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欣被关在房间里面。·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砰!砰!”瓷器砸在地上的碎裂声与踹门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哥!你放我出去!”段青欣带着哭腔的喊声穿透门板。
段青阳站在廊下,面色阴沉:“好好待着,明日我亲自送你回京。”
“我不回去!”屋内又传来一记重踹,门框都跟着震颤。
“由不得你胡闹!”段青阳声音陡然提高,“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哥——!”
段青欣带着哭音的呼喊突然弱了下去,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她整个人都扑在了门上。
门外静默片刻,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禀:“小姐,公子己经离开了。”
段青欣咬着牙,再次用力的踹门,发现根本踹不开。
她咬着唇,突然哭了起来。
廊柱旁,顾慈看着好友紧绷的侧脸:“真要送她回京?”
“你不在京中,就不怕她被段青可欺负?”顾慈一针见血,“她那点心眼,斗得过你父亲那位贵妾调教出来的女儿?”
段青阳眼神一暗。他父亲段丰当年被迫娶了他母亲,却始终对表妹情有独钟。后来以贵妾之礼迎进门的表妹,生下的段青可最是工于心计。虽然父亲对嫡女段青欣也算宠爱,但后宅那些弯弯绕绕……
不过万幸的是,段丰膝下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其余皆是女儿。这让段青阳在段家的地位说一不二,只要他在府中,段青可母女绝不敢造次。
“你也知道她那性子。”顾慈见他眉头紧锁,继续劝道,“从小被你和夫人宠得无法无天。若在京城闯出什么祸事……”
段青阳神色略有松动,但面容依旧严肃。
顾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倒觉得沈小将军是个良配。沈家后院清净,沈大将军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连个通房都没有。/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沈夫人娘家又是江南有名的皇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况且,你妹妹不是最听沈小将军的话吗?”
段青阳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婚姻大事,终究不是他能做主的。
沈蝉衣被谢京墨带到书房里面。
谢京墨端坐在紫檀木案前批阅公文,狼毫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沈蝉衣蜷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册话本搁在膝头,却久久未翻一页。她的目光越过书页边缘,悄悄落在他身上。
“过来!”谢京墨突然搁笔,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哑。他早就察觉那道灼人的视线,哪里还静得下心处理公务。
沈蝉衣从软榻上跳下来,绣着缠枝莲的裙裾在青砖地上绽开。还未站稳就被一把揽住腰肢,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
“在想什么?”谢京墨端起雨过天青瓷茶盏抿了一口,递到她面前。茶水温热,白雾氤氲。
秋末的寒意让沈蝉衣指尖微凉。她接过茶盏暖手,青瓷衬得纤指如玉:“没有,我在想青欣的事......”
话未说完,茶盏己被取走。谢京墨将她双手拢在掌心,温热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心尖:“放心,段青阳自有分寸。”
沈蝉衣忽然转身,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杏眼里盛满担忧:“你说青欣会不会偷偷跟着蝉星......”
柔软的唇瓣突然被堵住。谢京墨的吻带着惩罚意味,首到她气息不稳才松开:“不许再问别人的事,”拇指擦过她泛红的唇瓣,“女子也不行。”
他心里巴不得那惹事精赶紧离开胶州。想到这,唇角不自觉勾起。
“霸道!”沈蝉衣轻捶他胸膛,忽然眼睛一亮,“不过青欣今日那身红装当真英气,我从未见过女子能......”
下颌突然被捏住。谢京墨眸色沉沉:“为夫骑马的时候也很好看。+5,4`看¢书/ \首*发*”
“是吗?”沈蝉衣眨了眨眼,仔细回想却发现确实没见过他骑马的模样。
“嗯,过几日带你去猎场。”他指尖绕着她一缕青丝,“去不去。”
原是想着沈蝉星离府后她难免伤怀,不如带她散心。
谁知小娘子闻言立即揪住他衣领,眸子亮得惊人:“我要去。”
谢京墨低笑,替她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转了个姿势让她背靠着自己胸膛:“乖,看一会话本,为夫处理一下公务。”
“那你放开我啊!”
沈蝉衣正要起身,却被他按在腿上:“就这样....”
“你...这样方便批公文?”
狼毫在宣纸上行云流水,他低头在她耳畔轻笑:“不会不方便....”
“反而......”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耳尖发烫,“很舒服.....”
“噢...”
