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谢乐言问。(`[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谢奶奶面上无异色,笑呵呵道:“阿铭这孩子,给我讲了个冷笑话,给我冷到了。”
谢乐铭:“......”
他没有讲冷笑话,他是认真的。
抿了抿唇,谢乐铭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
他脸色不太好。
谢奶奶叹了口气。
谢乐言也没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在G市的这几日,谢乐言只专心在医院陪奶奶。
瞧着谢奶奶气色越来越不错,谢乐言再次不告而别,飞回了英国。
她不想让分别显得这么太悲伤。
离开之前,她给霍晏川打了通电话,让霍晏川帮着谢乐铭防备一下谢乐冉。
谢乐铭是她弟弟,性子太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他。
得知谢乐言出国后,谢乐铭消沉了半个月。
之后,就是漫长的假期。
谢乐铭本来想去英国找谢乐言,可想到谢乐言跟他说过的话,他没敢去打扰。
往年这会儿,他早就去各个国家环球旅行。
但是奶奶还在病着,他就没去。
平时就疗养院和家里两头跑。
去疗养院看奶奶。
在家里看书。
偶尔出去跟朋友打篮球。
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可令他烦心的是,谢乐冉从医院康复回家,他每天跟谢乐冉低头不见抬头见。
然而,不是上学的时候,家里不准他在外面住,所以谢乐铭也只能忍着膈应,尽量无视谢乐冉。
他总算体会到谢乐言曾经跟谢乐冉面和心不和,却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厌烦感了。
“阿铭。”谢乐冉和谢乐铭擦身而过的时候,主动拉住谢乐铭的胳膊。
谢乐铭像是被蜜蜂蛰一下,用力甩开,满脸嫌弃,“别碰我。”
“你就这么讨厌我?”谢乐冉眼眶慢慢红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谢乐铭掸了掸被谢乐冉碰过的地方,就像是沾了病毒一样。
快吃晚饭,外面有车响,谢乐冉眼眸暗了暗,她一把拉住谢乐铭,开始胡搅蛮缠,“我不明白,我们明明才是亲姐弟,你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谢乐言跟我生疏,我到底哪里得罪你?”
“放开!”谢乐铭脸色一变。
“我不放。”谢乐冉紧紧抓着他,“我需要知道你讨厌我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就是你这个人就很恶心,所以我讨厌你!”谢乐铭仍是一脸厌恶,“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谢乐冉仍然没放,“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是你亲姐姐。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么个亲姐姐。”谢乐铭用力甩。
楼下客厅响起开门声,谢乐冉松开,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往楼下栽。
谢乐铭脸色一变,本能要去抓她。
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楼梯拐角处,一个矜贵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单手拎着谢乐冉的后脖领,直接给她扶正。
本来打算陷害谢乐铭的谢乐冉:“......”
霍晏川撒开谢乐冉的衣服领子,拿出一张薄帕子擦了擦指尖,然后把帕子递给谢乐铭,“拿着!”
谢乐铭疑惑,“给我帕子干什么?”
“脏了,去丢垃圾桶。”霍晏川一脸淡然。
谢乐冉脸色难看。
谢乐铭:“......”
“还有,你不要这么容易就被她激怒。”霍晏川瞥了谢乐冉一眼,慢条斯理嘱咐谢乐铭,“如果刚才她计划得逞,假装是被你从楼上推下去的,到时候义叔和容姨肯定不放过你。”
谢乐冉无比难堪,“大哥,我是被阿铭推的,不是故意...”
“你那些鬼把戏,也就谢乐铭会上套。”霍晏川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乐铭:“......”
又阴阳他。
气愤下楼。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谢乐铭道:“爸妈,我要说件事。”
谢父抬头,“什么事?”
“今天谢乐冉要陷害我!”谢乐铭瞪着谢乐冉。
谢乐冉:“......”
谢母疑惑,“什么陷害你?”
