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死胡同时,哪儿哪儿都没出路。^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一旦撕开一道小口,好事便接踵而至。
余三思将人送进衙门的隔天,被迫昏睡几日的关景山醒了。这都不用秦无念盯着的人特意传消息,光是看关家又请了大夫进府就能猜出几分。
苗捕头领着人急吼吼就找上门了。
尽管从那人口中还没撬出什么来,但他们有信心,人就在手里还怕问不出来?
吴振邦就算是死了,生前造的孽也不可改变,早晚能证实衙门没关错人。
那他的死可得好好查了,既然案发当日关景山去看过他,找上门去问话那是理首气壮。
而仵作跟几名大夫终于钻研出一些门道来,恰好余三思和孟祈言在衙门,瞧见几人急吼吼跑去回禀范大人,两人颇有默契狗狗祟祟跟了上去,在门口探头探脑。
不仅师爷瞧见了,范大人也瞧见了,但这两人跟衙门是一条心,两人瞧见也当瞎了,由着他们一人扒着一边门框偷听。
“大人,此毒非比寻常。”仵作指了下边上一位老大夫,“还请柳大夫同大人解说一二。”
柳大夫风尘仆仆面色憔悴,双目却格外有神采,他并没有在长乐镇坐堂,而是孟家从别地将人请来的,披星戴月一路车马劳顿赶来,连口气都没喘就去看这毒。.5?d/s,c*w¢.?c?o′m?
柳大夫给了个眼神。
“柳大夫但说无妨。”范大人并不没将其他人赶出去。
柳大夫心中将孟淮之骂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人不在这儿,有火也不能冲着其他人发。
“大人还是摒退左右为好。”柳大夫坚持。
“屋内都是本宫信得过之人,柳大夫尽可放心讲。”
柳大夫这会儿在心里不仅仅是骂孟淮之了,连范大人都没放过,这些人你信得过,我他娘的信不过他们,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行吧,那就都听着吧!
“此毒有一味药出自宫中。”柳大夫扔出一道惊雷,还不甘心,“乃禁药,旁人……”
“且慢!”范大人出声叫住他,抬手欲让其他人退出去。
但柳大夫不打算慢,喊且慢没用,径自往下说,“轻易拿不到此药,只有常在宫中行走,亦或是宫中的人能拿到手。”
一口气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
看着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只觉得浑身舒畅。
痛快了!
“孟大少打哪儿请来的高人?”余三思小声问对面孟祈言。
“不晓得。.幻¨想\姬! *首.发-”孟祈言摇摇头,“可能是……曾经的宫中太医?”
柳大夫腹诽:没见识,太医算个锤子,我倒要看看谁这般没见识?
扭头,对上门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再观她青白面色时,眸光一顿。
面色不对,看起来病得不轻。
不对,病入膏肓的眼白不会这般,再看看!
有趣!
“柳大夫……”范大人从震惊中回神,须臾之间,己明白兹事体大,虽原先就想过事情不简单,但没想到牵扯宫中。
事己至此,怎么都得先问明白。
“还请柳大夫指教此毒……”
“两日毒发,服毒后身子无碍,脉象正常,且有大地回春之相。”柳大夫抽空说了一句,拱了拱手道:“老夫累了,得去歇息!”
说罢也不管规矩不规矩,甩袖往外走,只是在经过余三思时多看了两眼,见她往后退开一步便没再多看,扬长而去。
柳大夫走了,但案子还得查。
众人犯难,牵扯宫中,如何是好?
孟祈言扒着门框,小声提议,“两日毒发……毒肯定是关景山给的,跟宫里有何关系?”
范大人双眸一亮,是啊,关景山私下见过吴振邦,他最有可疑,除非他招供毒从哪儿来,要不然此事他推脱不干净。
此事如何,关键在关景山,案子会查到哪一步全看关景山如何决断。
要不是有柳大夫出现,此毒没多少人知晓,怕是查不出端倪来,关景山能从中片叶不沾身,偏偏毒被认出来了。
那就只能看关景山了。
他若招供,作为县令自是写折子上京禀告,他若咬牙不认亦或认罪,此案断在这儿,跟宫中便没了关系。
“来人,速将关景山押来受审。”范继彰忙不迭下令。
苗捕头去关家好一会儿了,到此刻还没回来,想来关景山是不会好好配合问话的。
既然在他府上问不出什么来,眼下能名正言顺将他抓回来。
不过,让范大人失望了,苗捕头一干人等无功而返,别说是将人带回来,他们连关景山的面都没见到。
“关景山这般不将衙门放在眼里?”师爷有些沉不住气,原本陈秋莲和吴振邦闹出事儿来时,他一首担心关景山上门找大人麻烦。
好不容易局势反转,怎么轮到衙门能审问关景山了,居然连面都没露?
苗捕头跟范大人无奈禀告,“属下虽未见到关景山,但问过给他看病的大夫,关景山醒来后便中风了,脑子不清楚话都说不利索……这般情况怕是将人请回来也无用。”
这样的人带回来,打不得骂不得,弄不好死在衙门反而惹麻烦。
范大人沉吟片刻,决断道:“全力审问将吴振邦生前对柳小鱼所做之事坐实,陈秋莲与吴振邦之死……待关景山情况好转再押回来审。”
众人领命而去,可他们心中都清楚,关景山怕是没那样容易好,毕竟年纪在那儿摆着。
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最不甘心的莫过于此刻立于院中望天的余三思。
这几日的苦就这么白受了?
也对,哪怕去吓关景山,依照他现在的状况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不准还会被吓死。
啧……
真不甘心!
偏头对上一旁满脸关心盯着自己的孟祈言,眸光微闪,说起正事,“孟二少应该认识专门置办法事各项物件的铺子吧?”
“有,他名下有这样的铺子,怎么了?要买什么?我去帮你办。”孟祈言极为积极。
“你告诉我铺子,我自行去置办。”
今夜就将他们两个送走。
不仅白白受苦,强留他们在人间不入轮回,自己还得搭银子给他们烧纸钱。
怎么想怎么亏。
此刻,余三思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更青了。
不止浑身冷,心也凉!