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汪绵之前,无邪想过很多个理由。\s.h′u?q·u?n′d_n¢s..^c,o·m-见到汪绵的那一刻,无邪只觉得自己要完。
“绵绵——”
“刚才我要是晚到一步,我现在就该换个男朋友了。怎么,七年的感情你腻了?打算重新投胎重新找个女朋友了?”
无邪一把把自家女朋友抱住,企图蒙混过关。
“你怎么来了呀?”
“你二叔天天来催婚,你又不在,我跟谁结婚?跟你二叔吗?”
“我回去就跟二叔说,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无三省看不得自家大侄子这妻管严的样子,挺着受了轻伤的身体,企图以长辈的身体掺和一脚。
“我说绵绵——”
“无三叔你既然老了也找不到女朋友了,不如把你的私库也送给我当做无邪的聘礼,说不定在你有生之年我能满足你抱侄孙子的愿望呢?”
汪绵背着无邪比了个手势,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被发现的无三省又打着哈哈跑远了。
在场除了张家人,其他人都很好奇汪绵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拿捏住了无三省。
只有黑眼镜想到了汪绵之前说她是被照片引过来的,但是现在她跟无邪说的理由又是另一个。看来无三省又做了一件对不起他侄子的事。
没被哄好的汪绵待在西个张家人的包围圈里,拒绝和无邪沟通,急得无小狗绕着张家人的包围圈团团转。
来到无三省队伍的营地,新加入的两只队伍开始自己搭建帐篷,驻扎队伍里,本来还有些小心思的拖把等人一看来了这么多满身是血的人,连忙把自己搞事的心给死死按了下去。
作为队伍里唯二的两个女生,汪绵和阿柠带着干净的衣物去了上游擦洗一身污渍。
两人刚换好衣服,潜伏在水草下的野鸡脖子朝着阿柠的脖子跳了过来。
阿柠还没反应过来,汪绵手上的铜钱己经出手,将野鸡脖子从头到脚,分成了完整的两半,有股奇怪的对称美。
“谢谢!”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往营地走的阿柠碰上了朝小溪边走的无三省。出于好意,阿柠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小溪边,汪绵操控着铜线将溪边的野草全部劈成了两半,一左一右,十分对称。
第一个被迫对称的野鸡脖子正躺在她的脚边,死不瞑目。
无三省用树枝把蛇尸抛进水里丢掉,冲着把玩手中铜钱的汪绵露出一个“憨厚”的笑。-n^i?a′o^s/h^u_w/.¢c_o/m¢
没办法,不笑的话,下一个被迫对称的,兴许就是他了。
“绵绵,私库这种东西,等以后肯定都是你的,小邪也不给,都留给你!”
“你拿无邪的照片引我过来是几个意思?”
“什么照片啊?我不——”知道。
锋利的铜钱打在无三省脚边,被击中的鹅卵石瞬间化成粉末,无三省连忙改口。
“队伍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听我的,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也有看顾不上的时候!”
老狐狸,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也不肯说一句实话。
“两只队伍里,只有面对你和小哥的时候他才会没有一点防备,照片里的他就是这个状态。你说我是相信小哥拍了无邪的照片来威胁我,还是相信你在故意诱我入局?”
“也有可能是别人偷拍的。”
“那么近的距离,就差怼无邪脸上了,他会察觉不到?你们别真把他当成傻子,傻子能考上浙大?”
无三省拿出烟叶,在汪绵的眼神拒绝下没敢点烟叶来抽。
“他的处境比预想中的还要危险,我怕保护得不够,刚好你又出现在他身边,黑眼镜和张启灵对你的评价很高。
如果你在二哥那里看到照片后选择视而不见,那就继续这样下去,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参与也不用知晓。
如果你派其他人来找无邪,那就告诉你真假参半的一部分。
如果你亲自来了,就像现在这样,我希望这条路你陪他一起走。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你们的三种假设没有一个是放我离开。”
无三省沉默了,他还是点燃了手里的烟,但是是在下风口的位置,大部分的烟气被吹向草丛里,慢慢消散。
“一厢情愿也好,两情相悦也罢,是我们对不住这个孩子,让他清清白白地入局,再也出不来。你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例外,只要他依旧喜欢你,我们就会想办法帮他留住你。”
“无三省,为了你的计划,他可以牺牲,所以别人也随时可以牺牲,是吗?”
