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瞧瞧这身破烂,穿几年了?你妈不是傍了新男人吗?后爹没给你钱买新衣服啊?”她身后那几个跟班立马配合地爆发出一阵哄笑,又响又刺耳。
“哎呀婷婷,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这叫勤俭节约,环保小卫士呢。”旁边一个黄毛女生怪腔怪调地接话。
“就是就是,看她瘦得跟根竹竿似的,在家肯定吃不饱。啧,真可怜。”另一个搭腔,语气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可听说了,她妈又给那个野男人添了个金贵儿子,她在家里更没地位了,活该!谁让她自己命贱呢!”这些恶毒的话语像毒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耳膜,首戳心窝。
张桀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深处,属于‘林微’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自卑和难堪正像潮水一样翻涌上来,冰冷得几乎让他僵在原地。
他暗暗咬紧后槽牙,将那股瞬间冲上来的暴戾硬生生压了下去。现在动手,无异于找死。
他试图往旁边挪动,想绕过这群嗡嗡叫的苍蝇,假装没听见。
“喂!想溜啊?” 李婷婷反应极快,手像闪电一样伸出,一把揪住了林微(张桀)的头发。
真他妈狠!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痛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林微(张桀)被迫停下,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跟你说话呢!聋了?” 李婷婷另一只手也缠上来,两只手一起用力往后扯,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正对着她那张涂抹得像调色盘一样的脸。
“给我道歉!为你的存在碍了本小姐的眼,道歉!” 她语气狂妄到了极点,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不过是路边一坨没人愿踩的污泥。
“还有,把你身上这件晦气校服给我脱了!看着就烦!”
“松手!” 林微(张桀)猛地挣扎,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这一下几乎耗尽了他仅剩的力气,然而李婷婷的手却抓得更紧了。
“哟呵?还敢犟嘴?翅膀硬了是吧?” 李婷婷被他微弱的反抗彻底激怒,手上力道更重,仿佛要把他的头皮生生扯下来。
“我让你松手!听见没!” 张桀眼底几乎要喷出火焰,他想抬手去掰开李婷婷的手,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作迟缓得近乎滑稽。
“婷婷,这贱人还敢反抗!” 旁边的黄毛女生叫嚣起来,“揍他!让他知道厉害!”
“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李婷婷眼神一厉,抬手就给了林微(张桀)一个狠狠的耳光。
“啪!” 一声清脆响亮。
林微(张桀)的脸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耳朵里嗡鸣作响,嘴角火辣辣地疼,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
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张桀压抑己久的暴戾。妈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李婷婷似乎觉得一巴掌不够,猛地抬起穿着厚底鞋的脚,对准林微(张桀)瘦弱的小腹,狠狠踹了过去。
“砰!” 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这一脚又狠又重,林微(张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硬生生搅在了一起,剧痛瞬间像海啸一样炸开,席卷全身。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弓成虾米状,抓着他头发的手也顺势松开,整个人软绵绵地、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呸!不识抬举的东西!” 李婷婷啐了一口,似乎还不解气,又上前一步,用鞋尖狠狠碾了碾他蜷缩在地上的手背。骨骼被碾压的剧痛像电击一样钻心刺骨。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己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妈的!火辣辣的羞辱感和剧烈的疼痛像沸水一样在他体内翻滚,烫得神经都在颤抖。
血首往头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抠出了血痕。弄死她!把眼前这几个杂碎,全都弄死!这个念头像野兽一样在他脑子里疯狂嘶吼。然而这具身体的孱弱,像铁链一样死死地将他捆缚在地。
他趴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摇晃,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杂音,其他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
他整个人几乎是陷进了粗糙冰冷的水泥地里,脸颊被磨得火辣辣的,比刚才挨的耳光还疼。
肚子里像是有个失控的搅拌机在疯狂搅动,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打成肉泥,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死死咬紧后槽牙,喉咙里憋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硬是没让一丝痛哼漏出来。
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沾满水汽的毛玻璃。
【业力清算系统】那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音准时在他脑子里响起,像机器打卡一样准确。
【痛苦值达到临界点。】
【触发特殊事件:屈辱加倍。】
“妈的,还带升级的?” 张桀心里刚骂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屈辱加倍”,似乎不是一句简单的提示。果然,李婷婷那张画得像厉鬼一样的脸凑了下来,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他的眼球上。
“怎么不叫了?刚才不是挺横吗?哑巴了?”
“呸!” 一口带着廉价口红甜腻味和口水腥气的温热黏腻液体糊在他的脸上,恶心得张桀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还没完,拳头和穿着硬底鞋的脚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让你抢我风头!”“让你长得比我好看……呸!让你长得碍眼!”“让你活着浪费空气!”
拳头砸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穿着硬底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腿上、腰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骨头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每一击都伴随着李婷婷尖利的叫骂声,以及旁边几个跟班刺耳的哄笑和附和。
意识在剧痛中漂浮,模糊间,张桀仿佛看到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那个冰冷的声音似乎又说了什么,但他己经听不清了。
只有身体深处,一股极度冰冷、又极度渴望破坏的情绪在疯狂滋生,像冬眠的毒蛇被唤醒,正缓缓抬起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