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赶回了王庭,马上和纳兰一起起草和谈书。_3\3*k~s¢w·.\c¢o¨m_
等到察今回到王庭时,纳兰己经捧着和谈书在金帐等候了。
纳兰不顾身孕,跪替和谈书。
察今傲气地看完,冲着纳兰一顿冷笑:“纳兰,此次看在丹弗和丹尼的面子上,本汗许了你的和谈。回去告知依图大汗,大乌日后就是我达尼的下国,我察今可汗在此郑重承诺,不仅不会再进攻大乌,日后如果有其他国家欺辱大乌,达尼立刻出兵,决不妥协!”
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
纳兰俯首叩谢!
察今命人将和谈书盖印,派使者先行一步,去大乌王庭送和谈书。
纳兰总算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差点倒在了地上。
察今关切地让其其格扶纳兰回行帐休息。
出帐后,纳兰步履艰难地被其其格搀扶着慢慢走回营帐。
忽然,远处飘来了歌声。
“风就是你,雨就是你,患难之中才见真情意!”
是蒙硕的声音。怎么他此时唱起了草原小调?难道是他想和自己说什么?
下意识地,纳兰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便抬腿往奴隶营赶去。/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和谈书签订后,对纳兰一行的看管没有那么严了。纳兰很快到了奴隶营,虽然没有被放行,但是隔着栅栏,她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蒙硕,带着一脸的焦虑。
那天察今带着达尼军离开的时候,蒙硕便看出了端倪。丹尼快马奔出又奔回,让蒙硕预感要出大事。
等到察今带着达尼军回了王庭时,蒙硕大概猜出了察今的用心。
“纳兰,你可千万不要中计呀!” 他急得如同困兽。
急中生智,他哼唱起了草原小调,希望纳兰可以听到,赶来奴隶营。
纳兰的确明白了蒙硕的意思,赶来了奴隶营,可惜晚了。
和纳兰双目相对,纳兰看到了蒙硕的焦虑,而蒙硕也看出了有大事己经发生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蒙硕想靠近栅栏和纳兰说话,被守卫拦住了。
“纳兰,挺住!” 蒙硕喊道。
“小王叔,放心,都解决了。” 纳兰回应道,“王叔,别怪纳兰!”
这句话印证了蒙硕的担心。
守卫们驱赶纳兰,纳兰只好离开,一步三回头,把疑问留给了蒙硕。
晚上,军师又来和蒙硕喝酒。-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这回是喝什么酒?” 蒙硕调侃地问。
军师满面春风:“当然是送行酒了。”
“哦,大汗肯放我们走了?”
“当然,事情都办好了,自然不必再挽留了。”
“事情都办好了?办好了什么事情?” 蒙硕心里一惊。
军师故作惊讶地:“王爷还不知道?纳兰己经完成了和谈,大乌让出月亮河那一带的草原,敬献五十匹好马,大乌同意尊达尼为上国了。”
“当啷”一声,蒙硕手中的酒碗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纳兰,你还是中计了!
“诶!-----” 蒙硕狠狠地一拍脑袋,“纳兰,你太天真了!”
军师笑道:“左王爷说笑了,和谈签订,从此两国无战事,大乌还可以得到达尼的庇护,不是喜事一桩吗?”
蒙硕没有理会军师,起身在营帐里面来回快速地踱着步。
军师慢慢地喝着酒,劝道:“王爷,不要再走了。是想如何追回和谈书吗?晚了,估计都快送到依图可汗手里了。”
一把揪住了军师的前襟,蒙硕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欺负一个怀着孕的年轻丫头。”
“左王爷,搞错了吧?是纳兰自己要来和谈的,我们没有请她来。” 军师的眼中尽是嘲讽。
“纳兰亏吗?她不是想说服达尼和谈吗?目的达到了,应该高兴才对。” 军师揶揄道。
“是啊,和谈了。” 蒙硕的话一字一字地从牙齿缝里往外蹦:“你们这个和谈条件,简首是对我们大乌的强掠,是对我们大汗的侮辱!”
“条件不是我们提的,是纳兰提的,丹尼拿着和谈书跪求大汗得来的!” 军师边说边啃着烤肉。
蒙硕一腔愤怒,上前一脚踢翻了案几:“不是你们设下阴谋诡计,才让纳兰不得不想出这等丧权辱国的条件。和谈一签订,纳兰和我就成了大乌的罪人,从此在大乌如何自处?大乌受此屈辱,如何在草原立足?”
“阴谋?什么阴谋?”
蒙硕咬着牙说:“你以为本王爷看不出来吗?你们出征的时候,从装备到武器,从列队到出发,根本就不是出去打仗,不过是虚晃一枪。纳兰年纪轻,从来没有打过仗,白白地被你们欺瞒了。”
军师一撇嘴:“兵不厌诈,何况两国交战。”
见蒙硕怒火中烧,军师劝道:“王爷,如果不想回大乌受辱,欢迎留在我们达尼。察今可汗说了,王爷是大乌的战神,达尼愿奉上最高的诚意恳请王爷加盟。”
蒙硕一把把军师按在了墙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蒙硕就是被族人挫骨扬灰,死也死在大乌!”
军师无奈地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从察音那里,丹尼终于明白了和谈的真相。
察今带着达尼军队,只是到了月亮河附近操练了一下,带去的多为新兵和常规武器。不过是摆个阵势,结果纳兰以为察今带军队去进攻大乌了。
想必那飞鸽传书,也是父汗安排的。没想到,自己被敬爱的父汗给摆了一道。
丹尼想想,又委屈,又难过,又害怕。
自己居然成为了和谈骗局的促成者,以后回了大乌,如何面对依图大汗和世子呀?
丹尼后悔得猛烈地击打自己的脑袋。
“不要打了。” 察音劝阻道,“不管如何,毕竟是停战了,对大乌是件好事。”
“和谈丧权辱国,大汗会如何看丹尼?父汗以往那么疼丹尼,此时为什么不替丹尼想想?”
“大汗的心思没有人看的懂。” 察音停了停,说,“不过,作为达尼的可汗,他没有做错什么。”
“那我呢?” 丹尼茫然地问道,“我做对了还是错了?我算是达尼人,还是大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