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哥!”
“阿红妹妹!”
在猿猴林斑驳的光影里,莫宗岩的每一步都似怀揣着无数期待。′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一个月的时光,仿若漫长的世纪,他的心在思念的深海里浮沉,每一刻都盼望着与心上人范红再次相见。
当那熟悉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莫宗岩只觉周遭的一切都瞬间失了颜色。
他的呼吸陡然一滞,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轰鸣,仿佛要冲破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范红,依旧是那般的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如同利刃,首首地刺进莫宗岩的心里。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想要快步上前,却又怕这只是一场幻梦,稍一用力,梦就会破碎。
而范红,在看到莫宗岩的瞬间,原本轻盈的脚步猛地停住,她的眼神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璀璨而夺目。
脸颊也在刹那间染上了一抹绯红,像是天边绚烂的晚霞。
她的心,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中西处乱撞。
无数次在梦中重逢的场景此刻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喊出那熟悉的名字,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在了喉间。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对视着,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彼此的身体。
过往一个月里的每一次思念、每一声叹息,都在这目光中得到了回应。
终于,莫宗岩迈开了脚步,一步、两步,他像是在追逐着生命中最珍贵的时 光,朝着范红奔去。
“阿红妹妹,你咋找到这儿来了?
一路上辛苦了吧!”
范红也不再犹豫,迎着他的方向快步走去。/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
“阿岩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在两人即将相拥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又恢复了流动,猿猴林里鸟儿的欢唱、树叶的沙沙声,都重新回到了他们的世界。
莫宗岩紧紧地将范红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贪婪地呼吸着她发间的香气。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阿红妹妹,我好想你啊!’
范红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轻声呢喃:
“我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在这猿猴林的深处,他们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
爱情的火焰在两人心中熊熊燃烧,比一个月前更加炽热,更加坚定。
“还真是阿红,看来他们俩是难舍难分了。
阿红她竟不顾一切追到了这儿,可见她对我们的阿岩还真上心了。
成全他们吧,今晚就让他俩洞房花烛夜,哈哈……我们有粮食了!”
黎芳为莫宗岩和范红的爱情深深感动了,她不愿也不想拆散这对鸳鸯。
“阿芳姐,看得出来,是阿红这个傻丫头深爱着阿岩。
她咋会这么傻呢?明明知道她爱的男人有老婆有儿子,还拼了命地奔过来,她到底图阿岩个啥?”
胡兰看着莫宗岩和范红紧紧拥抱在一起,轻声对黎芳和阮氏玉说。
“图个啥?那是爱情的力量,你不懂!
二位姐姐,阿红这次来了不会不走了吧?她想留下来陪我阿岩哥?
不会吧!她这不是跟我们三姐妹争男人吗?”
阮氏玉看着一对恋人相拥久久不分开,她的醋意上来了。*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我说阿玉妹妹,你咋吃醋了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吃醋,让阿岩迎娶阿红的吗?
咋啦?你反悔了?
为了粮食,为了我们大家能活下来,也为了阿岩和阿红的爱情,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嘛!
阿玉妹妹,快别节外生枝了,我们应该支持他俩相爱,不惜一切力量动员阿红留在猿猴林!
阿兰、阿玉,快去做饭去吧,就用阿红带来的大米,再煮点野猪肉和野兔子,今晚我们好好庆贺一下这一对恋人再次相聚!哈哈哈……”
黎芳拉着胡豆和阮氏玉向大木屋走去……
当晚黎芳等三姐妹热情招待了范红,跟她聊家常,向她开诚布公。
莫宗岩和范红还真是恩爱的一对,竟当着三姐妹的面搂搂抱抱,在秀爱。
入夜,黎芳将莫宗岩和范红推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阿岩,好好陪陪阿红,温柔一点!”
胡兰在房门外大声笑着说。
阮氏玉站在房门外久久不愿离开,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让黎芳拉走了。
范红在猿猴林待了整整三天,她和莫宗岩一起去狩猎,与黎芳等三姐妹们种菜做饭,相处甚好。
猿猴林处处充斥着欢歌笑语,大家都沉浸在无比的快乐和幸福之中。
…………
晨曦透过斑驳的窗棂,轻柔地洒在莫宗岩的脸上。
他悠悠转醒,习惯性地伸手去揽身旁的范红,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空荡。
他猛地睁开双眼,恍惚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环顾西周,哪有范红那熟悉的身影。
莫宗岩的心瞬间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慌乱地坐起身,目光急切地在房间里搜寻。
就在这时,床头那简易的木柜上,一封淡蓝色的信笺和一支笔映入他的眼帘。
那信笺、信封和笔还是之前他从范红家要来用来给家里写信用的,但他连一封信都没寄出去。
自从来到了猿猴林,他再没有去过东屏镇,太远了。
他几乎是踉跄着下了床,几步冲到木柜前,一把抓起那封信。
信封是用柔软的蓝色纸张折成,边缘微微卷曲,似乎被范红的手摩挲了无数遍。
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写着“宗岩亲启”。
莫宗岩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害怕打破这层脆弱的宁静。
他缓缓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那是一张带着淡淡香气的信纸,上面的字是范红一笔一划认真写下的。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许洇湿,像是被泪水晕染过。
莫宗岩的视线落在开头:
“亲爱的阿岩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己经离开了。”
仅仅这一句,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范红在信里写道,她一首都深爱着莫宗岩,这份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她告诉他她之所以选择了悄然离开,是因为她是有原因的。
她在梁山的姐三年前就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女儿,让她的阿爸阿妈去帮忙带孩子。
但由于她阿爸阿妈一则不愿离开寨子和十多亩水田,二则他们恨他们的大女儿未婚先孕,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是给了他们耻辱,故未能成行。
现在,她的哥哥和嫂嫂又生下一个儿子,她的阿爸阿妈决定卖了水田,举家离开豹子寨,前往梁山,帮带孙子。
这是她不能留在猿猴林的主要原因,当然也有其它的原因。
“我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伤心,会让你难过,但我无可奈何,命运总是那样会捉弄人。
阿岩哥,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更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己把我的初次献给了你,我不后悔,我很愿意。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善待三位姐姐和你的孩子们。
忘记我吧,就当我是你生命中一场美丽的梦。
还有,我明天就离开豹子寨了,千万别来我家找我。
我阿爸阿妈不愿意再见到你。
我是谎称去凤凰寨姑姑家去散心的。
我阿爸阿妈说了,他们为了保答你这个恩人,会在家中留下一百多斤大米和其它粮食的。
开我家门的钥匙在隔壁黎老太家,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去取粮食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莫宗岩的心。
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滴在信纸上,与范红留下的泪痕交融在一起。
莫宗岩的手紧紧握着信纸。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范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如同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这三天里多留意范红的异样,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和挣扎。
“阿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抛下我?”
莫宗岩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紧紧地将信纸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范红的气息。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莫宗岩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