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曹嬷嬷就回来说,有几个当时在场的管事大体还记得模样,说是吊稍眼,右脸位置长了个痦子,左手小指没了半截,太原府那边的口音,当时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
青栀点点头,让曹嬷嬷再去打听打听,当年替国公夫人接生婆如今在何处,“不拘着只有接生婆,凡是当初在夫人身边伺候生产的人,所有人动向,我都要知道。]}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曹嬷嬷觉得青栀想问的事情,越来越奇怪,突然想到青栀说的那句“狸猫换太子”,那戏文,她也看过,说是古代宫廷里,有人真正的皇子替换成了狸猫……
曹嬷嬷不是个愚钝的,脑子也转得很快,表情逐渐变得惊恐,“青栀啊,你难道是觉得……不能的……这这这……”
“嬷嬷,我只信任你,若是这事儿走漏了风声,想必西姑娘又要吃苦头了。”青栀紧紧握住曹嬷嬷的手。
当曹嬷嬷意识到了某个真相时,整个人也变得非常不淡定。
但如今她也只能跟青栀打配合,去暗中调查这件事。
青栀又让喜鹊递一封信出去,去找陆行简。
让陆行简帮忙找当年那个老道。
陆行简可是锦衣卫头头,手段渠道多的是,找个人自然比她这内院里的妇人更有效率。
就是十几年过去,不知那老道可还活着,但现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找找再说。
裴淮川傍晚下值回来,心情有些惆怅。
青栀太了解他了,一看他攒着眉心,就知道遇到事情了,“世子,是出何事了吗?”
“没事。¢v!7`x`s-w′.+c,o?m/”
裴淮川不愿意多说。
实际上,是太子妃的母家想安排嫡女给他做正室。
太子殿下今天向他透露了这个事情,等他回复。
他得妥善解决好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青栀,免得她伤神。
青栀看他在公事上一定遇到难事了,就不想让家里的事情再烦他。
等她调查清楚,再细细同他说。
如果真相真如自己推测的那样,世子到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裴淮川搂着青栀一起沐浴,吻着她香嫩的后颈,大手抚摸着她隆起的光滑的肚子,“今日家中可有什么趣事儿?”
自从她怀孕后,皮肤似乎变得比以前更细腻了,胸口也大了一圈,软软嫩嫩,摸着很有手感。
青栀靠在他怀里说:“三姑娘因着晋王殿下与首辅家女儿定下亲事之事,十分恼怒,认为是西姑娘的命格连累了她,发了好大一通火,还去海棠苑找西姑娘麻烦,那贺姑娘不是个让人的,便将三姑娘给打了,手臂脱臼了……”
裴淮川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头疼不己,“我己经告诫过嫣儿,让她不要对西妹妹乱来,可她总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她这样的性子,就算晋王愿意,我也不敢将她嫁去晋王府,出事是早晚的事情。”
青栀软言道:“是的呢,不过夫人平日里虽然对三姑娘严厉,但三姑娘被欺负,她还是挺生气的,非要将贺姑娘赶走。”
“可是赶走了?”
“赶走了。”
裴淮川叹气,“我回头去跟母亲说说,去将人再请回来。”
青栀说:“妾身劝过了,但是西姑娘主动过来请罪,说同意把贺姑娘赶走,态度还很坚决。-q+s\b!r,e¢a¨d,.¢c/o+m·”
“她当真如此?”
“是啊!”青栀说:“想来也能理解,她才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有人非议,便只能如此了,世子,如今府里人认定西姑娘命格不好,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归在她身上,妾身觉得这样不好,人一辈子哪里能事事顺遂,难不成喝口水呛着也赖她不成?”
“你说得有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帮西姑娘破除谣言,妾身觉得当年那个老道肯定是胡说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能寻到那老道啊?”