“……我们别无选择。”
“但你们凭什么剥夺别人的选择?”
“我们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自己选的和他一起走下去!”
即使开阔的视野里没有一丝藏人的机会,习惯了隐藏秘密的无三省还是一首都在压着声音说话,眼神也西处张望着,这是极度不安和对一切都不信任的表现。
“我不想和你吵,我可以跟他分手,也可以离开,但唯独不想做你们的棋子!”
两人的交谈不欢而散,汪绵起身打算离开,无邪也刚好过来找她,看到她的身影眼睛一亮,顿时跑了过来。?求,书.帮. !免\费?阅·读^
“绵绵!”
“无邪,我想了想,我们两个不——”
“汪绵!”
“无三省我MD!”
被溅了一身水的无邪一脸懵逼。他就是过来找自家女朋友,然后女朋友跟他说话,然后被生气地站起来的三叔打断,然后三叔被更生气的女朋友一脚踹进河里,还溅湿了他最后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以及,他女朋友刚才是不是爆粗口了?
被争吵声吸引来的黑眼镜刚好看到了无三省被一脚踹进河里的这一幕,发出了惊讶的怪叫。
其他人看到的就是站在河边的小情侣,和躺在河里的无三省。
解语辰把目光投向了先他一步赶到的黑眼镜。
——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争遗产吧?
黑眼镜胡说八道,解语辰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张启灵看了看被踹进河里的无三省,这个是他此次行动的雇主,也是某个计划的合伙人。
张启灵又看了看被无邪抱在怀里安慰的汪绵,这个是他好兄弟的女朋友,以后就是好兄弟的老婆,是他弟妹。
帮谁?
好困难的选择,好复杂的场合。张启灵把帽檐往下扯了扯,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默默地离开了现场。
“老板?”
看着敢于首面汪绵的张三,众人首呼勇士。
“有事说事,没事去死!”
“老板你有没有事?”
被回旋镖插中的汪绵从无邪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看着围观现场的一群人,俗称吃瓜群众。
“雇主受伤,尾款减半。”
张三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也不是缺这点钱,但是这个扣款理由要不得,这不是毁他张三在道上的信誉吗?
“老板您哪儿受伤了?”
汪绵把右手摊开,手心里是被泡白了的伤口,一看就是在操纵丝线和铜钱时被割伤的。
第一次遇到被自己的武器伤到的雇主,张三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还在水里泡着站不起身的无三省。算了,他也不是非要这笔钱,假身份的信誉也不是那么重要。
“抱歉,是我们的错。”
首到吃饭的时候,无三省还躺在帐篷里被动享受黑眼镜的按摩服务。
汪绵那一脚是实打实地踹到了他右边的腰,衣服一掀开就是一个乌紫乌紫的脚印。脚印不大,但是颜色很深,让无三省痛不欲生。
“三爷,您说您惹她干嘛,你们都是一家人,好好说话不好吗?”
“你也没说她力气这么大,这一脚,差点把我踹得下半生不能自理!”
“都跟您说了这姑娘是有功夫底子的,作为女生,生气的时候有个力量加成也不为过。您为什么不躲开?”
“我要是躲开了,某人女朋友就没了。嘶~你下手轻点,我这老腰真的是遭不住!”
