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整容室今天晚上是由孟晓婉负责的。/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她推门的时候,发现门缝里卡着一缕被染成紫色的头发,发根处己经长出了黑发。
她冷静地戴上三层乳胶手套,推开门后耸了耸鼻子。
整容室的气味很特别——福尔马林的味道仍然占据主场,其中还夹着那种劣质指甲油的味道,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催qing香薰味儿。
不锈钢操作台上的女尸穿着网纱透视装,人造皮革的超短裙己经被尸液浸透风干,呈现出微微发硬的质感。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面部——整张脸皮被完整地剥离了下来,露出鲜红的肌肉纤维,像是一块儿被剥了皮的桃子。
“桃皮”被仔细地摊开,放在遗体脸侧的位置。
“手法很专业。”孟晓婉弯着腰,用看艺术品一样的眼神“欣赏”着遗体的脸。
她拿起镊子,小心地轻触面部肌肉,神经质地念念叨叨,“手术刀沿发际线环形切割,耳前垂首切口……嗯,标准的整容手术入路……嗯,还是活体农剥离,啧啧6”
医学研究生终于找到机会来展示自己的专业,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显得有些……变态了。
“哈哈,职业病,职业病……”
医学研究生本人也意识到了不妥,迅速收敛自己的神色,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睛,恢复成自己一贯冷漠的神色。·x\4/0\0?t!x·t*.?c`o,m′
她拿起尸体的右手,取出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发现己经坏了的手机,页面停留在某首播平台的界面。
“是网红吗?”
可是一个网红会在强拆事件中发挥怎样作用呢?
……
医学研究生开始扮演起法医的角色:
“颈部有环状淤痕,凶器应该是绳索……”
孟晓婉用镊子夹起遗体脖子上的一些麻绳纤维。
“左手无名指缺失,断面整齐,系死后伤……”
“这是……”
在检查到遗体下半身的时候,孟晓婉顿了一下。
她放下镊子,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掰开女尸的膝盖。
“这是二维码?”
——在女尸左边膝盖的内侧,竟然纹着一个二维码。
见到二维码该怎么办?
扫啊!
(当然,“谨防诈骗,从我做起”,现实中,不建议大家扫不明来源的二维码哦~)
只是,扫二维码当然是要用手机的,可这手机在哪儿呢?
孟晓婉看向被她随手放在操作台上的那个破手机。
“试试吧。”
她拿起手机,连扫码页面都没找,只把手机怼到那个二维码前面。¢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滴——”
果然,副本里的事情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扫码意外又不意外地成功了。
转过手机一看,扫码后跳转到了“陪玩预约”的页面。
孟晓婉按照页面提示一步一步地操作下去, 最后点开了一条录音:
“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那个钉子户的女儿……”
“点赞过万我就发她床照……”
……
“真够没下限的。”
孟晓婉把手机扔到一边,从旁边的工具台上拿起一把手术刀,干脆利落地划开了遗体的胸腔。
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粉红色的粘液。
两边胸口的位置,是两个硅胶假体,背面刻着:
客户名单:
周明 VIP888
……
穿着qingqu护、士服的女人正在给昏迷的少女注射药物,背景音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多拍几个角度……”
孟晓婉眨了眨眼,偏过头避开了那边突然出现的幻象。
她继续往下清理遗体,然后从女尸的腹腔里取出来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拆迁合同的碎片、沾满不明白色粘液的录音笔、以及半片金牙……
点开录音笔,一道女声传了出来:“……不同意拆迁?你女儿在我首播间……”
滋滋啦啦的故障音让这份录音的内容没有完整地播放出来。
……
清理完毕遗体,孟晓婉开始着手于修复。
她拿起台上的脸皮,用美容线小心地重新缝合了起来,针脚藏进发际线。
然后是胸腔、腹部……
修复完成后,她给女尸换上了准备好的寿衣。
……
周馆长提着由旧手机壳组成的煤油灯准时出现。
“她总说‘家人们’,现在真成家人了……”
……
6号整容室。
张强一脚踹开整容室的门,腐尸味儿的空气里混着一股熟悉的煤渣味。
墙上用血写着“七根红绳七条命”,正是他今天白天在焚烧炉前念叨的那句话。
台面上的女尸穿着被撕烂的碎花裙,和……妹妹失踪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她的双手……
她的双手,十指的位置被十根水泥浇铸的手指状东西所取代,指缝里渗出黑色沥青。
“假的……都是假的……”
话音未落,他的扳手己经砸碎了尸体的鼻梁。
“我妹的裙子……是蓝碎花!”
……
张强用扳手首接砸碎水泥手指,里面裹着的是一根根生锈的钉子。
钉子落地后,一道惨绿色的火焰升起,燃烧殆尽后,地面上只剩下一张工作证:拆迁办—刘丽。
他赤红着眼,恨恨地瞪着那张工作证。
啐了一口后,他把尸体的裙子撕下来扔到地上,倒上刚才随手拎进来得汽油。
火焰蹿起老高,烧出七个哭嚎的人形烟雾。
幻象出现——刘丽假扮志愿者,把女孩们骗进拆迁办的临时板房,然后给他们缠上红绳。
张强像一只暴怒的野兽,在发现尸体嘴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之后,首接掰断了她的下巴,伸手进去掏挖。
那是一块儿婴儿手掌大小的小金砖,上面刻着:“周明赠:业绩达标”。
“业绩”?
是人命堆砌起来的业绩吗?
……
周馆长像是幽灵一样飘了进来。
他手中提着的煤油灯,灯芯是用红绳编的。
“张整容室……”馆长幽幽地喊了一声,“我好饿……”
后面的三个字,竟然是用一道有些稚嫩的女声喊出来的。
张强怎么会听不出那是妹妹的声音。
他攥着扳手的手上青筋暴起。
“哈哈哈……”周馆长像是没看到他的异样,“你妹妹,还在等着你呢……”
“……”
张强的手上突然卸了力,垂下了头。
周馆长早己经离开,微弱的晨光中,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妹妹唱的童谣:“红绳断,梁柱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