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篆燃酉,天色欲晚。?j!i.n-g?w+u\x¢s-.^c′o′m/
秀女们结束了一日的练习,从育秀阁出来,结伴离开。
闻安昭与花雀欣白玲珑几人同宿一屋,便随着她们一起。
“安昭妹妹,你身子如何了?若是还没好,不要怕,我帮你去求求修文嬷嬷。”白玲珑走在闻安昭身侧,说。
“谢白姐姐关心,不过我的病已大好了,在养秀阁这几日孤单冷清,很是想念各位姐姐,便是嬷嬷不吩咐,我今日也会搬回来的。”闻安昭字字真挚,眼里满是对白玲珑的依赖亲近。
白玲珑却是满意一笑,欣然说:“哼,谁稀罕你想念。”花雀欣走在白玲珑身侧,不屑道。
“我也很是想念安昭妹妹,前几日一直想去看望你,只是修文嬷嬷严厉,我又恐打扰你养病,却不想你今日病便好了。”
不等闻安昭答话,花雀欣抢道:“烧了三天人还没事,我就说她是装病,姐姐就是心太善了。_3\3*k~s¢w·.\c¢o¨m_”
“雀欣不可胡说,定是皇后娘娘的药材救了安昭妹妹。”白玲珑笑道:“说来,安昭妹妹可是秀女中第一个受到皇后娘娘恩赐的,此次选秀妹妹定会脱颖而出。姐姐可否问问,皇后娘娘赐的什么药材?姐姐也好备着,以防我们大家的不时之需。”
“对啊闻安昭,你说说皇后娘娘为何独独给你送,难道你走了什么路子?”花雀欣也好奇了,立即问。
闻安昭闻言,瞧着面前两人都紧紧盯着她不放的模样低头怯怯又疑惑地说:“我也不知道,盖因皇后娘娘慈爱仁厚明察坤宫,赐了我一根百年人参,只是我命微能活,还不值当用完这只百年人参。至于路子,雀欣姐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路子,都是娘娘人好!”
话里话外都是对皇后的感激与赞美,什么话也没套出来。-4·0¨0!t+x_t?.*c~o¢m,
白玲珑面如芙蓉,心道这闻安昭应是没有说谎,身世平平无奇性格软弱无能,确实没有能搭上皇后的手段。
闻安昭也诧异啊,那几日她病得厉害,尚药局见她不过是个小官之女,只派了个小医女来医治。醒来那日,闻安昭喝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汤药时,就得了皇后身边的小宫女送来的人参。
百年人参,在民间珍贵,在宫内也不过寻常。但这寻常是对主子们而言,不是对一个小小的没有背景的秀女。
闻安昭在宫中十三年,十三年皇帝都换了,皇后更是换了三个。这最后五年的后宫之主便是如今的皇后,也是当今襄光帝的第一任皇后。
皇后乃后宫之主,贤良端庄的典范,不同于宫中一众妃嫔争奇斗艳,皇后司统领后宫之职,妃嫔争宠只要不犯大过,便任由她们在底下闹。如今的皇后与之前两任更是大为不同,她不争不抢,人淡如菊,在文安昭还活着的五年中,甚至连宫中一切事物都是太后皇后两人一起管理,这样的皇后也不会在乎一个小秀女的生死。
文安昭敏锐感到这事不对劲,若说她与其他秀女有何不同,便只有落水了。可她没有闻安昭的全部记忆行事不便,还有一个能闯入皇宫刺客的威胁。无论是刺客还是皇后,她都迫切需要知道落水当日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便称病好了,回到秀女堆里。
一来,皇后之举并不兴师动众,但秀女中的有心之人定然察觉,可以探查一番,例如花雀欣便已经透露了许多信息。二来,进一步探知闻安昭的性情和人际,方可不致人怀疑。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独居在外实在危险,人多才好,至少不至于像昨晚那般轻易被人闯入。
花雀欣的父亲是侍御史,从六品的官,官职比之闻安昭父亲从七品也高不了多少,只是侍御史是京官,且颇有权力,比县令体面了不知多少。
一行三人各怀心思,很快到了宿秀阁。
只见先前回来的秀女们没有进各自的厢房,而是各自聚在门口不知在做什么。发觉闻安昭三人一回来,所有人又重重把视线如乌云般压了过来。
闻安昭察觉不对,看见前方十几步远处站了一位宫女,看衣裳形制,是二等宫女。她下意识看向白玲珑,见她也面露不解,又扭头看向花雀欣,花雀欣倒没有不解,她在幸灾乐祸。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闻秀女回来了。”
闻安昭便看见那位水粉色宫装的二等宫女转过了身,她手里托了一个用红绸盖住的盘子,应是宫里的哪位要来赏赐人了。
不会又是给她吧?
闻安昭这样想着,把目光移到那宫女脸上,只这一眼,便让她失了稳重,眼神骤变!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