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一下资金来源吗？我需要知道这个W是谁。]}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己经试过了。”安娜咬着下唇，“资金通过多层离岸公司转手，最终汇出方是一家信托基金，受益人信息完全保密。”

楚昭转身时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文件上洇开一片。

她盯着那片污渍，内心慌乱。

她抽了几张纸擦拭桌面，力度大得几乎划破纸面：“没有投资人会无缘无故砸钱。”尤其是这种拒绝见面的。

安娜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你最近很紧张，是因为那天音乐厅送花的人吗？”

楚昭的手顿住了。那束蓝雪花被她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此刻正在窗台上静静绽放。那是只有最了解她的人才知道的喜好。

纸巾吸饱了咖啡，软塌塌地贴在她掌心，像一块溃烂的皮肤。

“我只是不喜欢神秘。”楚昭将湿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等安娜离开后，楚昭立刻锁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滋生，会不会是程度言？

条款优厚得不可思议，对方甚至不要求任何冠名权或决策权，纯粹是为了支持她？

她快步走向书架，从最顶层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则五年前的新闻剪报，《航班确认无人生还》。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不可能。”她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自言自语，“如果是他……”声音戛然而止。

如果是他，早就该像从前那样，不由分说地闯进她的生活，用那些令人窒息的方式宣告所有权。

五年了，那个偏执狂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出现？以他的性格一定早就冲到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装死，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年她学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不再为过去所困扰。

可当她转身时，余光瞥见桌上那份投资协议。协议条款字里行间透着某种熟悉的、不计代价的疯狂。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会是他的。”她轻声重复，更像是在说服自己，“绝对不能是。”

楚昭走回办公桌前，强迫自己专注于那份被咖啡染污的投资方案。翻到最后一页时，一个细节抓住了她的视线：

投资方特别注明希望将资金用于“声波触觉转换系统的研发”，这正是她在讲座上重点介绍的项目。′1+4?k,a^n?s?h*u/._c!o~m?

楚昭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这个技术方向是她两个月前才开始探索的，连业内同行都知之甚少。除非……除非有人认真听了她每一场讲座，看过她每一篇论文。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阿姆斯特丹又开始飘起细雨。

楚昭打开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点开搜索引擎，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输入那个名字。这五年来她刻意避开所有关于A国商界的新闻，就是怕看到他的消息。

“不能自己吓自己。”楚昭喃喃自语，却忍不住点开邮箱里那份投资方代理律师的联系方式——署名是“L·C”，一个普通到无法追溯的化名。

她鬼使神差地拨通了电话。当对方接起的瞬间，楚昭的心脏几乎停跳。

“您好，这里是极光音乐疗法楚昭。”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关于贵方的投资意向，我想了解更多细节。”

电话那头是公式化的回应：“楚女士您好，我的委托人非常欣赏您的工作，希望保持低调。资金将在本周内到账，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至少告诉我，他听过我的讲座吗？”楚昭不依不饶，“或者，他认识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律师谨慎地回答：“委托人确实出席了您上周的讲座。”

楚昭的呼吸凝滞了。那个戴帽子口罩的高大身影浮现在眼前，他递来的花束，他在纸上写的“你好”，还有他转身逃跑时义肢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是不是，”楚昭的喉咙发紧，“是不是腿脚不便？”

“抱歉，这不属于我可披露的信息范畴。如果有其他问题……”

楚昭挂断了电话。她蜷缩在办公椅上，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五年来精心构筑的平静假象正在崩塌，那个她以为永远埋葬在过去的名字，如今像幽灵般重新缠上她。

雨越下越大。

楚昭不断平复着心情，她在搜索栏输入“程度言近况”。页面刷新后，最新的一条新闻标题让她的心脏狠狠抽搐：《程氏掌门人健康状况堪忧，缺席年度股东大会》。

配图是狗仔队偷拍的照片：程度言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医院，面容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

楚昭猛地合上笔记本，屏幕发出的蓝光不及她的脸色难看。

她不敢确定程度言到底知不知道她还活着，更不敢想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看待这个故意诈死的妻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楚昭惊得差点摔下椅子。安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楚昭？有位访客坚持要见你，他说他是你的投资人。”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安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我进来了？”

楚昭的双目无法聚焦，视线里只有办公桌上那片咖啡渍在不断扭曲变形，渐渐化作地下室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

门把手转动，安娜推门而入，看到她惨白的脸色时倒抽一口冷气：“亲爱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楚昭小幅度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不是，我……我没事。”

安娜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在发抖，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楚昭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门缝外那道模糊的高大身影上。

会是他吗？那个在音乐厅递给她蓝雪花的神秘人？那个匿名投资极光疗法的L·C？

她抓住安娜的手腕：“你能陪我一起去见投资人吗？”力道大得让安娜感到反常。

安娜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当然。不过对方看起来很绅士，应该不用这么紧张。”

“谢谢。”楚昭打断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若真是程度言，有安娜在场，他至少会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