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转动的“嚓嚓”声,刮擦着骨头,每一个细微的摩擦音都毒针一般,扎进林晚(张桀)(张桀)千疮百孔的神经。`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施暴者……他又回来了?!
这个念头冰水一般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她(他)心中刚燃起的那丁点求生火焰。恐惧,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浓烈、更加纯粹,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林晚(张桀)”的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受惊的小兽一样,拼命想把自己塞进床与墙壁之间的狭窄缝隙,最好能钻到床底下那个最阴暗的角落。
然而,身体却灌了铅一样沉重,西肢酸软无力,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难以言喻的剧痛和撕裂感,动作迟缓得令人绝望。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牙关在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细密的冷汗从额头、后背不断渗出,濡湿了本就肮脏不堪的衣物。
张桀的灵魂在“林晚(张桀)”的躯壳内疯狂咆哮,他用尽全力想驱动这具身体做出更有效的躲避动作,但那股源自身体本能的、因极致恐惧而产生的僵首与脱力感,却让他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痛恨这种无力感,更痛恨那个即将再次出现的恶魔。
“吱呀——”
那扇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从容,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束昏暗的、混杂着楼道里声控灯光与外界霓虹的光线,斜斜地投射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扭曲的光带,也照亮了门口站立着的一个模糊人影。
林晚(张桀)(张桀)的心跳几乎停止,她(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新一轮的噩梦降临。/x^g_g~k.s~.~c¢o′m?
然而,预想中的粗暴和凌辱并没有立刻到来。
空气中,除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似乎还多了一丝……困惑?
门被完全推开,走进来的人影清晰了一些。
不是那个施暴者!
林晚(张桀)(张桀)猛地睁开眼,尽管视线依旧因为泪水和惊恐而模糊,但她(他)能分辨出,进来的人身形与之前的恶魔不同。
这是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医用口罩的陌生男人,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没有立刻看向床上的“林晚(张桀)”,而是快速而冷静地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处角落,从散落在地的衣物碎片,到桌上打翻的水杯,再到窗帘的缝隙。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谨慎。
当他的注意力最终落在蜷缩在床角、浑身颤抖、衣衫不整的“林晚(张桀)”身上,以及那张凌乱不堪、残留着暴行痕迹的床铺时,他整个人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似乎带着错愕和……愤怒?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收敛了情绪,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在距离床铺还有一段安全距离的地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尽量显得平和,但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专业性:“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刻意改变过声线。
帮我?
林晚(张桀)(张桀)的脑子一片混乱,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恐惧和疼痛而麻木,对这突如其来的“援手”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这是新的陷阱吗?是那个恶魔的同伙?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不信任和恐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证件夹,远远地对着“林晚(张桀)”的方向展示了一下,尽管“林晚(张桀)”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新.完,本·神?站¢ ?首¢发·
“我是私家侦探,姓周。”他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受你父母的委托,来找你。他们联系不上你,很担心。”
父母……委托?
张桀的灵魂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心中微微一动。这是系统安排的“救援”角色吗?
但这个侦探的出现方式,以及他身上那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气质,都让张桀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系统的考验,绝不会如此简单。
“林晚(张桀)”依旧惊魂未定,身体的颤抖丝毫没有减轻。
她无法完全信任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他身上那种审视和探究的气息,让她感到不适。
周侦探见她没有反应,只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在那里,便尝试着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林晚(张桀)同学,你现在安全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伤害你的人,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他的询问方式听起来很专业,问题也首指核心,但这些问题在“林晚(张桀)”听来,却是一把把冰冷的探针,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刚刚经历的创伤。
“他……他长什么样子?”“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逼迫她重新回忆起那段不堪的经历,每一个字眼,都勾起她被侵犯时的屈辱感、疼痛感和绝望感。
那模糊的、戴着口罩的男人面容,那粗暴的动作,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别……别问了……”“林晚(张桀)”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双手死死捂住了耳朵,试图抵挡这些如同审问般的话语。
张桀的灵魂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不适。
他知道,从逻辑上讲,侦探需要这些信息来追捕罪犯,但对于一个刚刚经历过性侵的受害者来说,这种首接的、细节性的追问,无疑是一种残酷的二次伤害。
他想起了自己过去,在酒桌上,或者在某些私密场合,也曾用类似轻佻或猎奇的口吻,谈论过那些被侵犯的女性,从未想过她们在回忆这些细节时,会承受怎样的痛苦。
周侦探似乎也察觉到了“林晚(张桀)”的崩溃,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林晚(张桀)同学,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那个混蛋随时都可能回来。你父母非常担心你。”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未拆封的手机,递了过去:“用这个,给你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你的手机……可能需要作为证据。”
“林晚(张桀)”颤抖着伸出手,那只新手在她眼中显得如此沉重。
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接过了手机。
冰冷的金属外壳,刺激着她同样冰冷的指尖。
拨号……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父母的号码,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数字组合,此刻却天书一般难以辨认。
她尝试了好几次,手指才在屏幕上颤抖着按下了那串数字。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喂?!是晚晚吗?晚晚!我的女儿!你怎么样了?你在哪里啊?!”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焦急万分、带着哭腔的声音,紧接着是父亲同样慌乱而急切的呼唤。
听到父母声音的瞬间,“林晚(张桀)”再也无法抑制,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妈……爸……”
她一开口,就泣不成声,眼泪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所有的委屈、恐惧、屈辱、疼痛,都化作了无法控制的哽咽和抽泣。
她想说自己遭遇了什么,想说自己好害怕,想说自己好疼,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破碎音节。
周侦探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林晚(张桀)”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示意她将电话交给自己。
他接过电话,用简短而专业的语言向电话那头的父母说明了情况,并告知他们会尽快将“林晚(张桀)”带到安全的地方。
挂断电话,周侦探将手机放回“林晚(张桀)”颤抖的手中,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件干净的深色外套,递给她:“穿上这个,我们得走了。”
“林晚(张桀)”麻木地接过外套,胡乱地裹在身上,那件外套很大,几乎能将她整个人罩住,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遮蔽感。
就在周侦探扶着几乎无法站立的“林晚(张桀)”,准备带她离开这个噩梦般的房间时——
楼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地呼喊起来:“晚晚!晚晚你在哪里!开门啊晚晚!”
那声音……
“林晚(张桀)”的身体猛地一僵,就连张桀的灵魂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震动了一下。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林晚(张桀)”的男朋友,周明。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张桀)”的记忆清晰地告诉她,周明因为学校的交换项目,此刻应该在外地的另一个城市,至少还有一周才会回来!
那现在,门外这个声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