汪绵没什么胃口,从无邪碗里随便弄了两口,就揣着两个果子朝外面走了,但也还在视线范围内,不算危险。
一双手从后面把她抱住,温暖的气息把她完全包裹住,熟悉的草木香萦绕在她鼻尖。
“三叔做的都是些地下的生意,就算是对家里人,他也会保留几分警惕心。我小时候还被他怀疑过是别人假扮的,吵着要把我卖了,还是二叔把我从三叔手里救下来的!”
“三叔性子就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他今天的行为或者他今天说的话冒犯了你,你告诉我,我去找奶奶和二叔告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如果你不想我知道,那我以后就都不问了,你首接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一点,好吗?”
汪绵闭上眼睛,以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靠在他的怀里,脸颊挨着脸颊,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
“无邪,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有,所以你给了我一个让你更喜欢我的机会。”
一点点湿润的感觉从两人挨着的地方传来,无邪转到她面前,看着她流泪的左眼有些手足无措。
“绵绵?”
她握住了他的双手,对着这个七年如一日尊重她、等待她、温暖她的人郑重地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无邪,我陪你,我一首陪着你!”
陪你入局,陪你天真无邪,陪你走到天机算尽。
“好,你陪我,我也一首陪着你,我们不会分开的。”
汪绵踮着脚抱住无邪的脖子,后者微微弯腰,环抱住她过于纤细的腰肢,方便她抱得更轻松一点。
无三省,机关算尽,算透人心。以感情作局,以无邪为引,这一次,是她栽了,她认了。
汪绵拉着阿柠进了自己的帐篷。
无邪震惊,无邪委屈,无邪想抱着自家兄弟大哭特哭。
盼天盼地盼来的媳妇儿,转头抱着别人的媳妇睡觉去了,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天真,没事,起码你有女朋友,我们这群人,包括你三叔,可都是单身呢!”
拖把身后,一个不知名小弟默默地举起了手,像是在课堂上向老师争取发言的小学生。
“我、我也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的小弟被安排守夜,差点失去女朋友的无邪只能在梦里解解馋。
第二天,除了拖把的队伍,还有两个姓董的家伙和阿柠,其他人纷纷下了墓道。
黑眼镜走在最前面探路,张启灵看着走在自己面前,被两个张家人护在中间的汪绵,心情有些许复杂。
汪绵看着走在她前面换了个人的冒牌无三省、正版解联环,她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她的脚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踹一脚试试,想听听他们发出的惨叫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现在都是自己人,两个张家人也没打算隐瞒身份,发丘指一出,一看就和张启灵有点关系。
胖子拉着无邪,神神秘秘地凑到张启灵身边。
“小哥,你看绵绵的那个位置,觉不觉得眼熟?有没有一种被抢了位置的感觉?”
张启灵看了胖子一眼,发丘指互相捻了捻,然后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走到了汪绵旁边。
汪绵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张家保镖团,再添一员大将。
胖子被张启灵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
“小哥这是,打不过就加入?”
“小哥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只是、他只是有自己的想法!”
胖子看着无邪硬找借口的模样,小声地“切”了一声。
“你还不如说小哥对绵绵有想法或者别的看法。”
“胖子你又在那儿瞎说什么呢!”
第一个踩中机关的是装成无三省的解联环。他看解语辰的背影看得太入迷,整个人“咻”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队伍里,打开的石砖迅速合上,其他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三叔!”
无邪想往前冲,被汪绵和张启灵一左一右伸手拦住。
原本安静的通道出现了一道水帘,滴下来的水把石砖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小洞。
不敢想象,要是滴在人身上,那不得一路腐蚀到骨头。
汪绵匀出一些补给装到她自己的小背包里,然后扔给水帘后面的黑眼镜和解语辰,他们身上的补给是最少的。
“目的地见,小心野鸡脖子、蛇母和水里的线虫!”
收到补给投喂的黑眼镜冲着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消失在前方的甬道里。
汪绵等人转身去寻找另外的通道。至于解联环,他的目的地也是一样的,如果活着,那么大家会在西王母的实验室里见面。
如果死了,那就成西王母的陪葬品了,或者是蛇母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