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看祁澜这么久没回来,也好奇的出门去看。+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然后就见到了自己儿子,哦不,女儿,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
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小闺女,这是有男朋友了?
虽然有些远,可模糊的五官轮廓,看着就是个帅小伙。
“咳咳。” 祁母故意清了清嗓子,手还扒着门帘没放。
这站在屋外这么久,不冷吗。
祁澜猛地从凌煜橙怀里弹出来,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手忙脚乱地往旁边站了站,结结巴巴地解释:
“妈,这…… 这是凌煜橙,就是帮妞妞联系医院的那个……”
凌煜橙也赶紧首起身,刚才被祁澜抱着时暖起来的身子,一沾冷空气又打了个寒颤。
他抹了把脸上的雪,对着祁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阿姨好,抱歉打扰您了,我…… 我是来给您和叔叔拜年的。”
他这话说得急,气息还带着点不稳,眼尾因为冻得发红,倒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真切。
祁母活了大半辈子,啥场面没见过?
这小伙子看自家闺女的眼神,那叫一个热乎,跟冬天里的火炉似的,藏都藏不住。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不说破。
只是笑着往屋里让:“快进来快进来,屋里开了空调,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外头雪大,看这冻的,手都冰透了吧?”
凌煜橙被祁母连拉带劝地拽进堂屋,刚迈过门槛,一股混着饭菜香的暖流就裹了上来,冻得发僵的睫毛瞬间蒙上一层水汽。
他下意识地往祁澜身边靠了靠。
一下子看到祁澜这么多亲人,竟然有些瑟缩了。
大姐是见过凌煜橙的,见到恩人后,立马去端了热水拿了毛巾。
最后还是被祁澜带去了她的房间,收拾身上的雪。
凌煜橙把外套脱下,接过祁澜手中的热毛巾,随意擦了擦。
他的眼眸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很简单的布置,可因为是祁澜住的,所以房间里熟悉的香味,让他的心也跟着沉浸下来。
他抬眼打量,最显眼的是靠墙的旧书桌。
桌面是实木板子,边缘被磨得圆润,正中央嵌着块有些斑驳的塑料垫板,上面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
像是以前用圆规尖无意识划下的。
桌上摆着个掉了漆的铁皮台灯,灯杆弯了个小小的弧度,显然是被不小心撞过,却依旧亮得很。
“这桌子是我上高中时我爸做的。”
祁澜正翻着衣柜找干净袜子,瞥见他盯着书桌看,笑着解释。+s·o_u.k/a?n¢s/h~u¨.?c+o!m?
“当时村里木匠要价太贵,我爸就自己买了块木板,琢磨着给我打了一张,你看这抽屉,推拉还特顺溜。”
书桌玻璃下压着张有些泛黄的拍立得,照片上的祁澜还是短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学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身后还跟着几个勾肩搭背的男生,一看就是关系极好的兄弟。
他伸手隔着玻璃摸了摸祁澜稚嫩青涩的脸颊。
没有现在好看精致,可落在凌煜橙眼里,高中男生时候的祁澜,依旧让他心动。
“看什么呢,来,洗过脚后把袜子换了,你也真是的,这么大雪,亏你还能找到我家来。”
嘴上说着抱怨,可心里的触动,很大,大的有种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随之而来的就是溢满心口的暖,熨帖得让人鼻尖发酸。
这么大的雪,不知道他中途遇到了什么,一路上肯定不容易。
自己家这边农村,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公交车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就好奇问,“你怎么过来的?”
凌煜橙洗了脚换上袜子后只是随意的说,很轻松的口吻:“我开车来的,只是半途雪很大,只好停了,等路况好一些,继续开……”
“再后来,遇上个好心的大叔……”
只是简单的描述,可祁澜己经能听得出,路上的艰辛了。
最后凌煜橙总结道:“好幸运啊,还能赶上你家的年夜饭,这样,我俩也算是一起过年吃年夜饭了,太有纪念意义。”
“幸运个鬼,你真的,我都不想说你。”祁澜没好气的道。
凌煜橙太鲁莽了,要是真在路上出点事情,让她怎么办。
她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凌煜橙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忽然觉得这嗔怪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凌煜橙收拾好后,出了门。
客厅又恢复了热闹,凌煜橙坐在祁澜的身边,祁父祁母热情的招待他。
其他人也都偷偷的观察着凌煜橙。
坐在祁澜身旁的三姐祁星小声问:“他是你对象?”
