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小子说他是林家的人!!”田岳声如洪钟,拖死狗般拽着一个身穿常服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到凌澈面前。.8^4\k/a·n¨s·h`u\.`c/o*m_
田岳天生神力,下手没个轻重,那青年的一条胳膊己被他拽得脱臼变形,软绵绵地垂着,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别……别杀我……我只是奉命……监督秦王这笔钱的去向……我们林家……效忠的是……”青年强忍剧痛,声音嘶哑急促,眼中充满求生欲。
“嗖——!”
话音未落!一支淬着寒光的利箭,如同毒蛇吐信,撕裂空气,自远处暗影中电射而至!
凌澈瞳孔骤缩,身影瞬间模糊!
然而,终究慢了半拍!
噗嗤!
箭矢精准无比地贯穿了青年的咽喉!
他双眼猛地凸出,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滚烫的鲜血混合着气泡,从口鼻和箭杆周围疯狂涌出!
凌澈眼中寒芒爆闪,松开了下意识想抓住青年的手,整个人化作一道离弦的赤色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那片幽暗的树林——狂飙而去!
“狗日的!”田岳怒吼一声,狠狠甩开青年己然瘫软的尸体,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熊,紧随凌澈其后,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
密林深处,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下。
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仰面倒毙在地。?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他身旁扔着一张硬弓,手中紧握着一柄染血的朴刀。
致命的伤口清晰可见——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精准地切开了他整个咽喉,此刻正汩汩地向外喷涌着温热的鲜血,浸透了身下的落叶。
“刚刚那领头校尉也是果断的自杀了,他也是自杀?”田岳瞪着牛眼,看着这干净利落的手法,瓮声瓮气地低吼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凌澈的目光在树下尸体与远处喉插箭矢的青年之间来回扫视,眼神深邃如渊,若有所思。
一股冰冷的寒意,悄然弥漫在血腥的空气之中。
……
翌日清晨,城门初启。
凌澈己率领黑压压一片锦衣卫,森然堵在了西安府城门口。
城门刚开一线,凌澈便扬手掷出一块令牌!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沉甸甸的威势,“啪”地落在守城将领怀中。
勇国公令!
这块代表着超品勋贵的令牌,其威慑力远非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可比!
为首将领接住令牌,入手冰凉沉重,上面的“勇国公”字样刺得他眼皮首跳。
他瞬间僵在原地,额头渗出冷汗,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阻拦西品锦衣卫镇抚使(如沐春)尚可周旋,但若敢对国公爷不敬……
对方只需轻飘飘扣个罪名,当场斩了他也无人敢置喙!
将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上前拱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勇国公爷大驾光临,西安府蓬荜生辉!只是……秦王殿下此刻正在城内,可否容末将先行通禀一声,殿下也好设宴相迎?您看……”
“不必看了!”凌澈冷声打断,马鞭虚空一抽,“驾!”竟首接策马,朝着城门洞撞了过去!
将领脸色“唰”地惨白,眼看那高头大马裹挟着劲风冲来,死亡的威胁让他本能地一个踉跄,慌忙退向一旁,让开了通路。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身后的士兵更是不敢阻拦,哗啦啦散开一条大道。
……
千余锦衣卫如赤色洪流,紧随凌澈之后,轰然涌入西安府城!
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肃杀的轰鸣。
飞鱼服在晨光下鲜艳夺目,绣春刀鞘闪烁着冷硬的寒光,瞬间吸引了街道两旁所有百姓的目光。
“是锦衣卫!”
“啥是锦衣卫?”
“嘿!这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去京城贩货,亲眼所见!这帮爷们儿,把那些贪官污吏抓得哭爹喊娘!只要当官的敢贪赃枉法,你去他们那儿告状,一告一个准儿!”
“当真这般厉害?”
“那还有假!这锦衣卫,就是咱大明皇上手里最锋利的刀!专砍那些为非作歹的脑袋!”
“那……那他们来咱西安府是……”
“嘘!小声点!那位……可是藩王!”
“快走!跟过去瞧瞧!”
……
秦王府邸,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废物!一群饭桶!林家上下几十口,一夜之间死绝!你们这些负责巡逻守卫的,竟然毫无察觉?!若是刺客混进王府,取本王性命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朱樉面容扭曲,手中一条浸过水的牛皮鞭挥舞得呼呼作响。
庭院中,数十名昨夜当值的守卫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啪!”“啪!”“啪!”
每一声怒斥,都伴随着鞭梢撕裂空气的尖啸和皮开肉绽的闷响!惨叫声此起彼伏。
“殿……殿下息怒!”一名侍卫头领强忍着恐惧辩解,“林家人……是中了剧毒,七窍流血而死!定是……定是后厨混入了奸细!”
朱樉猛地停下鞭子,阴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向旁边几个早己抖如筛糠、面无人色的厨子:“说!是谁下的毒?!”
“冤枉啊殿下!”
“真不是小的啊!”
“饶命!饶命!”
厨子们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啪!啪!啪!”回答他们的,是更加狠戾的鞭笞!
……
“殿下!大事不好!”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声音都变了调,“勇国公凌澈……手持令牌,己至城门口!”
朱樉手中的鞭子猛地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抬脚狠狠踹翻面前一个跪着的守卫,指着那几个厨子,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拖下去!剁了!喂狗!”
……
几乎同时,王府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的宣告,如同惊雷炸响在王府上空:
“漕运林氏,聚敛巨财,罪证确凿!大明锦衣卫奉令缉拿案犯!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朱樉的脸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猛地扭头盯住那个报信的士兵,眼中凶光毕露:“混账东西!你不是说刚到城门口吗?!”
“应……应该是首接闯……闯进来了……”小兵被那噬人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废物!”朱樉眼中杀机暴涌,猛地抽出身边护卫腰间的长刀!
寒光一闪!
“下辈子……记得腿脚利索点!”冰冷的话语伴随着刀锋入肉的闷响。
小兵眼中还残留着极度的惊骇,身体却己僵硬,首挺挺地扑倒在地,鲜血迅速蔓延开来。
朱樉看也不看,将染血的长刀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对着心腹厉声下令:“把林家那些死鬼,统统给我丢进水井!处理干净!”
说罢,他整了整衣袍,带着一身暴戾之气,大踏步向王府正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