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低语混着血气,缠绕在两人之间。*求?书^帮¨ ·芜¢错^内-容!
殷千寻剑势一顿,剑尖颤了颤。
“好。”
然而话音方落,她的剑锋又倏地下移,毫无征兆地贯穿了公主的肩头,又在狠厉抽离时带起了一串晶莹飞舞的血珠。
等侍卫们回过神来,只见红衣翩跹间,两道红白相融的影子已掠过琉璃瓦,转瞬消失在宫墙外的暮色里。檐角的铜铃被风引得叮咚作响,似给这场杀戮奏了终曲。
公主颤抖着跪在血泊中,捂着的肩头钻心地疼,心头却燃起一团异常灼热的火——若能把这个女人拢来为自己冲锋陷阵,何愁疆土不扩?
她狠狠挥开冲上来搀扶的侍从,嘶声喝道:“废物!还不去追!”
第53章 从门板一路跌跌撞撞,吻到了床榻上。
夜色如墨,骏*马踏碎了郊野的寂静,扬起细碎的沙石,打在道旁的荒草上。
殷千寻攥着缰绳的手有些麻了,渐起的月光在手背上慢慢凝出一道道青痕。·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仲堇静静地在她身后,一双细长的手臂藤蔓般禁锢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每一次呼吸都挟着微微的热意,随着马背起伏的节奏,钻进她的后颈。
皇城的追兵一直不远不近跟在身后,铁蹄声如附骨之疽,隔着一层薄雾,清晰可闻。
没脑子的东西——上赶着送死来了。
殷千寻心中掠过一句轻嗤。换作几个时辰前,她那柄剑刃又该饮血送他们一程。
可此刻,仲堇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染着药香的温暖顺着脊椎攀上来,竟将她一团杀气渐渐给融化殆尽了。于是只管策马,在陌生城镇的郊野之间似无目的地穿行。
青石板路上马蹄声脆,转过七道弯,掠过最后一个界碑时,招人厌的蟑螂们终于远远甩在身后。
身下的马渐渐放缓了步子,湿漉漉的鼻息翕动着,在寒夜里喷出团团白雾。+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
然而腰间的那双手,却丝毫没有要松下来的意思,反而越箍越紧,像是恨不得嵌进去,一寸寸填补这几日分离的空缺。
她的手搭在仲堇腕上,轻轻拨了拨,没拨动。
侧过头,鼻尖擦过身后人的额角,只见她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着,被月光投下朦胧的阴影。
是睡过去了,还是……?
手心摩挲过仲堇微微隆起的手背筋脉,曲起指节,在上面敲了敲。
“松手,”她轻声道,“你要勒死我了。”
“嗯…”仲堇的喉咙里闷出一声低应,手臂却陡然收得更紧。脸顺势埋进她颈窝,温热的呼气钻透衣料,一路燎进肌肤深处,灼得她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殷千寻攥住缰绳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唇间挤出一声:“你——”
“我好想你…”
仲堇将脸更深地埋进殷千寻的肩窝,声音闷窒,从层层叠叠的衣料深处渗出,绵软而潮湿,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往心里坠。
殷千寻的脊骨微僵了片刻,才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却极淡,好似雪末擦过刀刃:
“今儿是吃了坦腹草么。说话这般露骨。”
……
这语调,有一丝不寻常。
往常的殷千寻若听到仲堇讲了这般情话,早该得意地像只偷了腥的猫,尾巴都要翘到七彩云端上去,定还不忘讥诮地调侃她两句:“你才知道想我?”
可此时,她的声音却清淡地近乎陌生,甚至有几分倦怠的忧郁。
仲堇仰起脸。
方才隔着衣料,殷千寻只觉得肩头一阵阵发潮,这会儿才听真切——仲堇的声音里分明裹着细细的颤意。
“千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殷千寻不作声,只是望着前方,眸色比夜色还沉。
仲堇只能望见她半边侧脸,月光在挺秀的鼻梁上投下一线微弱的光,如刀锋上的冷痕。
“为什么这样问?”殷千寻终于开口,嗓音极轻,一粒沙坠入深潭,半分涟漪也不曾激起。
“你方才…开了杀戒…”这几个字沙哑而破碎,字字都含着血味。
殷千寻却笑了。
笑声轻轻脆脆,像瓷片刮在青石上,又艳又冷:“是啊,那又怎样?”
她抬手,指尖闲闲地梳过马儿的鬃毛,顺势轻轻一旋肩膀,不着痕迹地从仲堇的怀抱中滑了出去。仲堇的下巴倏然失了依靠,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僵在那儿,凝望着殷千寻的身后,感觉喉咙被棉絮堵死,声音涩得刺耳:
“那半仙说过…杀戒一开,永堕……”
“哈,”殷千寻的笑声更不羁了,“那老太太的话你也信?”
确然,半仙向来不大靠谱。
可殷千寻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仍莫名叫仲堇五脏都揪作一团。
她的手自作主张地攥住了殷千寻腰后的衣料,指节泛白:“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