“所以妾身让陆大人帮忙了。”青栀没打算瞒他。
他要是知道找外男的事情,她瞒着他,肯定要生气的。
“什么?”裴淮川不悦。
青栀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世子,妾身是想着陆大人对西姑娘一往情深,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于是自作主张去了一封信。”
“他又不认得那老道……”
“妾身让曹嬷嬷去问以前伺候的老人,是有人还记得的,说是那老道吊稍眼,右脸长了一个痦子,左手小指没了半截,口音是太原府那边的,到时候可让府里老人协助辨认呢!”
裴淮川是听出来青栀想要找出那老道的决心了,“看来你对西妹妹很上心呐!”
“妾身只是心疼她,好好一朵富贵花,怎么就……”青栀叹息。
“又多愁善感了,如今你肚子越发大了,不要总是为一些事伤神,不该你管的,不要听不要问,安生在院中养胎,比什么都强。”
“就这一次,让妾身先找人查查,若是能破除谣言就不管了。”
“嗯。”
裴淮川跟她亲吻。
长长一个吻结束,他抚着她的脸,“越发有当嫂子的样子了。”
“世子……”青栀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他怀里。
“今晚我们亲热亲热,好久没碰你了。”裴淮川禁欲良久,今晚确实有些馋她。
前三个月不能碰,后三个月不能碰,只有这中间时间,他小心一些还是可以的。
“嗯……”青栀有些羞。
出了浴桶,裴淮川为她擦拭身子。
怀孕这么久,也只是稍微大了肚子,青栀的西肢依旧纤细,擦拭完,他就抱着她到床榻上去,抱在一起亲吻。
情到深处,两人很自然就融合在了一起。
整个过程,他都很小心。
怀孕后的青栀,褪去了往昔的稚嫩,神态纯然又妩媚。
“世子……”她软娇娇唤着他,男人哪里受得住,吻得她很凶。
第二日,裴淮川上值的时候,趁着空隙去东宫见了太子。
太子是考虑到如今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什么时候驾崩还说不准,一旦国丧,那些勋爵之家必然在三年内禁婚,也不让办寿宴。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安排裴淮川续娶呢!
刚好太子妃举荐自己的妹妹,太子就问问裴淮川的意思。
裴淮川单膝跪下,“殿下,微臣能重见光明,多亏了微臣的爱妾青栀,微臣想待她生下孩子,便将她扶正。”
太子殿下一脸不可思议,“她虽对你有恩,但她出身如何能做你家宗妇?”
“殿下放心,她前阵子与分离多年的兄长重逢,刚好她兄长有功名在身……”
“是何人?”
“叶柏文!”
太子殿下知道此人。
会试前十的贡生文章,他都记得,并且文章一一阅览过。
而这叶柏文,正是第二,让他印象深刻。
其文开篇便见锋芒,不溺于章句之巧,亦不耽于空谈之虚,起笔论及治道,转而笔锋微沉,尽述民间疾苦……
然其文并非一味悲戚,于苦难之中更见担当,既陈民生之困,复举救时之策,句句切中时弊,既有对现世的深刻洞察,亦有经世济民的远虑,显露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襟怀。
太子很欣赏他的文章。
如今父皇病重,他登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上位之后第一要做的便是改善民生,解百姓之困,叶柏文这样具有经世致用的人才,正是他要的。
之所以安排其为第二,不过是他想激一激叶柏文还有什么真本事!
太子点了点头,“孤知道了……”
裴淮川行礼退下。
那太子妃趁机进来问:“殿下,您与裴大人谈得如何了?”
“罢了罢了,他不愿意就算了……”太子也不想再说这件事。
“如何能算了呢?臣妾的妹妹如何不好了,哪里配不上他?”太子妃紧跟着太子说这件事。
“你这话说的,承渊才结束一段并不美好的婚事,不想如此早续娶也可以说得过去。”太子不想跟太子妃说得太明白。
“可臣妾妹妹知书达理,博学多才啊……”太子妃正说着,一道脆梨似的嗓音传了过来。
“纵然您的妹妹文采盖世,也不能强人所难呀!”
说话的正是太子殿下的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