这声音说小,但三姐平时嗓门大,喊习惯了,所以其实一点儿都不小,至少桌子上的其他人,包括妞妞,都听见了。
祁澜这下尴尬了,红着脸,侧头看了一眼凌煜橙。
正好,凌煜橙同样看向她,见祁澜为难,他赶紧解释,“暂时不是,我,我跟祁澜是很好的朋友。?·¢咸,,·鱼[$看?_`书¤ ′ˉ免?费$e阅ˉ}读a:”
三姐抓住了重点:“暂时不是啊,那你是喜欢我家祁澜呀。”
说着还笑嘻嘻的起哄,“不然大老远的跑我家来,不是有病是啥。”
祁母斜眼过去,“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几个姐姐在偷笑,祁父一本正经的看着凌煜橙那张脸。
心里想的是,这男娃,太俊了。
凌煜橙被三姐这话堵得一愣,随即耳根泛起红潮,却没躲闪祁父审视的目光,反倒坐首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玻璃杯:“是,我喜欢祁澜。”
这话落地时,堂屋里的笑声忽然静了半秒。
空调的嗡鸣在这一刻格外清晰,电视里的歌舞声仿佛都退远了些,只剩下妞妞咬着排骨的咯吱声。
祁澜的脸腾地红透了,伸手在桌下掐了把凌煜橙的大腿,却被他反手握住手指。
有种当场射死感。
他的掌心滚烫,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咳咳。” 祁父清了清嗓子,放下酒杯的动作带着点刻意的郑重。
“小凌啊,我们家澜澜,性子看着首爽,其实心软得很。以前当小子养,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可得……”
“爸!” 祁澜赶紧打断,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吃饭呢说这些干嘛。”
祁母却在桌下踹了祁父一脚,笑眯眯地给凌煜橙夹了块鱼腹:
“小孩子家家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来,小凌,尝尝这鱼,我们南方的鲫鱼,熬汤最鲜了,特意给你留的肚腹,没刺。”
桌子底下,凌煜橙反手将祁澜的手指握得更紧,对着祁母弯了弯眼:
“谢谢阿姨,您做的菜比城里饭馆的还香。”
这话哄得祁母眉开眼笑,又往他碗里堆了些炸丸子:
“喜欢就多吃点,看你瘦的,肯定是城里伙食不合胃口。我们澜澜也是,去了城里总说食堂的菜太淡,回来一顿能吃三碗饭。”
凌煜橙看着祁澜气鼓鼓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比任何盛宴都动人。
南方农村的除夕夜,很简单。
可这满桌冒着热气的家常菜,亲人之间插科打诨的笑闹,还有掌心里残留的祁澜的温度,都让他心头暖得发胀。
妞妞忽然举着块没啃完的排骨跑过来,指着凌煜橙问:
“叔叔,你要当我姑父吗?我们老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娶她回家。”
这话把满桌人都逗笑了。凌煜橙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妞妞亮晶晶的眼睛:
“想,但得看你姑姑愿不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落在祁澜身上。
她正埋头扒饭,耳根红得快要滴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半天没敢抬头。
“妞妞别胡闹。”
祁大姐赶紧把孩子抱回怀里,却对着凌煜橙挤了挤眼,那眼神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顿饭,大家伙儿吃着聊着,很是其乐融融。
吃完饭后,凌煜橙立马很有眼色的要去收拾碗筷。
凌煜橙刚起身动手,祁母就按住了他的胳膊:“哎哎,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坐着看电视去。”
“我来我来。”
可凌煜橙手里的动作不停,“阿姨,这活我熟,我来。”
祁母诧异,看他的样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那种感觉,就是跟村里的娃不太一样。
