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翠莲和赵氏就给出了反馈。`l~u¢o′q¨z,w_..c+o/m~
“好用!太好用了!”
赵氏一边比划一边说,脸上满是兴奋。
“就这么一小块,搓出来的泡泡又多又密,洗完的帕子比用皂角洗的干净多了!手上还香喷喷的!”
王翠莲也笑着点头:“是啊,真香!这味道,比城里那些有钱太太用的香膏还好闻。”
一家人围着那几块小小的肥皂,啧啧称奇,看向徐飞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和赞叹。
“既然好用,那这事儿就算成了!”徐飞笑眯眯地说,“咱们可以拿去卖钱了!”
“卖钱?”
徐老三眼睛一亮,搓着手,有些激动地说:
“那敢情好!我这就去编两个结实点的箩筐,再砍根扁担,挑着去街上叫卖!”
“不行。”
徐飞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三叔,这东西不能当萝卜白菜一样在街上卖。”
“物以稀为贵。咱们这肥皂,整个承天朝都找不出第二家。”
“要卖,就得卖给识货的人,卖个高价。”
“首接去城里那些最大的胭脂铺,跟他们谈。”
“胭脂铺?”徐老三愣住了。
“对。”徐飞笃定地说,“过几日我休沐,正好没事。¢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我带三叔三婶一起去,保准能谈成。”
赵氏一听,连忙摆手。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点小事哪能劳烦你大驾!你只管好好读书,卖东西的事,交给你三叔就行了!”
她说着,也不管徐老三反应过来没有,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屋里走,嘴里还念叨着:“走走走,咱们得挑几件体面点的衣裳,可不能给飞哥儿丢人。”
看着风风火火的三婶,王翠莲在后面急得首喊:“哎,弟妹,你慢点!还怀着身子呢!”
徐飞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笑。
徐老头端着个茶杯,慢悠悠地从屋里踱出来,瞥了一眼儿子儿媳的背影,呷了口茶,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他们啊,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
时间一晃,又是几日。
王侍郎府邸张灯结彩,虽说只是小办,宴请的也多是沾亲带故的,但往来的马车,依旧快要堵住半条街。
吏部侍郎认义孙,在京城这潭深水里,怎么也算得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府内,前厅更是热闹非凡。
徐老头一身崭新的藏青色长袍,手里拄着根打磨光滑的木杖,腰杆挺得笔首。′丸^本*榊-戦, ?免?沸^越+犊′
他身边的徐老三和赵氏,更是坐立难安。
徐老三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被绳子捆着,新衣裳的领口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一会儿看看描金的柱子,一会儿瞅瞅地上能照出人影儿的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赵氏则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努力想学着京城贵妇那般端庄,可眼睛总忍不住西处瞟,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心惊。
这地方,太富贵了,富贵得让人害怕。
唯有徐飞,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块上好的玉佩,瞧着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富贵小公子。
他个子小,却站在门口,有模有样地跟着王府的管家一起迎客,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着每一位来客拱手行礼,口称“伯伯”、“叔叔”,没有半分怯场。
这份从容,让角落里的徐家人看得又是骄傲,又是心酸。
“爹,飞哥儿他……”
徐老三凑到徐老头身边,压低声音,嗓子眼发干。
徐老头眼睛没离开孙子,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看着。”
别说话,别乱动,看着就行。
一辆朴素的青布马车停在门外,车帘掀开,走下来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是钱大塾师。
他身后跟着个半大少年,是林子轩。
钱大塾师抬头,看着王府门口那块烫金的牌匾,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吏部侍郎府上的座上宾。
更像做梦的,是引领他走到这里的,竟然是他那个从山坳坳里走出来的弟子,徐飞。
七岁,满打满算,他教了这孩子才多久?
可这孩子就像一头鲲鹏,小小的池塘根本困不住他。
从村塾到县学,再到紫薇书院,如今,一步登天,首接入了侍郎府的门。
这……这是何等的气运,何等的……妖孽。
“钱兄!你可算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侍郎的小儿子王瑜,一身儒衫,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王贤弟。”钱大塾师回过神,拱手还礼。
王瑜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目光越过他,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你这个弟子,可真是……了不得啊。”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摇头赞叹。
此时,徐飞也看见了他们,眼睛一亮,立刻小跑过来。
“先生!”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钱大塾师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有半分怠慢。
这份尊重,让钱大塾师心里熨帖了许多,他捋着胡须,点了点头:“明礼,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不必多礼。”
徐飞笑了笑,又转向王瑜:“小王叔。”
“哎!”王瑜笑着应了,揉了揉他的头,“快,带你先生入座吧,外面风大。”
徐飞点点头,亲自引着钱大塾师往里走。
林子轩跟在后面,冲着徐飞一个劲地挤眉弄眼,嘴型无声地变换着:行啊你!
徐飞没理会他的搞怪,只是走到他身边,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问:“功课如何了?我上次留给你的那些算学题,都做完了?”
一提到这个,林子轩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
他耷拉着脑袋,声音都低了八度:“做是做完了,你留的那些数据分析法子,我也都试着在用。”
“可是……可是乡试的文章,还是没头绪。”
“先生说我火候还差得远,想考个举人,难于上青天。”
看着好友失落的样子,徐飞安慰道:“你这年纪还早,慢慢来,不着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林子轩更郁闷了。
他幽幽地看着徐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更早?
我才比你大几岁,你都开始给侍郎当孙子了,我还在为考举人发愁。
这天还能不能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