样苛责她。+l/a+n\l_a¨n^w\e¨n+x!u^e^.\c¨o~m¢
“我不会原谅你。”裴淮川冷酷道,“我以前一次次原谅你,但这一次,绝不原谅。”
裴南嫣绝望地说:“纵然我不是母亲亲生,可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从你要害我的孩子开始,你就不是了,”裴淮川说:“你去陪柳姨娘吧,既然她那么为你着想,你也该给她尽尽孝了。”
“大哥,不,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裴南嫣苦苦哀求。
乡下庄子的日子有多苦,想想都知道,若是她去了那里,哪还有回来的机会?
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裴淮川冷酷无情地喊墨书。
墨书带人进来,将裴南嫣绑了,强行带出去。
“大哥,大哥,我是你妹妹啊,你不能这么对我……”裴南嫣一遍遍哭嚎。
青栀看着被送走的裴南嫣,露出满意一笑。
终于把这个讨人厌的小姑子给送走了。
裴淮川寒着脸出来,青栀轻声问道:“世子这样决定,公爷不同意可怎么办?”
“他不会不同意。”裴淮川笃定地说道。
他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他亲妹妹被害成那样,谁来还裴南姝一个公道?
现在让裴南嫣受点苦怎么了?
殿试张榜在考后的七天公布的,叶柏文被钦点为了状元。
青栀一听到消息,都要开心疯了。
这不仅是他们兄妹的荣耀,还是全家的荣耀,光耀门楣。
要知道他们叶家可从来没有出过当官的。
二哥不仅能当官了,还成了状元。
青栀做梦都能笑出声。
裴淮川就有点吃味了,忍不住道:“你男人我也是状元啊!”
青栀有自己的理由,“那世子成状元那日,妾身也没参与啊,若是参与了,定然也会为世子欣喜若狂。”
裴淮川笑着捏她的脸。
金殿传胪,琼林宴之后,次日便是御街跨马。
青栀准备跟国公夫人一块儿看状元御街跨马。
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 路段,全程由礼部官员引导,目的是让状元接受百姓的观瞻与祝贺,彰显科举的荣光。
青栀还特意来问裴南姝要不要也一起出门看看,散散心。
人不开心的时候,如果总是闷在院子里,其实只会跟自己钻牛角尖,适当出门走走,散散心,凑凑热闹,心境就会变得不一样。
贺丹凝也很想去,就鼓动裴南姝,“去吧去吧,三年一次啊,我们还从来没见过状元御街跨马呢,还是青姨娘的哥哥耶……”
裴南姝现在对什么都毫无兴趣,也提不起劲儿,但架不住好姐妹劝说,同意去瞧瞧。
国公夫人听说女儿愿意出门走动,很是开心,赶紧让人备好车马,绝不让人轻易打搅到她。
青栀让人订了最好的观景位置,还把苏卿好几个贵女一并喊上。
此时御街两旁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苏卿好几个贵女来的时候,都带了自己母亲来。
她们的母亲也很想看看热闹。
国公夫人热情地接待她们。
苏卿好的母亲永安侯夫人说:“听说这状元郎是你家舅爷啊……”
国公夫人笑着应道:“是,是我儿爱妾的兄长……”
“恭喜恭喜啊!”
几个夫人一起给国公夫人道贺。
自己养出了一个状元郎,现在小妾家里的哥哥还是个状元郎,这是何等的风光啊?
不过国公夫人的娘家崔氏,本就是显赫士族。
永安侯夫人又来跟青栀道贺,“我听我家女儿说,你们兄妹都是一样的妙人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青栀行礼,“夫人过奖了。”
永安侯夫人扶着她的手,“不必多礼,这肚子多大了?”
国公夫人回答说:“有六个月了……”
“我瞧着这肚子的形状,圆圆的,倒像个是个男孩儿。”秦家夫人说。
国公夫人开心地说道:“是我家第一胎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好。”
国公夫人又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这些夫人认识。
有些夫人近来对国公府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都对裴南姝非常同情。
裴南姝不大言语,国公夫人便让贺丹凝陪着,去小包间休息休息。
青栀和苏卿好几人就坐在酒楼二楼等待。
因着苏卿好几个姑娘之前特别喜欢裴南姝的表演,青栀担心被她们认出来,影响裴南姝声誉,就暂时没介绍给苏卿好几人认识,等裴南姝脸好了,不用面纱遮脸了,再认识也不迟。
但苏卿好几个姑娘还是忍不住问问,青栀把一些基本情况跟她们说说。
几个姑娘都唏嘘不己。
随后又将话题转移到这次状元郎身上,青栀跟苏卿好她们聊个没完,等到外面鼓乐喧天,感觉仪仗队要来了,她们几人立马在二楼探头去看。
远远的,只见状元身着崭新绯红的官袍,头戴簪花,在礼部官员的陪同下,与榜眼、探花一起,后面跟随同科进士按名次排列,形成队列,一路过来……
青栀看到她哥了,叶柏文坐在高头大马上,很是丰神俊朗,只是他生性腼腆,被这么多人瞧着,还不断被投掷鲜花,紧张得眼神无处安放。
洛家姑娘哈哈笑说:“状元郎看上去好腼腆啊!”
青栀说道:“我兄长一贯如此,很内敛害羞,上回聚仙酒楼得了头名,傧相让他说两句,他说要回去温书了……”
大家跟着笑。
苏卿好拿着团扇小心看着,脸颊绯红一片。
其母亲永安侯夫人小声跟国公夫人说:“我家小女有意这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