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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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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清晨,北风卷着最后几片焦枯的梧桐叶,在教学楼前打着旋儿。£?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高三教师办公室的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像蒙了层毛玻璃,将窗外的萧索模糊成一片灰白。

暖气片有气无力地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却驱不散室内那股混合着粉笔灰与焦虑的凝重空气。

校长因病请假的第十五天,年级主任董阳站在会议桌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手中那沓成绩单被捏得边角发皱,纸页间似乎都渗着油墨的腥气。

窗外光秃的梧桐枝桠在寒风中抖索,投在他身后白墙上的影子,像幅张牙舞爪的水墨画。

会议室里,各科老师陆续到齐。凤岁春低着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教案边缘,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倦意。段乘整个人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二郎腿翘得老高,闭目养神的样子像是要把昨夜备课熬掉的睡眠,从这几分钟里生生榨回来。蒋媛转着手中的钢笔,银亮的笔身在指尖划出流畅的弧光,会议记录本上已经无意识地画了十几个歪歪扭扭的圆圈。陈可可则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眼镜片上反射着灰蒙蒙的天,仿佛要把那片压抑的颜色刻进眼里。

往往开学的第一个会议,都像是场漫长的凌迟……

“各位老师。”董阳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力,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还有不到半年,我们的孩子就要踏上高考的战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一个目的——全力冲刺,帮孩子们拼出个亮堂的未来!”

段乘在心里苦笑,这是董阳的经典戏码,俗称“打鸡血”,每次都像模像样,却总让人提不起劲。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暖气管道里水流的汩汩声,还有蒋媛转笔时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段乘微微睁开眼,瞥见凤岁春正准备会议记录,便侧过身向她那边倾斜,压低声音道:“老董这人就这样,每次开学都得来段演讲,比春晚的固定节目还准时。”

凤岁春抿了抿嘴,没接话,只是默默翻开笔记本,钢笔在纸上轻轻一点,留下个深蓝色的墨点,像颗沉默的星子。

董阳的演讲仍在继续。,6/1′k^s¨w′.`c\o′m,“首先,我代表学校感谢大家。”他的目光柔和了些,带着点恳切,“上学期,我亲眼见着不少老师早上六点就守在教室,晚上十点多办公室还亮着灯;有的老师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含着润喉片也要把课上完;有的发着低烧,裹着厚外套就来盯早自习。”说到这儿,他特意看了眼正在揉太阳穴的蒋媛——她上周刚因为重感冒请了半天假,第二天就戴着厚厚的口罩来上课,鼻音重得像塞了团棉花。

“咱们学校条件是差点,”董阳的声音忽然轻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但老师们的付出,一点不比城里学校少。你们辛苦了!”

蒋媛听到这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笔尖在本子上用力一划,小声嘀咕:“又是这套,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董阳却像没听见,继续道:“想必大家也看到了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比起往届是有进步,但——”他突然提高音量,右手重重拍在桌面上,“还有差距!还得往前冲!”这声闷响让好几个走神的老师猛地坐直了身子,像被针扎了似的。

投影仪“嗡”地亮起,二模成绩的数据分析表投射在幕布上,红的绿的曲线像条乱缠的蛇。董阳拿起激光笔,红色的光点在图表上跳来跳去:“从二模看,30多个孩子离一本线就差口气,50多个在二本线边缘晃悠。”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些学生,就是咱们接下来的主攻目标!”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老师们配合地点头,眼神里却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凤岁春低头记着笔记,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春蚕在啃食桑叶;段乘又闭上了眼,仿佛要把这一切隔绝在外;蒋媛的圆珠笔转得更快了,银弧在灯光下划出残影;陈可可依然望着窗外,只是眼镜片上现在映出的,是成绩表上那些刺眼的红色数字。

就在大家以为会议即将结束时,董阳忽然笑了。那笑容有点古怪,让会议室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但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逡巡,“我们发现,学生的成绩重要,身体素质也不能落下。”

段乘原本正低头刷着手机,闻言猛地抬头,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他心里涌起股不祥的预感,像高中时被班主任点名回答没预习的课文,慌得发紧。±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果然,董阳的下一句话像记重拳砸了过来:“所以,我们决定借鉴衡水模式,从这学期开始,全体学生课间跑操!”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跑操?高三了还跑操?”“这不是瞎折腾吗?时间多宝贵!”“学生本来就缺觉,再跑操怕是要累垮了!”议论声此起彼伏,像锅煮沸的水。生物老师老吴直接站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董主任,这决定是不是再琢磨琢磨?孩子们的学习压力已经够大了……”

董阳抬手示意安静,目光却直直锁上段乘:“这件事,就交由段乘老师主要负责。”

段乘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求助似的看向四周,却发现其他老师都默契地移开了视线,有的低头翻笔记本,有的假装喝茶,那模样像是在说“兄弟,自求多福”。

“段乘啊,”董阳的声音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你是体育老师,学生的身体素质这块,你得多上心。”

段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挤出个“好”字,轻得像根羽毛,却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董阳满意地点点头,“啪”地合上文件夹:“散会。”

