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良见顾言曦一首不说底价，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蹙眉道，“既然顾姑娘不愿意卖这调料，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如此急迫得到调料，是因为隔壁的‘客来满’酒楼最近来了个大厨，把他家生意都抢完了。^8′1~k!s.w?.^c!o?m￠
顾言曦看出季俊良的诚意，他是一个值得合作的生意伙伴。
她莞尔一笑，“季老板何必执着于小小调料，我这有笔更合适的买卖，不知季老板可有兴趣？”
季俊良心头一惊，难道她还有比铁板土豆调料更好的东西？
心头的情绪平复下来，“但说无妨。”
“甜皮鸭。”
之所以选择这个吃食，她是有考量的。
一来可以在家里面做好，每日固定时间给聚香楼供货，暂时不用另外找场地，投入成本不算高。
二来制作简单，准备一次调料，可以批量制作，解决了她现在人手不够的难题。
三就是利润空间大，毕竟是肉类，而且有聚香楼品牌效应的加持，定价不会低。
还有就是大烁帝都靠近水域，鸭子可以自己下水觅食，不用单独喂粮食啥的，每户人家都会选择养上几只吃鸭蛋，这样原材料供货问题就解决了。.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季俊良又是震惊。
甜皮鸭，他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那是什么？
他感觉今日的情绪一上一下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顾言曦看出他的疑惑，“甜皮鸭是一种表皮咸甜香的鸭子，男女老少都可以吃，可以当闲时的小零嘴，还可以上桌做菜，下酒亦是一种美味；
哪怕拿去送人情，也是极佳。”
这次季俊良真的坐不住了。
男女老少都可以——知道这几个字的杀伤力有多大吗？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甜皮鸭一上市，就不愁没有销路。
他狠狠心动了。
“顾姑娘，吃菜吃菜，咱们边吃边详聊。”
季俊良变得格外殷勤，又是添菜，又是倒茶的，服务非常到位。
听顾言曦说完，他不缠着要铁板土豆的调料了，那调料在甜皮鸭面前，屁都不是！
如果甜皮鸭真如顾言曦说的那般，他完全不用担心没生意，妥妥地闭着眼睛都能赚钱。
吃饱喝足，季俊良亲自送父女二人到门口。
回去的时候就别坐驴车了，他让自己的车夫，亲自把人送到家。
马车到巷子门口，顾言曦和顾国盛下来走路。¨咸`鱼_看¨书-网. ^首-发,
首到看不见后面的马车了，顾国盛才问女儿，“阿言，那什么…甜皮鸭，既然这么好，为啥我们不自己做生意？”现在还要转一道手，大头都被别人赚去了。
“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现在没有身份地位，若是太惹眼了会遭来祸端。”
他们卖现在的吃食就刚刚好，京都独一份，又不是特别显眼。
甜皮鸭就不同了，这玩意儿的商业价值大。
她选择和季俊良合作，也是因为他现在的地位，压得住其他人。
哪怕有小人做手脚，也有季俊良在上头顶着，她只需要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顾国盛一下就明白了，“闺女你做的对，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
回到家后，顾言曦被母亲叫去厨房。
赵氏拎着一大筐胡豆，问道，“阿言，这些胡豆怎么吃，娘要不先把它泡起来？”
昨日王大娘送菜过来，这个筐子被压在最底下，她没来得及看，今日翻出来才发现是这玩意。
说到蚕豆，哦不，胡豆，顾言曦一拍脑门，她要做豆瓣酱来着。
忙，实在是太忙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了。
只是做豆瓣酱，最重要的是要有种曲，据她了解，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这种产物，只有先用酒曲自己培养试试。
做种曲也要用到胡豆，先把胡豆泡上。
她叮嘱自家娘，“这东西我有大用处，就放在一边吧，千万不要扔了。”
这个地方种胡豆的人少，等以后豆瓣酱做成功了，她再去搜罗搜罗，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大量种植胡豆的地方。
本来用黄豆也可以做豆瓣酱，但是她觉得胡豆做出来的更香，炒肉菜的时候放上一勺，那滋味，啧啧啧，不能再想了，口水流出来了。
把第二天摆摊要到的东西都整理好，瞧着没有不妥的地方，这才洗漱睡觉去了。
*
次日，依旧是一个大早。
顾言曦和父亲推着摊车去东市。
到书院后街的时候，天才微微亮。
她远远地就看见摊位上站着乌泱泱一堆人。
“来了来了，顾老板来了。”
“顾老板，你是不知道啊，昨日那个卖包子的也卖你这铁板土豆和凉面，我买来吃了，难吃不说，还害我肚子痛了一晚上。”
“可不是嘛，我也是肚子痛，所以我一早就来排队，就为了早日吃到顾老板的土豆，安慰一下我受伤的肚子。”
……
人群叽叽喳喳，全是在吐槽。
顾言曦听出来了，昨日朱老板跟她一样卖铁板土豆和凉面，只是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吃坏了客人的肚子。
没想到她昨日没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只是他们昨晚肚子痛，今日就生龙活虎的，来买她的吃食，来得还比她早？
顾言曦感动，她的客人怎么这么好。
今天的人格外多。
顾言曦赶忙维持秩序，“还请大家领号牌，排好队，咱们一个一个来。”
排在第一个的年轻公子，还在不停和同伴念叨，“要我说，那朱老板也是自作自受，现在还在牢房里蹲着呢。”
听到这，顾言曦疑惑，“这位小哥，你说那朱老板进去了？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话题，男子更加来劲，绘声绘色道，“害，昨日他不是卖那毒土豆嘛，所以我们连夜冲到他家，把他拎到官府去了；
刚开始他还不认，说自己上头有人，最终寡不敌众，还是被关进去了。”
他的同伴接话，“就是不知道能关几天啊，我觉得关他一辈子最好，免得他又出来祸害咱们。”
顾言曦以为只是吃坏肚子，赔点钱就算了，没想到还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