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松兄。·y_u+e\d!u`y.e..+c?o.m/”陆廉进门瞧见孟二老爷,和己经备妥的酒菜,“就知道跟着意松兄定然少不得美酒。”
都不用等孟二老爷招呼,陆廉己经落座。
陆廉所处的陆家旁支虽是商贾,且他如今算是陆家旁支极为有出息的生意人,自是意气风发红光满面。
不过他身上瞧不出商人的铜臭味,倒是有一股子书卷气。
“许久未见,你倒是愈发沉稳了。”孟二老爷啧啧两声,拎着酒壶给他满上一杯,“这酒我可让人排了三天,只等今日你和我痛饮一番。”
桌上摆着几壶酒,全是孟二老爷收到回帖之后让人排着队疯抢回来的。
“我倒是想同意松兄这般,十几年如一日轻松逍遥。”陆廉满眼羡慕,端起酒盅喝了一口,双眸一亮夸赞道:“不愧是醉生梦死,好酒!”
“不及当年喝的梅酒。”孟二老爷一脸惆怅,这一通寒暄过后首奔正题,“你还记得吧?想当年啊……咱们也算是一块儿见了不少世面!”
“啀……年少轻狂之举,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陆廉自斟自饮,生怕洒出来,一看便知是爱酒之人,“前几日我刚回来长乐镇,你的帖子若是再早一日,我还收不到。.g¨u`g_e?b.o?o·k?.,c_o?www. ”
“又忙生意呢?”孟二老爷也没把话头强行绕回去,顺势夸赞一句,“你这些年倒是不得了,名扬天下,如今谁不知道沁园书斋?”
说着话,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
陆廉一饮而尽,一边倒酒一边摆手道:“啀……跟你们孟家比不了,在孟家人面前谁敢说自己生意做得大?”
“我大侄子挣银子是这个……”孟二老爷半点儿不谦虚,比着拇指晃了晃,随即嘿嘿一乐,“有大侄子挣银子,我安心花银子,人生自在,你跟我比不了,瞧瞧你这张脸,方才我说好听话那叫沉稳不少,首白来说就是你这几年老真快。”
陆廉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脸,“终日在外奔波,哪能同你比?再过几年,你我二人一同出去,怕是要被人说成是年纪相仿。”
“生意够大就歇着,银子是永远挣不完的。”孟二老爷吃了口菜,颇为嫌弃道:“这儿的菜是真不行,这醉梦楼的规矩是真烦。”
“谁说不是呢!”陆廉也叹了一句。
醉梦楼里的规矩,醉生梦死要在酒楼里喝,要不然谁乐意在这地方吃味道不好的菜肴?
要想把醉生梦死带出去喝倒也不是没办法,得在酒楼里花够一定数额的银子便能带走一壶。*9-5+x\i\a`o,s-h-u\o·.¢c-o\m~
孟二老爷倒是攒下来一小坛酒,可惜前阵子让糟心儿子偷走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今儿个特意选在这儿是孟二老爷故意为之,终归是许久不见的酒肉朋友,见面先喝顿大酒,喝美了关系自然就亲近了,能问出什么来固然好,若是这趟问不出来,正好约着下回。
“不过越是规矩多的地方,越是令人趋之若鹜。”孟二老爷意有所指。
陆廉心知肚明,几杯酒下肚,人放松下来,生疏和戒备也不自觉放下来,“你啊,还惦记梅花酒呢?”
“你不惦记?”孟二老爷反问一句,随即感慨道:“那儿的规矩多,但也刺激啊,当年我跟你还有……岑……岑……”
孟二老爷“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名字。
“岑广闻。”陆廉顺势道出名字。
“对对对,记得是叫这个名儿。”孟二老爷佯装经他提醒想起来这个名字,“这小子当年呛咱们长乐镇没好酒,没好玩儿的,哼,如今他要是在,我得请他好好喝这个醉生梦死,这可是京城都喝不到的好酒。”
说了一会儿话,久久没等到陆廉回应,偏头看到他神游太虚的模样,取笑道:“怎么着?喝这么点儿就醉了?”
“哦,不是,提到岑广闻,我想起来一件事。”陆廉凑过去小声道:“你还记得他说过父亲在兵部任职吧?”
孟二老爷装模作样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说着话又端起酒杯美滋滋嘬了一口,仿佛旁人家里当官还是皇亲国戚对他来说都没眼前的这杯酒重要。
“岑广闻的爹如今是兵部尚书。”陆廉见他一副提不起精神来听那些个官场之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同以前一样,除了美酒佳肴之外是半点提不起兴趣。”
“胡扯,明明我也爱听曲。”孟二老爷睨他一眼,“成吧,看在你面子上,我好好听一回,你说说那岑广闻……的爹,如何了?”
“不是岑广闻的爹,是岑广闻,这趟我去京城,听说岑广闻死了。”
“什么?”孟二老爷差点儿被酒呛着,“死了?怎么死的?他不是咱们三个里最年轻的一个嘛?”
“说是突发恶疾,病逝了。”
孟二老爷手里的酒盅脱手砸落在桌上,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哎呀,意松兄,你怎么了?”陆廉满脸疑惑,怎么好端端突然这样了?
孟二老爷像是受惊一般,猛地哆嗦一下,拽着陆廉的衣袖,“这不对劲,不对劲……”
“意松兄……”陆廉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这事儿不对劲。”孟二老爷猛拍一下大腿,“当年我骗了你们,其实后来我还去过那儿,我还弄了不少酒回来。”
“啊?”陆廉吃惊,“当年不是咱们三人一起试过,都没收到帖子吗?”
“哎哟,我骗了你,我收到帖子了,我还带了一位友人一同前去。”孟二老爷抬起头,面上满是愁容,“你晓得不?同我一道去的那小伙子……身强力壮,好端端也是病逝了。”
“这……你这是……意松兄……你这是何意?”陆廉显然被吓着了。
“要死,都要死……去过哪儿的……我怀疑,都要被灭口。”孟二老爷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
“怎么会?”陆廉猛地站起身来,“我那堂兄……你可记得我头一回去是我那堂兄领我去的?我那堂兄……前几年惊马……人被摔出去如今成了个残废……”
“你说说,你说说……”孟二老爷乘胜追击,多余话一句不说,站起来拽着他就往外走,“别等了,咱俩去找我儿子,给咱们弄个保平安的,镇宅的,先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