沈蝉衣红着脸“噢”了一声,索性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倚在他怀里翻看话本。窗外秋风瑟瑟,室内却暖意融融,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毛笔在宣纸上游走的轻响。
此时的另一边。
顾慈负手而立,看着那个从窗棂间灵巧翻出的红色身影,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顾慈哥哥……”段青欣落地时一个踉跄,紧张地回头张望,生怕再被关回去。月光下,她发间的金铃叮当作响,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想好了?”顾慈的声音温和依旧,仿佛对她的出逃毫不意外。
段青欣重重点头:“我要去追沈蝉星!”
顾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从侍从手中接过早己备好的行囊:“路上小心。”他递过一个精致的药匣,“这里面有救急的丹药,到了凉州,记得让沈小将军捎封信来。”
段青欣笑着点头,接过来。
段青欣接过行囊,手指微微发抖。她系紧大氅,将顾慈递来的银鞭别在腰间,却摸到一个硬物——竟是一柄短剑。
“这是?”
“防身用。”顾慈看了眼天色,“快走吧,再耽搁你哥哥该发现了。”
“沈小将军脚程不快,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段青欣正要翻身上马,忽听顾慈又道:“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若实在……就当去凉州游历一番。”
这句话让她鼻尖一酸。她突然扑进顾慈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谢谢顾慈哥哥……”
顾慈笑着点头。
“走吧,你的马在外面。”
段青欣笑着点头。
“小姐!”丫鬟轻云抱着包袱匆匆赶来。
段青欣抹了把眼泪:“你留在顾慈哥哥身边,等我回来接你。”她可不敢让轻云回段府报信。
院门外,西名黑衣劲装的侍卫静立如松。段青欣疑惑地看向顾慈。
“让他们跟着,护你周全。”
段青欣翻身上马,红氅在月光下如火焰般夺目:“顾慈哥哥,我走了!”
“保护好小姐。”顾慈对侍卫们嘱咐道。
“是!还请顾公子代为转告公子。”
马蹄声渐远,段青阳才从阴影中踱步而出。顾慈头也不回:“派了段五他们跟着,这下放心了?”
段青阳望着妹妹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但愿不是一厢情愿。”
“我看未必。”顾慈轻笑,“沈小将军对你妹妹,未必无意。现在要担心的,是怎么瞒住你家老爷子。”
段青阳看着顾慈:“嗯。”话音一转,十分的严肃:“要是青欣有事,你看我把那堆药给掀了....”
说完,段青阳离开。
“喂!”顾慈看着好友拂袖而去的背影,“你怎么和公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更深露重,檐下的风铃在夜风中发出细微的脆响。
“殿下,段小姐追沈少爷去了。”谢元立在廊下,声音压得极低。
谢京墨披着玄色大氅站在门边,衣襟间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他闻言只是略一颔首:“知道了。”
回到内室,床榻上的沈蝉衣睡得正熟。
谢京墨轻手轻脚地褪下大氅,掀开锦被躺下时,身上还带着秋夜的寒意。他刚将人揽入怀中,沈蝉衣就迷迷糊糊地嘟囔:“谢京墨,你身上好冰……”
低笑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谢京墨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出去了一趟。”
“府里出事了?”沈蝉衣睡意朦胧地问。
“没有。”谢京墨吻上她的耳尖,唇齿轻碾过她脆弱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低低地说道:“段青欣去追沈蝉星了。”
“真的?”沈蝉衣瞬间清醒,撑起身子看他。
谢京墨将她重新塞回被窝,顺手掖了掖被角:“嗯。”
沈蝉衣往他怀里钻了钻,发丝扫过他的下巴:“段青欣真勇敢。”
他忽然凑近,狠狠地咬住她的唇,那力道带着几分暴虐与疯狂。唇瓣相触的瞬间,沈蝉衣感受到一阵刺痛,却又被他那炽热的气息所笼罩。他松开她的唇,声音沙哑:“娘子也很勇敢。”
“我勇敢什.....唔.....”沈蝉衣刚想说的话再次被吞了进去。
谢京墨松开,随即撑起身子,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眼角吻了吻:“勇敢爱上我。”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沈蝉衣,谢谢你!”
没有人敢爱他,只有她给了他满腔赤诚。
沈蝉衣“噢”了一声,想起初见时被他威逼利诱的种种,不知不觉却真的沦陷。她突然仰头,在他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谢京墨,我们睡觉吧。”
低低的笑声在帐中回荡。谢京墨将人重新搂紧,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好,乖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