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皮鞋跟敲在技术科走廊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像敲在绷紧的琴弦上。,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

他推开实验室门时，赵刚正背对门口，键盘敲击声连成密网，显示屏蓝光在他镜片上碎成星子。

"视频。"林辰把手机往操作台上一放，金属与台面碰撞的脆响让赵刚肩头颤了颤。

"急什么？"赵刚头也不回，右手食指在触控板上划出残影，"王涛刚传过来，我正在解加密层。"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屏幕里数据流如瀑布倾泻，"你猜怎么着？

这视频用了三重混淆算法，第一层是常见的AES-256，第二层......"

"定位。"林辰打断他，指节抵在操作台边缘，指腹蹭到陈年咖啡渍的粗糙触感，"我要'晨曦'的物理地址。"

赵刚的手指顿在键盘上。

他侧过脸，镜片后的眼睛在蓝光里泛着冷光："老林，你知道我能追踪到IP，但对方如果用了暗网跳板......"

"他们提到了东临大学、云城图书馆，还有我。"林辰摸了摸内袋里的照片，银手镯的轮廓隔着布料硌着掌心，"这不是随机目标。"他喉结滚动，"赵刚，三小时前国际刑警说'幽灵'专员要到，现在这段视频就来了——有人急了。"

赵刚转回身，鼠标滚轮转得飞快："给我二十分钟。·w*o*d*e_s,h!u-c/h?e+n?g,.!n*e^t\"

林辰没说话，背抵着操作台站着，视线黏在赵刚的屏幕上。

实验室的通风扇嗡鸣着，混着键盘声，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当时也是这样的声音，他蹲在法医室门口，听着赵刚在电脑前破解凶手的加密邮件，而解剖室里，穿银手镯的女人正躺在冷柜里。

"找到了！"赵刚突然拍桌，惊得林辰差点撞翻旁边的马克杯。

屏幕上跳出一张卫星地图，红色标记在城市边缘闪烁，"云栖别墅区17号，注册业主是'晨晖贸易有限公司'，法人信息是假的，但路由器MAC地址和视频里暗室的Wi-Fi信号匹配度98%。"

林辰抓起手机拨给李明，刚按通就听见那边传来战术装备碰撞的脆响："林顾问？"

"云栖别墅区17号，可能有武装人员。"林辰快速说，"需要你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接着是拉动枪栓的咔嗒声："十分钟后在队部停车场集合。"

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林辰蹲在别墅后墙的灌木丛里，能闻到潮湿的泥土混着铁锈味——那是墙根爬满的常春藤下，不知谁丢弃的碎铁片。

李明的战术手电在前方晃了晃，三道绿光依次亮起，是队员们到位的信号。!q\d?h~b_s￠.!c?o,m\

"外围监控己黑。"赵刚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他缩在特警队的指挥车里，"前门摄像头角度偏移15度，后门红外感应暂时失效，你们有七分钟。"

林辰摸了摸腰间的电击器，转头对李明打了个"前进"的手势。

两人猫着腰贴近后墙，李明戴着手套的手按在密码锁上，黑色胶垫下的解码器开始蜂鸣。

三秒后，"滴"的一声，门开了。

别墅内部比想象中暗。

林辰的瞳孔逐渐适应黑暗，能模糊看见客厅中央摆着檀木博古架，最上层正是视频里那幅"晨曦"书法，墨迹在月光下泛着冷金。

赵刚的声音再次响起："目标在二楼东侧书房，热成像显示只有一个人。"

林辰和李明对视一眼，李明指了指楼梯，自己留在一楼警戒。

林辰踩上楼梯时，木质台阶发出极轻的吱呀声，他顿住呼吸——这声音在寂静里被放大十倍，像有人拿针在耳膜上划。

二楼走廊铺着厚地毯，林辰的脚步陷进去，没发出任何声响。

东侧书房虚掩着，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灯光。

他贴在门框上，听见里面传来纸张翻动声，还有压抑的喘息。

"找到了......"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带着神经质的兴奋，"只要把这个寄给国际刑警......"

林辰猛地推门。

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正背对门口，右手攥着一叠照片，左手在保险柜键盘上快速按动。

听见动静，他猛地转身，照片撒了一地——林辰一眼就看见自己的证件照落在男人脚边，还有半张东临大学女生宿舍的平面图。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没了视频里的变声处理，带着闽南口音的沙哑，"警察？"他冲向窗台，可林辰更快——侧身撞过去，左臂锁住他的脖颈，右手扣住他手腕往背后掰。

男人踢翻了旁边的椅子，金属落地声在空荡的别墅里炸开。

"别动！"李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突然发力，用后脑勺撞向林辰鼻梁。

剧痛让林辰眼前发黑，却反而勒得更紧。

男人的挣扎逐渐变弱，喉间发出嗬嗬声，终于瘫软下来。

林辰松开手，男人顺着墙滑坐在地，额角渗着血，眼神却还在狠戾地瞪着他："你以为抓住我就能查到'幽灵'？"他笑起来，牙齿上沾着血，"晚了，他们己经......"

"己经什么？"林辰蹲下来，扯下男人脖子上的项链——银质吊坠里嵌着张照片，是个穿护士服的年轻女人，和他内袋里的照片竟有七分相似。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盯着林辰掏出的照片，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是林教授的儿子？"

林辰的手指猛地一颤。

"原来如此......"男人突然轻声说，声音里的狠戾褪成疲惫，"难怪他们要杀你。

五年前那起医疗事故，林教授掌握的证据......"

耳麦里传来赵刚的惊呼："老林！

指挥车收到新邮件，是'幽灵'高层名单！"

林辰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发件人显示"X"——和五年前那封通知母亲死亡的邮件，同一个匿名地址。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林辰的注意力己经被手机上的内容吸走。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来云城图书馆地下二层。"

后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李明的喊声响彻整栋别墅："有武装分子！

全体注意，封锁出口！"

林辰站起身，将男人交给冲上来的特警队员。

他摸了摸内袋里两张重叠的照片，银手镯与项链吊坠相撞，发出极轻的脆响。

云城图书馆地下二层。

这个地址像根细针，扎破了五年的迷雾。

林辰望着窗外被车灯照亮的雨幕，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晨晨，有些光，要穿过最浓的雾才能看见。"

而现在，雾散的时刻，或许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