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李猛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喘。
他看着冷月的背影。
那个女人只是站在床边,凝视着昏睡的苏辰。
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她身上散开,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粘稠。
这种感觉,比面对几百头丧尸还让人窒息。
“说。”
冷月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
李猛一个激灵,立刻开始汇报。
“先生昏迷前,庇护所一切正常。全自动农场已经稳定产出,足够供应核心成员。”
“普通幸存者的食物,按先生定下的规矩,用贡献点兑换。”
“张狂那伙人,贡献点清零,食物减半。这几天很老实,但……我担心他们只是在等机会。”
“三百多号青壮年,是个大麻烦。”
“资源方面,之前悬赏苹果,消耗了我们库存粮食的三分之一,现在的储备很紧张。”
“外部,废墟里的变异体和丧尸越来越多了。巡逻队两次外出都遇到了战斗,有人受伤。”
李猛语速极快,将所有潜在的危机一条条摆了出来。
庇护所,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安稳。
以前有苏辰这根定海神针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先生倒了。
李猛说完,紧张地看着冷月的背影,手心全是汗。
他不知道这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女人,能做什么。·3!0-1^b+o′o+k`..c!o-m*
或者说,她愿不愿意,来扛这个担子。
冷月沉默着。
她视网膜上,那片只有她能看见的蓝色光幕,正在疯狂处理着李猛的话。
【资源】、【人力】、【威胁】,每一个词都在光幕上分解成无数的数据。
【庇护所当前状态:稳定(脆弱)】
【主要威胁评估:内部动乱风险(中等),资源短缺风险(低),外部袭击风险(中等)】
【最优解分析中……】
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那些复杂的人事,繁琐的资源调配,在她眼中,都变成了一道道清晰的逻辑题。
她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冰之本源。
正随着这种高速思考而缓缓流转,修复着虚弱的身体。
恢复速度,比预想的要快。
这一切,都源于床上那个男人。
冷月转过身。
“第一,封锁消息。”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
“先生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核心成员知道。谁敢泄露半个字,杀。”
最后一个“杀”字,让房间的温度骤降。
李猛心头一凛,重重点头。
“明白!”
“第二,张狂那伙人。”冷月继续。
“把他们三百多人全部拆散,打乱编入不同的劳动队。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
“派我们的人当队长,严密监视。谁敢怠工、闹事,立刻剥夺食物,关禁闭。”
“禁闭室?”李猛一愣,“我们没那东西。”
“现在建。”冷月指了指墙角。
“就在这个房间隔壁。用先生的黑曜石,建一个两米见方,全封闭的黑屋子。”
李猛浑身一哆嗦。
黑曜石!坚不可摧的神物!
用它来建禁闭室?这惩罚……比杀了还让人恐惧!
“是!”
“第三,资源。”冷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从明天起,所有人的食物配给,暂时削减百分之十。包括我们。”
“这……”李猛有些犹豫,“大家怕是会有怨言。”
“那就让他们有。”冷月面无表情。
“告诉他们,这是先生的命令。庇护所正在准备一个大工程,需要储备资源。有意见的,来找我。”
李猛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担忧都很多余。
这个女人,思路清晰,手段狠辣,每一条都直指要害。
她不是在模仿苏辰,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苏辰建立的一切。
她是在为他,扫清所有潜在的威胁。
就在这时,冷月视网膜上,那一行血红色的问号,闪烁的速度骤然加快。
【关系(苏辰):??(??)】
【……关系定位中……】
【……锚定核心情感……】
【……忠诚……守护……唯一……】
【……运算完成……】
【关系(苏辰):守护(不可撼动)】
血红的问号,最终定格成了这六个烫金大字。
一股奇异的暖流,从灵魂深处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她感觉到,自己和床上那个沉睡的男人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链接。
他活着,她才有意义。
守护他,就是她的存在法则。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粗野的叫骂。
“凭什么不让进!苏老大累倒了,我们进去看看都不行?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想趁机夺权!”
“李猛呢?让李猛滚出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是张狂!
李猛的脸瞬间黑了,转身就要冲出去。
“站住。”
冷月叫住了他。
她走到门边,没有开门,只是将手轻轻贴在了厚重的木门上。
门外,张狂正带着十几个心腹,和守门的卫兵推搡着。
他今天就是来试探的,苏辰倒下的消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只要确认苏辰真的不行了,他就有信心,把这个庇护所抢过来!
“姓李的,当缩头乌龟吗!再不出来,老子们就冲进去了!”张狂嚣张地喊道。
话音刚落。
咔……咔嚓……
一阵细微的脆响,从他面前的门上传来。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一层白色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门板上疯狂蔓延开来!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瞬间进入了寒冬腊月!
张狂和他身边的人,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这……这他妈怎么回事?”一个混混颤抖着说。
张狂也感到不对劲,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吱呀——
门,开了。
冷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
张狂和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纯粹的,来自生命层次的威压。
“你想见我?”
冷月看着张狂,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张狂的牙齿在打颤,他想说几句场面话,却发现连嘴唇都控制不住。
冷月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白皙、纤细,看上去毫无威胁的手。
她对着张狂的方向,轻轻一握。
砰!
张狂身后,一个混混手里用来壮胆的钢管。
瞬间被一层厚厚的坚冰包裹。
然后在一声闷响中,直接碎裂成了无数冰渣,叮叮当当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