“刚才谢乐冉在你们回来的时候,故意激怒我,想造成我把她推下楼的假象。”谢乐铭边吃边说,表情没有丝毫愤怒,只是正常陈述刚才的事情。
正当谢乐冉试图要分辨的时候,谢乐铭道:“大哥可以为我证明。”
霍晏川慢条斯理剥着虾,“嗯,是有这回事,我亲眼看到的。”
谢乐铭绘声绘色,“当时谢乐冉死拉着我不放,问我为什么讨厌她,我说她人品不行,她特意卡着你们回家的时间,一个劲儿地拽我,然后再趁你们进来的时候闹出动静,就可以顺便栽赃我了。”
谢乐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解释很苍白,“我没有。”
被谢家视为长子的霍晏川,在家里说话很有权威。/x?i`n_k′a!n-s′h!u?w,u..*c^o,m_
谢母连饭也不吃了,抬手直接扇了谢乐冉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把言言挤兑走还不够,也想把阿铭从这个家里赶出去!我念在你是我女儿,已经对你够隐忍了,你如果再起坏心,就立刻从家里滚出去!”
掩面哭,谢乐冉直接跑出了家门。
很默契的是,家里人没有一个追出去的。
谢乐冉走了老远,回头,根本没有人找她。
咬了咬牙,谢乐冉走了很远的地方,在附近打了一辆车,然后找了家酒店下榻。
她有一张卡,是家里给她的零花钱,够她在外面住一辈子酒店。
谢乐冉倒是要看看,如果自己一直不回来,家里人会不会着急。
连续几天,都没有人联系谢乐冉。
她在酒店躺了很多天。
卡里的钱也花不完,她也没多着急。
正在总统套房里享受着,这时,突然有人来敲门。
谢乐冉打开,是工作人员,问她还要不要住下去。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只交了五天的房钱,今天已经到时间了。
谢乐冉下了楼,跟随工作人员去前台刷卡交钱。
前台服务生在电脑上摆弄了一段时间,随后抬头,挂着很公式化的微笑,“这位小姐,您的这张银行卡不能用了,您还有别的卡吗?”
谢乐冉蹙眉,“怎么可能不能用?是不是你们的设备坏了。”
“我们的设备每天都要检查,是完好的,是您银行卡出了问题,不如您去问问银行。”前台服务生也不恼,仍是耐心劝解。
谢乐冉只好给银行打去电话。
银行的回复是,这张卡已经被冻结,不能再用了。
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没有钱继续住这么好的酒店。
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把她的卡停了。
不怕她在外面出事吗?
谢乐冉心里的恨意蹭蹭往上涨,却也拉不下脸立刻回家。
她现在包里还有几百块钱,如果想在外面待下去,也只能住那些便宜一点儿的了。
从酒店离开,谢乐冉找了家旅馆下榻。
又勉强度过了三四天,谢乐冉身上已经没有钱了。
她想到自己以前在程家的日子。
程家虽然穷苦,但并不重男轻女,对她很好,她考上重点私立高中,需要的学费不少,当时程父治病花了不少钱,家里没有额外的钱供她上学。
程启就去外面打工,程母和程父身体不好,都做不了重活儿,就在外面拉了一些叠纸的手工活,在家里做。
就是为了能让她顺利上学。
当时她也去打工了。
因为她受够了那种贫穷的日子,为了出人头地,她也不觉得苦。
可现在她却做不来了。
她现在的身份,怎么可以去打工。
可是手头里又没钱...
她也暂时拉不下脸回谢家。
想了想,谢乐冉给程母打了个电话。
程母接通,“喂?”
“妈,是我,我是冉冉。”谢乐冉以前的名字叫程冉,后来被谢家接回去,她就改了名字。
程母没有多开心,但也并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谢乐冉再没良心,都是她辛苦养大的孩子。
程母是个感性且心软的人,她对谢乐冉仍是割舍不下。
“冉冉啊,怎么想起给妈妈打电话了?”程母道。
谢乐冉忍着不耐烦,“抱歉妈妈,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打电话,是想跟你道歉。”
程母眼眶红了红,哽咽道:“没事。”
“妈,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怪我。”谢乐冉语气柔和,可面上却很冷。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
“现在回不去,我正在外面打工呢。”
程母愣了愣,“你亲生父母那里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你去打工?”
