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闻言,先是愣了愣,而后便开口哈哈大笑起来。.d~i\n·g^d?i_a*n/k′a.n.s¨h!u~.~c+o*m¨
“何故发笑?”杨广皱眉,杨昭也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
“在王府见到恩公的第一眼,我便己经给您相过面了。”凌云开口解释道,而后指了指头顶:“恩公要问的,可是这件事?”
杨广点了点头,神色变得郑重无比。
杨昭也在这时屏住了呼吸,生怕会惊扰到这二人的谈话。
“以我观之,恩公当有天命,不出五年,必能登临九五之位。”
听到凌云肯定的话语,杨广心中顿时信心大增,却没有注意到刚刚凌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孤己经与母后以及杨素,达成了一致,有他们二人相助,储君之位己是十拿九稳,可母后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若是一朝撒手人寰,局势便有可能再次逆转。”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与凌云相处尚短,可是其先前的几番言论,却是让杨广上了心,加上凌云乃是应天象而生,这让杨广越发的重视起他来。
甚至就连夺嫡之事,也在下意识的询问他的意见。
凌云眉头皱了皱,若真如杨广所言,独孤皇后命不久矣,等其一旦归天,单凭杨素一人,恐怕还真不是太子一脉的对手。,k,a-n_s\h!u.c·m?s\.*c·o*m`
杨素虽然位高权重,可相比于如今朝堂之上的一号人物高颎,还是差了一筹。
高颎乃是独孤皇后的家臣出身,580年,在杨坚执掌北周军政大权之后,由独孤皇后推荐,成为了杨坚的亲信,资历之深,绝不是杨素可比的。
此人不仅坚定的立长派,跟太子杨勇还有儿女亲家这一层关系在,于公于私,杨广都不可能将其拉拢。
凌云的脑子飞速运转,良久后,才开口问道:“陛下如今除了皇后之外,可还有其他亲密的女子?”
“嗯?”
杨广闻言有些疑惑,不明白凌云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很快回答道:“除却母后之外,若说还有谁与父皇走得近的话,那便唯有宣华夫人了。”
凌云微微点头,刚想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便看到一旁沉默己久的杨昭,面露深思之色。
“世子可是有想要说的?”
杨昭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或许有一人跟皇祖父的关系,比起宣华夫人更近。”
“都说了你皇祖母不算,还提作甚?”杨广闻言,有些不悦地斥道。¢墈^书+屋- /最+欣¨章~踕?庚^薪′快·
“不,不是皇祖母。”杨昭明显对杨广有些畏惧,被其斥责之后,声音都小了很多。
凌云与杨广对视一眼,眼神当中皆是亮起精光,同时开口道:“是谁?”
“是仁寿宫的一个宫女,据说是北周逆臣尉迟迥的孙女。”
闻言,杨广立刻又变得兴致缺缺起来,凌云见状,不免开口问道:“恩公知道此女?”
杨广淡淡点头:“去年父皇驾临仁寿宫时,曾经临幸过此女,不过第二日,此女便被母后杖杀了,父皇还因此离家出走,骑着马一口气跑出城外二十多里。”
“死了?”杨昭闻言,心下一凛,他也是那次被杨坚带着去仁寿宫时,与尉迟氏见过一面,感觉皇祖父对这个女子很不一般,所以才会猜测两人的关系。
却不曾想,杨坚真的宠幸了尉迟氏,更没有想到,慈眉善目的皇祖母竟然善妒到了这种地步,第二日就将其杖杀了。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一日,母妃会突然来到仁寿宫,将自己带走了,想来也是独孤皇后的意思。
“那一日,高颎与杨素等人一路追赶,好不容易才将父皇劝了回来。”
闻言,凌云当即神色一动,当时的杨坚既然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必然是气愤憋屈到了极点。
这种状态下,岂能被轻易劝回?
杨广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听杨素说,当时父皇的情绪很不好,更是说出一句“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来表达对母后的不满。”
“杨素闻听此言,当即吓得不敢接话,于是便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还是高颎说了一句“陛下岂以一妇人而轻天下。”才将父皇给劝了回来。”
一妇人!
“皇后可知高颎此言?”凌云脸色一喜,当即问道。
闻言,杨广当即神色一动,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妙啊,若是将此言语告知母后,以母后的脾气,必然会对高颎不满,哈哈。”
独孤皇后乃是北周贵女,一向自视甚高,怎会容忍别人称她“一妇人”?
而且说出这句话的还是她当年的家臣,要知道,如果不是独孤皇后的推荐,高颎即使再有才干,也不可能平步青云。
这在独孤皇后眼中,那可就是忘恩负义啊。
“等回去后,孤便即刻进宫,向母后说明此事。”杨广站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谁是他最大的绊脚石,高颎当之无愧。
凌云却是不赞同的摇头道:“不妥,当日高颎说出此言之时,恩公并不在场,若是由您相告,未免太过刻意了。”
“此事可交由越国公,以他的精明才干,定然会做的滴水不漏。”
“是是,你说得对,这件事还得仰仗杨素。”杨广大喜。
杨昭在一边,心中己经震撼到了极点,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轻易地坑害了如此一位权重之人。
看着凌云那张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庞,杨昭实在是不太敢相信,这样一个半大的少年,心眼儿竟然脏到了这种地步。
“世子何故如此看着我?”凌云见他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狐疑问道。
“啊,哈哈,凌云,你真英俊,哈哈。”杨昭吓了一跳,赶忙尬笑开口,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听不懂。
“是吗?”凌云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露出一抹警惕,自己就算长得不错,也不用这样盯着看吧。
这家伙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不着痕迹的移了移屁股下的凳子,远离了一段距离。
“还有那位宣华夫人,既然其与陛下走的颇近,恩公也当尽力拉拢一番,这样即使皇后真的崩逝,陛下身边也有人能够替您说上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