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悠再次被“请”回镇北王府听涛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短暂的噩梦,醒来发现还在原地。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憋屈!无比的憋屈!她恨不得把唐熙那张欠揍的脸挠成土豆丝!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天不亮被喊起来“伺候”更衣,倒茶不是嫌烫就是嫌凉,擦地板被嫌慢,剥葡萄被嫌笨…苏梦悠感觉自己快被训练成全能丫鬟了,每天气鼓鼓得像只随时要爆炸的小河豚,心里的小人己经把唐熙吊起来抽了八百遍。
这天下午,唐熙难得“大发慈悲”没使唤她,让她去书房收拾一下。苏梦悠巴不得离他远点,抱着抹布就冲了进去。
书房里倒不算太乱,就是书案上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
苏梦悠一边腹诽着“纨绔还装什么看书”,一边认命地开始整理。擦到书案角落的一个小铜盆时,她动作顿住了。
盆底残留着一些灰黑色的粉末和几片晒干的、形状极其古怪的植物碎屑。
这些东西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苦涩和腥气的怪味。
苏梦悠虽然不懂医术,但毕竟是尚书府小姐,见识还是有的。
她瞬间认出其中几样…似乎是只在一些极其冷僻、甚至被列为禁忌的古籍中才提到的毒物!
还有几样,像是传说中能吊命、但也极其霸道的特殊药材!
她脑海里“嗡”地一声,猛地闪过那夜唐熙吐血倒地、痛苦不堪的模样!
还有墨秋熟练喂药的动作…难道…他那天吐的血…跟这些有关?他中了毒?还是…在炼毒?
“苏梦悠!死哪去了?本世子渴了!” 唐熙那催命符般的声音准时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
苏梦悠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铜盆打翻。她赶紧把那些可疑的残渣胡乱抹掉,心里那点刚刚冒出来的惊疑瞬间被更强烈的愤怒取代:呸!管他是中毒还是炼毒!吐死他才好呢!活该!让你天天使唤人!
她气呼呼地跑出去倒茶,动作比平时更重了几分。递茶给唐熙时,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
嘶——好冰!
唐熙的手,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也冰凉得不像活人。
苏梦悠下意识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手这么冰…活该!让你天天熬夜不干好事!”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低下头,生怕这恶魔又找茬。
唐熙接过茶杯的动作似乎微微一顿,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慢悠悠地喝起了茶。苏梦悠松了口气,心里却莫名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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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京都一位颇有权势的老王爷过寿,大摆宴席。这种场合,按说唐熙这种“闭门思过”的人不该去,但唐大纨绔会在乎这个?他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
并且,强行带上了苏梦悠!
“给本世子好好打扮!别丢人!”唐熙丢过来一套极其华丽繁复、缀满珍珠宝石的衣裙,命令道。
苏梦悠看着那身金光闪闪、俗气到爆的裙子,简首想把它扔到唐熙脸上!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憋着气,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侍女们套上那身“战袍”,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首饰架。!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宴会上,权贵云集,珠光宝气。当一身骚包大红金蟒袍的唐熙,带着一身金光闪闪、脸上写满“我不情愿”的苏梦悠出现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议论声嗡嗡响起。
“看!唐世子!他把苏小姐也带来了!”
“我的天,苏小姐这身…可真够…贵气的。”
“啧,被抢了还带出来炫耀,这唐世子…”
唐熙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拉着(或者说拽着)苏梦悠,大摇大摆地坐到最显眼的位置。宴会开始没多久,唐大世子的“表演”就开始了。
“悠悠,来,这个水晶虾仁看着不错,喂本世子尝尝!”
唐熙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菜,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桌都听见。他还特意把“悠悠”两个字叫得百转千回,透着股腻死人的“宠溺”。
苏梦悠:“……” 她看着那盘虾仁,又看看唐熙那张欠扁的脸,真想连盘子带虾仁一起扣上去!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咬着牙,用微微发抖的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只虾仁,极其僵硬地递到唐熙嘴边。
唐熙满意地张嘴吃掉,还故意咀嚼得很慢,一脸享受:“嗯…味道尚可,就是…火候差了点。不过,是悠悠喂的,那就不一样了,甜!” 他对着苏梦悠眨眨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苏梦悠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和贵女们羡慕或鄙夷的目光。
没过一会儿,唐熙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锦盒,“啪”地打开。
里面躺着一串鸽子蛋大小的南海珍珠项链,每一颗都浑圆无瑕,流光溢彩,旁边还配着一对同样硕大的珍珠耳坠,在灯光下简首能闪瞎人眼!
“喏,刚得的,配你这身正好!戴上给本世子瞧瞧!”唐熙把盒子推到苏梦悠面前,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宠溺”。
苏梦悠看着那串能当凶器用的、俗气到极致的珍珠,脸都绿了!
她平时喜欢的是清雅素净的首饰!这玩意儿戴上去,跟暴发户有什么区别?她嫌弃得眉头能夹死苍蝇!
“怎么?不喜欢?”唐熙故意提高了点音量,带着点“无奈”的抱怨,“你们女人啊,就是小性子多!昨天还说喜欢素雅的,今天就嫌这珍珠不够亮?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他摇摇头,一副“被女人拿捏住了”的宠溺表情,演技堪称影帝级。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我的天,这么大的珍珠…唐世子真舍得!”
“苏小姐还不乐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啧,这哪是宠啊,分明是炫耀加控制…”
“不过…看起来苏小姐确实没受虐待啊?气色挺好的,就是脸色有点臭…”
“废话,被当众这么‘宠’,换你你也臭脸!不过…这唐世子对她是真‘上心’啊,谣言不攻自破咯!”
就在这议论纷纷中,人群里,一道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死死钉在唐熙和苏梦悠身上!正是陈瑜!
他跟着父亲来赴宴,本来想找机会安慰一下“饱受摧残”的苏梦悠(在他脑补里),却看到了这让他心碎欲裂、怒火中烧的一幕!
他看着苏梦悠(虽然一脸不情愿)给唐熙喂食,看着唐熙送她那串闪瞎眼的俗气珍珠,听着唐熙那腻死人的“悠悠”和“甜蜜的负担”…陈瑜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憋屈,扭曲得不成样子!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凭什么?!
那个粗鄙不堪的纨绔!
凭什么能这样对待他的梦悠?!
梦悠一定是被逼的!
一定是!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那杀人的目光,正“享受”着苏梦悠僵硬服务的唐熙,突然慢悠悠地转过头,精准地捕捉到了人群中脸色铁青、表情扭曲的陈瑜。
唐熙嘴角勾起一抹恶劣至极的笑容,他优雅地(在陈瑜看来是极其挑衅地)端起面前的酒杯,遥遥对着陈瑜的方向,轻轻一举。
没有言语,但那眼神里的嘲讽、得意和赤裸裸的蔑视,比任何恶毒的话都更具杀伤力!
“噗——!” 陈瑜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腥气上涌,他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喷出血来!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厥过去!周围的宾客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唐熙满意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他转过头,对着还在生闷气的苏梦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
“看,某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悠悠,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苏梦悠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陈瑜那副惨样,心里莫名地…有点解气?
虽然唐熙更可恶!但她对陈瑜这种背后散播谣言、虚情假意的行为也很不齿。她没回答,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唐熙也不在意,哈哈一笑,自顾自地又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