谢乐冉开始哭诉,“我跟我亲弟弟发生了矛盾,我亲生父母只管偏心我亲弟弟,把我赶出家门,现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们还把卡给我冻结了,我昨天晚上是在公园睡的。”
程母以为谢乐冉过的很好。
她急了,“那妈妈给你打钱,一千块钱够吗?”
“妈,您能多给我一点儿吗?”
“现在妈这里最多能给你拿出三千块。”
“三千块钱也可以。”
“那你等一下,我把电话挂了,给你转钱!”程母挂断电话之后,打开微信。
她还没来得及转,手机就被程启抽走了。
程母蹙眉,“干什么呢?”
程启低头,把程母微信里所有的钱都转给了自己。
输完密码,显示转账成功之后,他才把手机还给程母,“妈,你听谢乐冉说那些鬼话,她打电话,就是为了找你要钱的?”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不管她啊。”程母叹气,“她在谢家挺受气的。”
“她跟你说的?”程启冷笑了声。
程母道:“她刚才在电话里跟我哭。”
“假的,妈,你要是信她的话,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程启气定神闲坐在旁边,看着程母操作手机。
程母正梳着金额,三千元,输完密码,显示余额不足,“嗯?怎么回事?我记得卡里还有三千块钱呢。”
“我刚才转走了啊,我就不让你给谢乐冉转钱。”程启吊儿郎当道。
“你这死孩子,她是你姐。”程母狠狠拍了他一下。
程启皮糙肉厚,不怕打,“管她是谁,我就不给她钱。”
正说着话,程母手机响了。
是谢乐冉打过来的。
谢乐冉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程母的转账,她不耐烦,又打过去给程母,“妈,还没好吗?宾馆老板等着跟我要房费呢。”
程母刚要说什么,程启又把手机抢过来。
程母他身后追,他撒丫子往前跑,边跑边道:“谢乐冉,你这个王八蛋,私吞谢家给的补偿款就算了,现在还来骗妈钱,你不怕遭天谴啊,我告诉你,程家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听说你被谢家赶出来了?那我祝你饿死街头,暴尸荒野。”
没等谢乐冉说什么,程启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拉黑,再删除通话记录,把手机往旁边椅子上一丢,程启跑出去了。
程母气得脸色发红。
另一边,谢乐冉险些把手机砸了。
该死的程启,坏她事。
早知道她离家出走之前,应该多准备一下的。
都这么多天的,谢家人还没有找她。
谢乐冉有些扛不住了。
当晚,她用仅有的钱,打车回了谢家。
推开门,餐厅内,里面一家子人正有说有笑的吃饭。
谢乐冉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爸,妈,我回来了。”
谢父和谢母只是瞥了她一眼。
谢乐铭乐了,“银行卡里没钱,在外面没地方住,想起回来了?”
谢乐冉难堪道:“我只是想在外面静一静!”
“今天程启给我打电话了!”谢乐铭胃口超级好,吃了三大碗饭,“听说你为了在程伯母那里骗钱,就跟程伯母说,咱爸咱妈苛待你,把你赶出了家门。”
谢乐冉脸色一变,“程启他胡说八道,我没有这么说。”
“人家程启是不是瞎说,你自己心里有数。”谢乐铭幸灾乐祸,“谢乐冉,你可真是够恶心的,惹完这头骗那头。”
“爸,妈,我真没有。”谢乐冉狡辩。
她紧捏着拳头,该死的程启,不给她钱就算了,竟然偷偷给谢家打电话告状?
咬了咬牙,谢乐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乐铭边剥着虾,边道:“要不你去外面跪着吧,在这跪着挺影响我食欲。”
谢乐冉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谢父和谢母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