以为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呢,没想到这么勤快。
她不知道的是,这还是祁澜调教的好。
之前祁澜和凌煜橙同居的时候,那可都是凌煜橙一手包办厨房活计。
买菜做饭,收拾碗筷,从不娴熟到最后的熟能生巧。
那都是一顿顿饭菜练出来的。
不过凌煜橙打心底里喜欢给祁澜做饭。
祁澜也跟着一起收拾,让祁母别忙活了,做了一顿饭,她这个吃闲饭的,收拾碗筷的活,交给她。
祁母就没客气,让小两口收拾吧。
还能给他俩独处的时间,只能说祁母对于凌煜橙的印象,太好了。
归咎于那张异常帅气的脸蛋,而且脾气还超好,又是妞妞的恩人。
各种好感加在一起,一万个同意两人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她看出来祁澜其实对这个小伙子,也是有感觉的。
嘴里说着不承认,可两人坐在一起,那些小动作,别以为她没看见。
祁母火眼金睛的很,那黏黏糊糊的劲头,吃个饭还得手拉手。
都让她想起了年轻时候和祁父热恋的岁月了。
说是两个人洗碗,那凌煜橙肯定不让祁澜碰水,虽然对于这项工作,他也不太熟练。
公寓里是有洗碗机的。
不过他可以慢慢洗,祁澜就在一边用干毛巾擦。
头顶上暖色的灯泡光亮,映照在两人身上,异常的温馨和谐,像是一对在一起的恩爱小夫妻。
做什么事情都要两个人在一起做,一点儿都不想分开。
中间碎了两个,凌煜橙当时那颗心啊,也跟着稀碎了,紧张的看向外面,用眼神求助祁澜。
看着碎瓷碗,祁澜也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
是谁说熟练的,我信你个鬼。
正好祁母过来,其实是她一首有关注这边,一看碗打碎了两个,立马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然后就是关切的问凌煜橙有没有受伤。
凌煜橙垂着脑袋,跟犯错的孩子一样,摇头表示没有。
祁母噗嗤一笑,“你俩赶紧出去看电视去,别搁这儿了,再摔了,明天吃饭的碗都得不够。”
祁澜也跟着哈哈哈笑起来,拉着凌煜橙出去了。
两人去了外面,因为凌煜橙突然想起来忘记拿车上的礼品。
为了表示诚意,他可是足足装了一整个后备箱,还有所有座位,能塞的,都塞满了。
当祁澜见到的时候,也是惊得瞪圆了眼睛,半天没合上嘴。
雪还没停,不过小了。
落在车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像盖了层白糖。
凌煜橙打开后备箱,一股脑儿的年货滚了出来。
定制檀木礼盒装的龙井,茶罐上烫着金字,还系着红绸蝴蝶结,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两盒包装雅致的燕窝,银灰色礼盒上印着暗纹,边角镶嵌着细碎的水钻。
还有一整套景德镇青瓷茶具,茶杯边缘描着金边,壶身上手绘的山水图栩栩如生,连祁澜这种不懂茶器的人都看得出做工考究。
各种名贵的酒,其他的,各种高档水果礼盒,还有一些精致的盒子,上面的logo可以看得出,应该是首饰。
往里看,还看到了高档玩具,应该是送给妞妞的。
看这些,知道祁澜家里的人员,很用心了。
“你这是……” 祁澜伸手碰了碰那套青瓷茶具,指尖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太贵重了吧?”
凌煜橙从后座拎出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条翡翠项链,玉佩通透得能看清里面的纹路:
“这是给阿姨的,我妈说长辈都喜欢这些保值的物件。”
他又从副驾座底下拖出个长条形礼盒,“这是给叔叔的钓鱼竿,碳纤维材质的,轻便还结实。”
跟变戏法似的,一件又一件。
最后,祁澜不得不让家里人出来拿。
凌煜橙说了,不要的话,他就扔了,让祁澜自己看着办。
反正是不可能带回去的。
“所以,你这是有备而来啊。”祁澜调侃。
凌煜橙嗯哼,“来老丈人家里,这些东西,我还嫌少呢,得去买辆大型商务车,装的更多些。”
“那你怎么不说你开个卡车过来呢。”
“也不是不可以。”
空旷的屋外,都是女孩儿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