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指节抵着出租车的车窗，凉意透过玻璃渗进皮肤。_完/夲_鰰?颤￠ \已`发+布_最.欣′彰.劫~

他盯着后视镜里司机的侧脸——国字脸，左眉骨有道旧疤，和三天前跟踪他的男人特征完全吻合。

"师傅，前面路口停。"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困顿，"我记错了，警局后门在这条巷子里。"

司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顿了顿，后视镜里的目光扫过来："周总说送您到门口。"

"周总喝多了，我可不想被他念叨。"林辰摸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亮起张天暧的未接来电，"我同事来接了，就停这儿。"

出租车在巷口刹住，林辰推开车门的瞬间，松木香混着尾气涌出来。

他弯腰时故意撞了下座椅，金属纽扣擦过皮质座椅发出轻响——这声响动会被藏在鞋底的微型监听器捕捉，传到两公里外韩立的监听车上。

巷口的路灯坏了一盏，阴影里走出个穿风衣的女人。

张天暧的警徽在领口闪了下，她伸手接过林辰递来的鞋底夹层，指尖碰到内存卡时微微发颤："孙局在指挥室等，韩立刚破解了周涛的加密邮件，幽灵联盟的资金链今晚十点会有笔大额转账。"

林辰跟着她往警局跑，风掀起两人衣角。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张天暧的脚步声重叠，像两面同时敲响的战鼓："周雨薇的尸检报告里松木香，和周涛司机车上的味道一样。′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周涛说的'幽灵联盟'，很可能就是当年的走私集团换了皮。"

指挥室的门开着，孙副局长正弯腰看投影在墙上的基地结构图。

他抬头时，林辰看见他鬓角的白发被空调风吹得翘起——这位从警三十年的老警察，昨晚在办公室熬了通宵。

"韩立，说重点。"张天暧把内存卡插进电脑，投影屏上立刻跳出周涛和李伟的对话录音。

情报科长推了推眼镜，指尖点在基地地图的红色标记上："这是废弃的纺织厂，地下三层有密室。

周涛的邮件里提到'老陈今晚对账'，老陈就是陈浩，幽灵联盟的财务主管。

赵雷负责外围，两人最近因为资金分配闹矛盾。"

"行动时间？"林辰盯着地图上的通风管道，"周涛怀疑我了，今晚必须动手。"

孙副局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这是他做决定前的习惯："十点整，三组人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潜入，一组控制外围，二组跟林辰走通风管进密室，张天暧带三组守后门。"他看向林辰，"你确定能引赵雷出来？"

"周涛让我明天签意向书。"林辰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匿名短信——"十点，纺织厂密室见，带内存卡"，发件人显示乱码，"这是赵雷发的，他想独吞资金，所以需要周涛手里的证据。"

指挥室的挂钟指向九点西十，林辰调整战术耳麦时，听见韩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外围守卫七人，两个在南门抽烟，三个在西侧巡逻，东侧两个玩手机。*咸′鱼!看_书!枉* .蕪_错.内^容."

张天暧帮他整理战术背心，指尖在防弹插板上按了按："遇到突发情况，吹两声哨。"她的语气很轻，像在叮嘱晚归的弟弟，可林辰看见她枪套的搭扣己经解开。

纺织厂的围墙爬满藤蔓，林辰踩着张天暧的肩膀翻上去时，露水渗进袖口。

他蹲在墙顶，看见西侧的守卫正背对着他点烟，火光映出半张脸——和周雨薇案发现场监控里的模糊身影有七分相似。

"一组到位。"耳麦里传来王涛的低语。

林辰顺着通风管往里爬，金属管壁的锈迹蹭在手套上。

管道尽头的格栅被螺丝固定着，他摸出微型切割器，蓝光闪过的瞬间，螺丝"叮"地掉在地上。

下方传来争吵声，混着硬币碰撞的脆响。

林辰屏住呼吸，格栅的缝隙里露出陈浩的脸——西十来岁，金丝眼镜，左手无名指戴着翡翠戒指，和情报里的照片分毫不差。

"那批货的分成必须按规矩！"赵雷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他站在陈浩对面，右肩微微下垂，林辰记得法医报告里说周雨薇的致命伤在右侧，"周涛那老东西想黑吃黑，我今晚就——"

"闭嘴！"陈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杀周雨薇的时候怎么不想规矩？

现在警察盯着，你还敢——"

林辰的手指悬在格栅上。

周雨薇的名字像根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碎尸案的线索总断在香料厂——周雨薇发现了赵雷走私的证据，所以被灭口。

"啪！"

金属撞击声在密室里炸开。

赵雷的拳头砸在陈浩脸上，金丝眼镜飞出去撞在墙上。

陈浩捂着脸后退，撞翻了桌上的账本，一叠美金散落在地。

林辰抓住时机，翻身跳进密室。

他的战术靴踩在美金上，发出纸张碎裂的轻响。

赵雷猛地转头，眼里的凶光像淬了毒的刀："你他妈是谁？"

陈浩趁机去摸桌下的枪，林辰抄起脚边的铁管砸过去。

铁管擦着陈浩的手腕划过，撞在墙上迸出火星。

赵雷己经扑过来，他的右手藏在背后——林辰记得情报里说赵雷惯用弹簧刀。

"警察！不许动！"

张天暧的声音从密室门口传来。

赵雷的瞳孔骤缩，转身时弹簧刀己经出鞘。

林辰侧身避开，刀锋擦着他的战术背心划过，在布料上留下道血痕。

"操！"赵雷骂了句，反手又刺过来。

林辰抓住他的手腕往墙上撞，弹簧刀"当啷"掉在地上。

陈浩趁机去捡刀，却被张天暧用枪顶住额头："再动，我开枪了。"

赵雷还在挣扎，他的膝盖顶向林辰的腹部。

林辰弯腰躲过，反手锁住他的胳膊。

从小到大的格斗训练在脑子里过电影，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赵雷的喘息："周雨薇是你杀的吧？

松木香，是你车上的香薰。"

赵雷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慌乱。

林辰趁机用力一扭，听见清脆的骨响。

赵雷痛呼着跪在地上，张天暧立刻给他戴上手铐。

陈浩瘫坐在地上，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盯着林辰脚边的内存卡，突然笑了："你们以为抓了我们就完了？

周涛那老东西......"

"带走。"孙副局长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支援五分钟到。"

林辰弯腰捡起内存卡，指尖碰到周雨薇的名字——在散落的账本里，她的学号被红笔圈了七次。

警笛声由远及近，他望着密室墙上的幽灵图腾，突然想起周涛今晚的酒杯，在月光下闪着和翡翠一样的冷光。

张天暧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局里还等着录口供。"

林辰跟着她往外走，经过陈浩身边时，那男人的笑还挂在脸上。

林辰摸出手机，屏幕上有条新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周涛的保险柜，密码是周雨薇的生日。"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窗外。

夜色里，警车的顶灯像流动的血，而更远处，有扇窗户的灯突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