会议结束后,老师们三三两两地离开,脚步匆匆像在逃离什么。段乘站在原地没动,盯着手中的会议记录发呆,纸上“跑操”两个字被他盯得快要渗出血来。

凤岁春经过他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这两个字里裹着无奈、同情,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段乘苦笑着摇摇头,把记录本塞进公文包,拖着沉重的步子最后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里渐渐恢复了生气。学生们拖着鼓鼓囊囊的行李箱陆续返校,沉寂了一个寒假的走廊又响起了脚步声、说笑声,还有拉杆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咕噜声。

周泽老师忙前忙后地帮住校生搬行李,在宿舍和校门口之间来来回回,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在冷空气中蒸腾成白气,像给他戴了顶透明的帽子。

新学期第一天的清晨,天还没亮透,墨蓝色的天幕上还挂着几颗疏星。六点半的操场上,学生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一个个缩着脖子,呵出的白气在冷风中瞬间消散,嘴里嘟囔着“冻死了”“还没睡醒”。段乘站在队伍最前方,手里攥着哨子,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他宁愿去带体育课,也不想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他看了看表,又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把哨子塞进嘴里。

“哔——!”尖锐的哨声划破清晨的寂静,像把刀劈开了沉郁的天幕。

“全体都有!跑步——走!”

学生们发出一片哀嚎,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有人手忙脚乱地系鞋带,有人急着把围巾往上拉遮住半张脸,队伍很快就散成了一盘沙。

“跑起来!别磨蹭!”

段乘一边吹哨一边喊,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嘶哑,“高三了,体力跟不上怎么行?都给我打起精神!”

教学楼的走廊上,凤岁春和陈可可并肩站着,低头看着操场上跑得东倒西歪的学生们,像一群被驱赶的小鸭子。

“真惨。”陈可可小声说,鼻尖冻得通红,手指不停地搓着保温杯取暖,杯壁上凝着层薄霜。

凤岁春叹了口气,呼出的白气在眼镜片上凝成一层薄雾,“是啊,都这时候了还要跑操……”她摘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目光里满是不忍。

两人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董阳的声音:“你们站这儿干嘛?”

陈可可吓得一激灵,保温杯差点脱手,里面的热水晃出几滴,溅在冰冷的瓷砖上,瞬间凝成了小冰晶。

“我们……就看看。”她结结巴巴地说。

董阳板着脸,指了指操场:“光看没用,跟着他们一起跑!你们这身体素质,也该好好练练!”

凤岁春和陈可可面面相觑,却在董阳严厉的目光下,只得乖乖下楼。当她们出现在操场边时,正在跑步的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呼,队伍更乱了。

“老师也要跑?”

“连凤老师都来了!”

凤岁春红着脸,把围巾又裹紧了些,小跑着加入队伍,步子迈得又小又急;陈可可则一脸生无可恋,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机械地迈着步子,嘴里还碎碎念着“我的老腰啊”。

寒风里,学生和老师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像首杂乱无章的交响曲。

段乘站在操场边,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忽然觉得这学期恐怕不会太平了。他的目光越过跑步的人群,落在教学楼顶那面迎风飘扬的红旗上,红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跑完操的凤岁春和陈可可像丢了魂,扶着栏杆一步一挪地回到办公室,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猛灌,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也顾不上擦。

蒋媛坐在一旁,慢悠悠地用小勺搅着茶杯里的蜂蜜,姿态优雅:“你俩这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瞧这狼狈样,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陈可可猛喝一口水,喘着粗气问:“蒋媛姐,你怎么没被叫去跑操?”

蒋媛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因为我聪明啊,早早就躲进了备课室改作业,才不会傻呵呵地站在外面撞枪口。”她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透着股运筹帷幄的得意。

安溪村的手工工厂开工那天,动静大得很。开工仪式上,镇长亲自剪了彩,县里的电视台扛着摄像机拍了整整一上午,报道里说:“安溪村手工工厂的落成,或许会成为天登县第一个叫得响的本土品牌。”

这话一出,安溪村彻底活了。

往日里冷清的村道上,如今总能看见骑着三轮车送货的村民,车斗里堆满了刚做好的竹编、布艺,车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厂房门口的招工牌换了又换,从最初的“急招三十人”变成了“常年招工,熟练工优先”,每天都有邻村人跑来打听招人标准,门槛都快被踩平了。

前山也跟着沾了光。以前只有山溪村几户人家靠着山路做点小买卖,如今安溪村的工人多了,午饭时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往山溪村跑,村里的小饭馆、杂货铺生意好了不少,连路边卖野果的老太太,一天也能多挣出几斤肉钱。

可这热闹,却让周遭的红楠村、蓝楹村、山茶村的村民心里像揣了团火,又烫又痒。

红楠村的晒谷场上,几户人家正趁着日头好翻晒稻谷,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安溪村。“你们是没瞧见,”王老汉用草帽扇着风,语气里满是羡慕,“安溪村的老张,就那个以前总哭穷的,这才进厂一个月,就敢跟人念叨打算拆了老屋盖二层小楼,说是厂里发的工资比他种两亩地还多!”

旁边择菜的李婶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哎呦,真好。你说咱们村啥时候才能有个这样的厂子?男人不用背井离乡去打工,女人在家门口也能挣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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