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吗,我一边心疼你独自过了十年,我又一边忍不住委屈,十年过去一切都变了个样,小明对我也不再那么亲近了因为她已经二十九快三十了,她一个人经历了被打压被丢弃,进入社会里遭遇过的许许多多恶心的事情,她又独自站起来,而那些时光里陪她度过的都不是我。-躌?4¨看¨书\ /免+废`跃′黩*”
“只有我一个人还是二十岁,按照正常的你们入学时间来说,我甚至才十七八岁,我今年高专三年级,我还……我还——”
说完她突然喉管顿住,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明明你以前还是个孩子,我参与了你的所有时光,结果一转过身你莫名其妙已经承担了这么多,而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参与过。”
“啊,”他指腹轻柔地擦过由理子眼角的泪水,“是这样吗,不应该开心吗。”
由理子点头,又停住,摇头,胡言乱语着说话也扯不清,“我不知道,你长大了按理来说我应该是开心的。+衫_叶¨屋* _埂¨欣¢醉?全+”
她眼泪滴落,抬头,顺着耳畔抚摸住了他后脑勺微微尖刺的寸发,“然后你的头发已经剪了,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强,和杰的见面,也是能够沉下心来不再针锋相对,墨镜换成了眼罩,变成了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师……”
由理子望着那墙上的挂钟,那是她今天情绪突然崩裂的开口。
她原以为自从来到了十年后的世界,仿佛浅浅水泊在时间镜湖上形成蜿蜒的没有尽头的长路,所有人都在随着水波荡漾的纹路往前走,只有她一个人留在了时空的夹缝里。
可是那个挂钟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五条悟这间唯一有着人烟环境的屋子里,穿越时空的声音跳转到现在,像多年前一半她提醒着他早点睡了。
不论怎样,十年过去仿佛一切都变了,但总会有新的围上来,旧的也会跟上来。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五条悟:“所以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别扭的原因是这个吗,觉得你是被留在十年前的人,而我们其他人都在往前走了?”
泪水被擦去,醉酒后的余温还没有散去,她的脸颊红彤彤的。
“总是会有人往前走的,又不是诅咒让人一辈子停留在那个时间段里。”
由理子嗓音瓮瓮的拖着尾音,指尖触碰他泛红的眼尾,“那我怎么感觉你就像是被诅咒拖住了呢,少爷。”
五条悟笑了,唇角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眸中的流光好似从十年前穿到现在,“那你怎么一直唤我少爷,你也是被诅咒拖住了。”
“那又怎样,我才二十岁,少爷都二十八了。”
“还没到二十八呢,才二十七好吧。”
五条悟:“不过不论哪个时期的我都超级无敌帅气可爱好不好。”
“你就当我是被诅咒拖住了把,所以我就爱称呼你为少爷,怎么了?”
“少~爷~”由理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傻兮兮笑着,眉眼弯成银月,凑上前唇畔贴着他眼角,嗓音带着一股轻柔的涟漪波纹,叫着五条悟心尖直泛着暖呼呼的泡泡。
“少爷真可爱。”
“词用错了吧,应该用帅气吧。”
五条悟抿了唇,情绪牵带起面容弧度,在他眉心和眼尾都皱起了涟涟的皱褶。
刚笑,眼尾神经的触感通过大脑中枢传来痒意,由理子在他眼尾落下了个若有若无的吮吻。
她泠泠笑了起来,“少爷可爱!又帅气……还勇敢。”
五条悟突然觉得痒痒的,眼尾是心尖也是。
触感像是小溪里趟过石子的流水,潺潺咕咕的趟过去,只留下石子一点一点在心口滚烫起来。
也泛着酸。
“你真的超级棒欸,你知道吗少爷。”
由理子将脑袋从他额心挪开,支着身体想要好好让他看清楚她现在的神情,“你每天睡三小时,那么忙,但你会做饭,有驾驶证,在完成祓除咒灵的任务后也全心全力的在为咒术界的下一代努力着,因为你是最强。”
“你今天原本不想回去的,原本也对五条家没有多少感情的,但你还是回去了,因为你是家主。”
“你总是……总是这样,你明明比这世界上许多人都要好。我总是为没有陪你度过这十年感到难过。”
一只从远方觅食归来的云鸟一脚落在了石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风声呼啸在山泉,石子也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再让人难过了。
等到潮水褪去,紧贴着的脸颊扬起,没等由理子有所反应,眼前的景象一下就变换了角度。
月光透过窗棂打在男人半张脸上,她仰头望向他,突然觉得展露在他身前的自己温暖都炽热了起来。
身后的床垫似乎被压下去了一寸,在男人抬手,掌心紧贴着她眉心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稀薄,她眨着眼,愣愣深吸一口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